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錦王殿下有關?」
玉珠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堅定的眼睛望向透着光亮的窗子:「這些日子小心些。」
她說着深深地吁了口氣,郡主先前在靈靜庵內和錦王殿下有些口角,而後寶珠就被攆了出去。
如今在宮內又出了事......謹慎些是對的。
瓊華有些理不清頭緒,回想起在宮內發生的事,似乎並不是玉珠所說的那樣。
「好像不是,我覺得是和太后娘娘有關。」
當時她在外面等着,直到好久郡主才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的,還險些摔倒。
「你剛來不懂。」玉珠信誓旦旦的扯着瓊華的手,一本正經的盯着她又道:「相信我,這些日子小心些是好的。」
直到玉珠被王嬤嬤喚走,瓊華還立在原地沒動彈,如果真如玉珠所說,那要不要知會少將軍一聲?
糾結了許久,直到屋內傳來林庭筠的喚聲:「瓊華。」
「誒誒。」她連連應了兩聲才急忙走進屋。
屋內的累絲鑲紅石熏爐里燃着的桂花香片,淡淡地桂花香,入鼻令人身心放鬆,渾身有些暖意洋洋的。
「倒杯茶來。」
林庭筠聽見腳步聲,未抬頭,仍專心的鑽研着劍譜,認真之餘,心頭那塊石頭好像稍稍輕了些。
瓊華走到小几旁正欲泡茶,才猛然發覺自己手中還攥着一封信。
這封信是從宮內賞賜的東西里發現的,她正要進屋卻被玉珠攔了下,這麼一折騰倒把這茬給忘了。
將信封夾在咯吱窩下,兩隻手端着香片茶走到暖炕旁:「郡主,喝茶。」
林庭筠眉目不動,淡淡地回了聲嗯,手指尖在書上勾勒着,半響感覺出旁邊人的視線,才狐疑的抬起頭。
星月般的雙眸里比先前多了些光彩,可眉宇間還是懶怠怠的模樣。
瓊華雙手遞上信封,如實道:「宮裏賞下來的東西里發現的。」
林庭筠微微垂目看着她手中的信封,空白一片。
上面未寫一個字,既沒有些誰收,也未寫明誰寄的。
「方才?在哪裏?」
她邊說邊接到手中,纖縴手指夾着信封,指尖的感覺並不是空的,裏面是放了信的。
「從一套水漾留仙裙里掉出來的,會不會是陛下或者皇后娘娘給您的?」
林庭筠默不作聲,片刻才拆開信封,將信紙夾在手中,也不急於看。
轉而先吩咐瓊華道:「把那套留仙裙拿來。」
「是。」
聽到屋內被輕輕關上,她才展開信紙,上面的字跡圓潤有力,令她眼眶一熱。
逐字逐句地將每個字記在心底,又忍不住多看了兩遍,微紅的眼睛裏透着點點星光,唇角也漸漸得翹起。
她就知道外祖母不會怪她,不會怪她為自己的利益與陳錦之作對。
信內說,她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奇怪事太多太多,自己所謂的那個夢或許並不是夢。
信尾說:從沒有一場夢,能將時間講述的那麼清楚,可世間也沒有一成不變之事。
從她夢醒至今,許多事的變化會促使「夢中的結局」漸漸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