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蜜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第一反應並不是繼續琢磨原因,而是跟觸了電一樣從病床上躥了起來。
趿拉着拖鞋就跑出了病房。
她也不傻。
別管那個他到底是什麼,她都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
自己雖然在尋死,卻也沒想破罐子破摔,否則自己這麼做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時承則一看時蜜出了病房,匆忙掛斷了電話,擰着眉心走了過來。
可還沒開口,胳膊就被時蜜緊緊的摟住。
「哥,我沒事了,不用住院了,你帶我離開這吧,好不好?」
「不是餓了?」
「呃……內個,我想到外面吃,不想在醫院吃。」
「好,但在這之前,你必須把事情的緣由一五一十的說清楚。說完了,我立刻帶你離開。」
時蜜不用想都知道時承則是在懷疑她這次發生意外的各種細節。
室友好哄,時承則卻難騙。
可也正是這樣,她才連那些假話都不敢說,生怕哪個眼神不對就被他給拆穿。
索性心一橫,直接說了一個讓時承則無法拒絕的理由。
「哥,我跟你說實話吧,那……那間病房裏鬧鬼!我害怕,你就帶我離開吧!」
說到這,她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一隻手還拽起他的衣角來回晃,「就當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從小到大,只要時蜜一說自己害怕,再加上求求這兩個字,時承則沒有一次是不答應她的。
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哪怕這理由聽起來荒謬至極。
時承則沉思了兩秒,帶着時蜜回到了病房。
隨手從儲物櫃裏拿出了裝着時蜜衣服的袋子遞給時蜜後,自覺的轉身背對着時蜜。
要不是時蜜說害怕,他肯定是在外面等的。
可這一舉一動雖然暖心,嘴上說出來的話卻一如既往的帶着命令似的霸道。
「先送你回家,我會叫之言過去陪你。」
時蜜換衣服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看向時承則挺拔的背影。
「今天晚上……你又有什麼事嗎?」
時承則直接用沉默回答。
也算是默認了。
時蜜早就習慣了和時承則之間的這種溝通方式,心裏的也知道時承則又要去打賞金賽了。
可扁了扁嘴,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只不過已經忍不住開始在腦海中計劃下一次的行動了。
真的不能再讓哥哥這麼做下去了。
半個小時後,時蜜站在家裏陽台的窗戶前,目送着時承則挺拔的背影如風似的離開。
她耷拉着肩膀嘆了口氣,屁股在沙發上還沒坐穩,門鈴就響了起來。
她以為是蕭之言到了,也沒問是誰,直接打開了家門。
可這門一開,整個人卻直接愣在了原地。
因為門外站着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男人的個子真的很高,比時承則還要高上幾厘米。
這麼熱的天卻依舊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像是刻意在展示他的好身材一樣。
寬肩窄腰大長腿,每一個尺寸都是那麼恰到好處的完美。
但等她抬眼看清這男人的容貌後,忽然覺得剛剛的一切都僅僅是應該存在的必需品而已。
這是一張英俊到近乎令人窒息的俊容。
稜角分明的輪廓,五官立體而深邃。
英挺的劍眉下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着,透着深沉複雜的光。
再加上高聳的鼻樑,微抿的薄唇,精緻到完美。
只是他整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的強大氣場和疏離感,卻在無形間給了她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等等……這張臉……好像也不是完全陌生……
她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