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熠閣內點着夜燈,翠竹自從林庭筠交代她秘密監視着王嬤嬤後變得格外勤快,整個人似乎非常樂意和林庭筠親密似的。品書網
見着她進了屋,忙端茶水,殷切地湊到跟前,甚至將瓊華都擠到了一邊:「郡主,喝茶潤潤口。」
林庭筠抬眸看了一眼她手的白玉茶盞,露出些許疲累的神色:「備水,我要先沐浴。」
她起身到梳妝鏡前,望着鏡子的脖頸,想到那股柔軟,半邊身子又起了雞皮疙瘩,南疆世子竟然這般膽大包天,隨意輕辱女子,看來也是個色胚子。
明珠表姐若是與這種人成親,必定要忍受他納數不盡的小妾,甚至還要受那些小妾的窩囊氣。
她皺眉盯着自己的脖子,真想把被他碰過的地方一刀一刀割下來,哪怕鮮血淋漓,也總留下他的印記強。
夜色深重,林庭筠換白色的寢衣坐在古琴旁,心下想着穆晏若真的是沖自己來的,那覬覦溫季蘅佈防圖的人又是誰?
素齋茶坊的異香是穆晏身的......難道有她忽略的事?
她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回想起那會穆晏湊近的溫度,她好似猛地察覺了什麼,雙眸盯着面前的琴弦,心好似也繃着這根弦。
同樣的溫度......可疑的舉動,還有他那句「你活着真好。」
絕非偶然,難道......她生出一種大膽的想法,難道穆晏也是重生的嗎?
這不是不可能的,既然這種離的事能發生在她身,同樣有可能發生在別人身。
如果穆晏是南疆藩王派來攻打大南朝的人呢?他定搜遍了皇宮內的珍異寶,定然也能見到死在冷宮內無人收屍的自己。
或許......他真的見過死後的自己,所以重生後的他才會認得自己。
林庭筠為自己這個想法覺得心驚,倘若穆晏是重生來的,一世他攻破了皇城,那他如今來長京究竟是為了和親?還是為了像一世一樣戰勝大南朝。
南疆封藩王,不過是因着西南連續鎮壓才不得已而屈從的,倘若他們有半分反抗的餘地,自然不甘心委身在大南朝之下。
如此似乎也能說的通他是為了西川營的佈防圖而來。
瓊華雙手抓着信鴿走了進來,見着主子正在古琴旁的沉思,便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郡主,世子爺來信了。」
她將信鴿腿的紙條解下,遞到林庭筠的面前,小心地打量着主子的神色。
心下也在思量着是否應該告訴世子爺,郡主從竹林里逃似的跑出來,不過依着他們兩人現在的情形,或許根本不用自己多嘴。
林庭筠將紙條展開,面密密麻麻三行小字:安全回府,勿念,聖對裴正清起了疑心,尚算成功。
她起身繞到東次間的書案旁,撿起桌的火摺子點燃字條,灰燼在空飄落。
該給溫季蘅回個信,她想着拿起毛病在微黃的紙張寫下兩行字:南疆世子來京,明日早朝後,素齋茶坊見。」
林庭筠親手將紙條綁在信鴿的腿,隨後在窗邊放飛,夜幕里忽然傳出轟隆隆的雷鳴聲。
是大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