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時蜜的這副模樣,陸薄寒那顆本就因為她而柔軟的心都要化了。
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再次軟了下來。
「可是你也知道,如果你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不管是多大的問題,本君都會更難受。」
時蜜糾結了兩秒,撒嬌似的撲進了他的懷裏。
點頭的時候小腦袋就在他的胸膛上蹭啊蹭。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沒有一開始就用割破手指這類的方法來召喚你,而是選擇用白小姐說的那一個。」
前者對她來說很簡單,但是對不知情的陸薄寒來說卻很難。
而後者對她來說雖然很難,但是對陸薄寒來說卻能得到一個準確的指引。
所以她沒有理由不會選擇後者。
一想到這些,時蜜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薄寒,你跟我說實話好不好,我突然來大姨媽,你感覺到我流血了,是不是打亂你原本的計劃了?讓你不得已的提前出了關?」
陸薄寒輕吻了她的額頭,不置可否。
「本君在閉關的時候,裏面的時間流逝和外面是完全不同的,所以無法感知究竟一共過了多久。只知道停留的越久,就越難分辨現實和虛幻的區別。」
「不過在你所看到的那幅畫面里,本君其實還不至於完全迷失的,當時心裏也在猶豫是否還要繼續前行,又或者直接出關。」
「但當時真的只是在心裏覺得太久沒有見到真正的你了,所以在見到哪怕虛假卻也美好的時候,忍不住多駐足了一會,同時靜下來去思考着去或留的問題。」
時蜜把腦袋從他的懷裏抬了起來,仰着頭看着他。
忽然覺得這一次是自己太過慌亂,小看了她的陸薄寒。
是啊。
他的陸薄寒一直都很強大。
只是愛情和擔憂讓她越來越小心翼翼。
「所以——其實在你第一次聽到我的聲音的時候,就是知道是我在外面呼喚你了?」
「不然你以為本君為什麼要脫掉外套?」
「我當時看你抱着那個虛假的我,看着你那麼憤怒,還以為……以為你還在猶豫不決。」
「傻娘子,本君會憤怒,又怎會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呢?你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是啊,雖然一個虛假的時蜜的死亡會引起他的憤怒,但卻也不至於那般。
他最大的憤怒其實正是因為時蜜的召喚。
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人給了她指引,她不可能將自己的聲音傳到這黑水潭的結界中,傳到他的耳朵里。
而為了能達到這個目的,她也一定費了很大的力氣,甚至承受了本不該她去承受的痛苦。
所以他憤怒,他憤怒那個告訴了她到黑水潭修煉的利害關係的人,更憤怒那個教給她這些的辦法的人。
他的寶貝,他一天護着疼着都來不及。
在他離開的時候,卻有人在利用這些雖然存在他卻完全可以克服的危險,去教唆她做這種事。
所以現在不管這個白小姐是出於什麼目的,這筆帳,加上之前的身世之事。
他記下了。
但在這之前,他還要先解決一下陸薄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