棺山夜行 第11章:鐵三角之一

    通過奎爺這般老淚縱橫的樣子，不難看出，小狼從水中撈上來的屍體，一定是和他有些淵源。

    屍體所穿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麼款式的服飾，但卻能看得出，布料是70年代所用的「的確良」。

    我對這種布料還算有一定的了解，我家老爺子有幾件衣服都是這種布料的，據說這種布料在70年代非常的走俏，並不是什麼人都能買得到的，算得上是70年代的一種記憶了，所以我家老爺子時不時的就將那幾件老衣服拿出來顯擺，說自己當年有多風光，以至於，我現在第一眼就能辨認出這種料子。

    屍體的胳膊上和腿上，有明顯被咬過的痕跡，看樣子是被什麼東西咬掉了皮肉，特別是在他的一條腿上，幾乎所有的肉，都被咬光了，只是留下那麼一星半點兒的碎肉粘附在骨頭上，而另一條腿卻保存的很完好。

    看到這一幕，倒是讓我感到很詫異，按理說蟲子或者是魚類不會只啃咬一條腿的，對於那些弱智的動物來說，有的吃它們才不會管先吃那條腿，所以這一點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奎爺緊握着已經殘斷了手臂的屍體，邊哭泣，邊喃喃自語，由於他說話的聲音極其的微小，再加上四處都是嘩嘩的大雨聲，所以我們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不過看樣子，倒像是一些自責的話語。

    老嫖看着奎爺的樣子，很是疑惑，便輕聲的問小狼道：「這屍體你認識嗎？」

    小狼點了點頭，回答道：「是挪客的父親。」

    聽到小狼的回答後，我和老嫖都感到特別的驚訝。『**言*情**』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具屍體，竟然會是挪客的父親。

    奎爺經過短暫的哭泣之後，開始恢復了理智，不再有剛才的那般感性，對着小狼說道：「去喊幾個人過來，把挪客也叫來。」

    小狼順着我們來時的路走了回去，沒到兩分鐘的時間，挪客與幾個僱傭兵便跟了過來，看樣子小狼並沒有告訴挪客，這具屍體就是他父親。

    等挪客走到這裏以後?以後，也沒有說些什麼，而是圍着地上的屍體看了幾眼，便盯着奎爺看。

    「挪客，給你父親磕個頭吧。」奎爺說道。

    挪客聽見奎爺說的話，先是一愣，並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還疑惑不解的看着奎爺。

    奎爺伸手指了一下地上的屍體，說道：「孩子，這是你的父親。」

    這時挪客才明白過來，看着眼前的屍體，雙腿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但他卻沒有痛哭流淚，只是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便站起身來，對着奎爺問道：「我父親的屍體能帶走嗎？」

    奎爺對着挪客點了點頭，便上前了兩個僱傭兵，將挪客父親的屍體，抬向了我們從山上下來的位置，挪客也跟着走了過去。

    奎爺看了一眼小狼，又看了一眼坑中的那些古屍，說道：「走吧！這裏已經不需要我們了，有什麼想問的，回去再說。」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向回走去，小狼也沒有說些什麼，一直走在奎爺的身旁，我和老嫖還是一樣，走在大部隊的最後面。

    我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這些卡帕其人就不曾關注我們，現在就連我們抬着一具屍體走了，也還是沒有人關注，這倒是讓我感覺到很是奇怪。我現在倒是很懷疑，奎爺到底和這些卡帕其人熟不熟，怎麼搞得像是陌生人一樣。

    回去時大部隊中少了幾個人，蕭莫言和奎爺的弟弟還有兩個僱傭兵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追着奎爺的弟弟，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見奎爺和小狼並沒有擔心，我也就沒有什麼可顧慮的，回去的路要比來時，難走的多，坑坑窪窪的地方已經灌滿了雨水。

    走了小半夜的山路，才回到卡帕其人的村莊，大家分了些吃的後，便都回到各自來時的車上，好好的睡了一覺。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烈日暴曬的中午了，現蕭莫言就倒在我旁邊的車座上，頭部緊靠在我的肩膀旁，可能是我走了一夜的山路，太累了，所以才沒有察覺，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挺慘的，全身好多處的衣服都被刮破了，衣服上還沾有少許的泥土，想必一定是從山坡上滾下來過，不然不會如此的狼狽。

    我本想輕輕的去推開她的腦袋，下車去方便一下，不想打擾她休息。誰曾想，我手剛碰到她的頭上，她立刻坐了起來，我本想去推她腦袋的那隻手，瞬間就滑落了下來，剛好碰到她的胸部，並且還在她的胸部停留了幾秒鐘，當然這種停留並不是有意而為，只是不經心的一個舉動罷了。

    雖然只是不經心的一個動作，我也立刻將手收了回來，但還是感覺有些尷尬。我能明顯的感到自己的臉有些開始燙了，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我連忙磕磕巴巴的解釋道：「你、你、你別誤會啊，我只是想下車方便一下。」

    蕭莫言毫無表情的盯着我，並沒有說話。見她並沒有怪我的意思，我也就沒有過分的自責，連忙把身後的車門打開，剛準備要下車，就看見蕭莫言一扭身，一腳就把我從車裏踹了出來。

    我倒是沒被她踹得怎麼樣，倒是車門被我撞的叮噹三響，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這裏。特別是老嫖，看見我從車裏摔了出來，站在一邊，指着我捧腹大笑。

    剎那間，我感到無比的害臊，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尷尬，這完全要比在車裏摸蕭莫言的胸嚴重的多。心想，完了，這下我算是身敗名裂了，完全沒有形象可言，外面看着我的這些人，一定會認為我想侵犯蕭莫言，所以才會被從車裏踹出來。

    此時，我真的感到有點無地自容了，身邊要是有個盜洞，我想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鑽進去。

    我朝着遠處的樹林走去，想暫時遠離看着我的這些人。可老嫖卻從後面跟了過來，看着老嫖跟過來後，我便加快了腳步，一陣小跑衝進了樹林。哪曾想，老嫖這傢伙也跟着跑了進來，並且對着我喊道：「我日的，你跑個毛啊，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聽見老嫖說有重要的事情，我才停住腳步，老嫖走了過來，輕聲的接着說道：「我今天早上無意間聽到，奎爺和小狼說起二十年前的事情，你知道為什麼昨晚奎爺的弟弟會像瘋子一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