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寒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眸色中少有的認真。
不置可否。
「小娘子覺得呢?」
而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她不敢確定。
但從陸薄寒嘴裏說出來的,基本上就和承認沒區別了。
時蜜迅速的咽下了這個消息,也沒回答,自顧自的分析了下去。
「這件事如果連你都知道了,那我哥是不是已經知道很多年了?」
「等等……我知道了,曾經給你講過的那個祠堂里撿回來孩子的故事根本就不是發生在我哥身上的……而是我……」
「那他們為什麼不告訴我呢?瞞着我這些做什麼?難道在他們的心裏,我就是一個連自己真實身世都不能承受的脆弱的女人嗎?」
「可奇怪的是,當年那個鎮子叫時家鎮,我姓時,這很正常,那我哥和我爸為什麼也姓時呢?這個總不能是在把我撿回來之後才改的吧?不現實。」
「難道是巧合?他們倆本身也姓時?這幾率小的也太渺茫了吧……」
時蜜這張小嘴跟機關槍似的,把問題突突突的一個接着一個都拋了出來。
聽的陸薄寒都忍不住懷疑眼前這個時蜜還是不是天天纏着他問為什麼的那個好奇寶寶了。
莫非是那些被嚇跑的智商,又自己跑回來了?
「小娘子,你知道的,本君不喜歡解釋。」
時蜜看着陸薄寒那張嚴肅認真的撲克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果斷主動湊了過去,在他的側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一個吻!一個問題!差不了你的!」
說完,時蜜還稍稍揚了揚下巴。
搞得好像是暴發戶在外面嘚瑟着說「爺不差錢」一樣。
陸薄寒輕哼了一聲,看着她這底氣十足的樣子,難得的沒有配合。
「抱歉,那是之前的價格。現在是——兩個吻,一個問題。」
「怎麼還帶坐地起價的呢!」
時蜜怨念的嘟囔了一句。
不過嘟囔歸嘟囔,還是立刻照做了。
而且還是抱着他的臉亂親了一通的那種,要不然回答一個親一次太麻煩了。
「你覺得剛才的夠幾個問題就答幾個吧!」
陸薄寒眉峰輕挑,顯然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解釋了起來。
「當年的那個在祠堂里撿回來的孩子,的確是你。在你第一次給本君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本君就已經有所覺察了。只不過這是時承則給你編制的美夢,本君沒必要打破而已。」
「第一次?」時蜜聽的不可思議極了。
她第一次給他講這件事的場景她還記得,也是他化身索吻狂魔的一次,「這故事我都知道十多年了,怎麼就沒發現這裏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陸薄寒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因為時承則的保護意味太濃了。正常人都會盡力去避免講述自己的痛苦經歷,尤其還是在孩童的年紀。但他卻會主動承認,所以本君會覺得有問題。」
「……就憑這個?」
「也不全是。更主要的是,後來,在他找上門時,本君和他簡單的聊了一下,他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