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光望着謝詩蕊,問:「你知道當初我發現你喜歡顧琛之後,為什麼對你沒有太大的反應嗎?」
謝詩蕊沒說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夏時光的話。她心裏還在想着顧琛,跟夏時光獨處這麼久,兩個人有沒有做出什麼她不想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我原本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媽媽,她這個人最討厭搶別人男人的女人,對她來說那叫*。她如果發了脾氣,你在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還可能勒令你這輩子都不能跟顧琛有半點接觸,也可能不允許你再往我家裏跑。」夏時光緩聲說着:「我也可以把你的那些卡片交給老師,高三的時候談戀愛,可是大忌。我還可以把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錄音,發到你們學校的論壇。隨便配個標題,你就可以在你們學校成為紅人了。」
謝詩蕊這才將目光轉向了夏時光。
「你知道我為什麼什麼都沒做,甚至都沒有跟你斷絕關係嗎?」夏時光再問。
謝詩蕊心裏猜到,那個時候,夏時光還把她當好姐妹。所以沒有用當初對付其他女孩的手段來對付她。夏時光如果想鬧,讓謝詩蕊身敗名裂都是輕的。她有辦法讓謝詩蕊直接被逼退學,甚至失去參加高考的機會。
儘管有些手段看起來比較惡劣。
夏時光又說:「文心湖我落水那次,你站在湖邊看着不動。那個時候,你是真心想讓我死啊。」
謝詩蕊有些驚訝,這件事夏時光怎麼知道的?
夏時光也不理會謝詩蕊的疑惑,繼續說着:「如果我當時跟顧琛說這件事,就算七年前我真的死了,他這輩子都不會跟你有任何牽扯。更別說讓你一畢業就進夏氏了。」
謝詩蕊耳根有些熱。倒不是覺得羞愧,只是感覺自己以為的那些小秘密,原來夏時光早就識破了。可謝詩蕊一直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
她一直都覺得夏時光很惡劣,可是想想自己對夏時光做的那些事,也不過是彼此彼此了。
謝詩蕊不說話,夏時光也沒強迫。仍舊自顧自的說着:「我知道你覺得我上學那會兒太有心計,害了幾個女孩在學校里過的不爽。我的確不想看到任何女孩子喜歡顧琛,可我也不是對任何人都不擇手段。那幾個被我整過的女孩兒,並不是真心實意喜歡顧琛。有些是有男朋友的,有些是在外面混的,還有些甚至打過胎的。這樣的人為什麼要來招惹顧琛?你老說我配不上顧琛,可她們配嗎?」
謝詩蕊想說點什麼,可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只能聽着夏時光說。
「當年杜小白也想利用顧琛,我跟她再無往來。因為她原本跟我就沒什麼交集。可你不一樣,詩蕊,雖然咱倆沒有血緣關係,可咱倆打娘胎里就認識。我是一直把你當我親妹妹的。我一直覺得雖然我是獨生子女,可我有你這個妹妹,有顧琛這個哥哥,所以我是很幸運的。但你們呢?」
「顧琛以為你死了。」謝詩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替顧琛解釋。
夏時光回來的這些日子,顧琛變了很多。雖然他對謝詩蕊還是以前的樣子,不溫不火,不咸不淡,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謝詩蕊感覺得到,顧琛心裏已經快要熄滅的那團火苗,再一次燃燒起來了。
所以謝詩蕊怕。她怕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到頭來只是竹籃打水。
她可以離開夏氏,她甚至可以離開夏時光的視線,再也不回來。但是她不會放棄顧琛。哪怕顧琛的心裏永遠裝着夏時光,謝詩蕊也要把他這個人留在身邊。
夏時光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其實已經沒有意義。
陸寅希給謝詩蕊打電話,說他已經到樓下了。
謝詩蕊起身打開門,等着陸寅希上來。
陸寅希看到沙發上醉成一灘泥的顧琛,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夏時光。
他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晚上不應該過來。
可來都來了,當着謝詩蕊的面,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
他上前晃了晃顧琛,睡了一小覺的顧琛,醒了過來。
看到房間裏的謝詩蕊,顧琛皺眉:「你怎麼來了?」
顯然,對於謝詩蕊的追蹤,他有些不開心。
夏時光說:「我打電話叫她來的。」
顧琛這才看到坐在他身邊的夏時光。
他喉結動了動,沒有再多說什麼。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外面走。
陸寅希想去扶他,顧琛推開。一個人離開了房間。謝詩蕊急忙跟上。
陸寅希回頭看了夏時光一眼,並沒有跟着謝詩蕊和顧琛一起離開。
顧琛沒有坐電梯,他現在頭昏昏的難受。謝詩蕊在一旁想要扶他,顧琛轉頭瞪她一眼:「別碰我。」
謝詩蕊嚇的手縮了回去。只好跟在顧琛的身後,一起下了樓梯。
出了小區門口,夜裏的風吹拂着顧琛的臉。感覺酒意清醒一些。他站在樓下,仰頭望着那個亮着燈的窗口。
唇角泛起一抹笑。
江斯晨不在,他們沒有住在一起。
謝詩蕊看到顧琛一個人傻笑,在旁邊勸道:「顧琛,我們回家吧。」
「家?」顧琛眼睛仍舊望着亮燈的窗口。他的家,是有夏時光的地方。夏時光都不在他身邊了,還有哪裏是家。
顧琛轉頭,望着謝詩蕊,他想要說:我們分手吧。
可謝詩蕊站在他的身後,眼淚汪汪,看起來有些委屈。這讓顧琛再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顧琛失落的低下頭,走向謝詩蕊的車子:「回去吧。」
樓上,陸寅希跟夏時光坐在沙發上。
問了一個顧琛想要問的問題:「江斯晨呢?」
「在他家啊。」夏時光想到上次顧琛打江斯晨的事情,如今都已經說起來了,她也不想再讓大家誤會,讓江斯晨和貝拉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他沒跟你住一起嗎?」陸寅希又問。
夏時光笑笑:「他有自己的女朋友有自己的家,幹嘛要跟我在一起。」
「他有女朋友?」陸寅希一臉驚詫:「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