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自己的離開,到頭來換來的是得不償失。
「你相信我,過了亥時,我會好的……」
「可還有一個小時,你……如何承受得了!」他心痛的蹙眉,沒想到剛和她相聚,面臨的卻是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
藍雅芯勉強一笑,「二十三年,兩百七十六個月我都承受過來了,還有什麼承受不了的……」
霍岩琛詫異的蹙起眉心,難以置信問道,「兩百七十六個月?你的意思是,這樣疼痛每個月都會降臨?」
怎麼會這樣……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病痛。」
「這不是病。」她說。
「那它到底是什」他聲音戛然而止,想到她之前說的鱗傷之痛。
那究竟是什麼?
「岩琛,你送我回去,在家裏……我或許還能好受一些。」她有些急,也很清楚霍世尊的勢力,萬一真的被發現,她的離開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看着她痛苦難熬的模樣,他心如刀割,卻不能替她承受一分,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
「好。」他聲音嘶啞,走到病床前將她一把抱起,擁在懷中,「我們回家。」
……
十點,酒會大廳已經被保潔工們收拾得一塵不染、乾乾淨淨。
隨着夜深人靜,整個大廳內也只留有一些孔燈,看上去有些昏暗寂靜。
連廊天驕上,藍鱗兒等得有些久了,玻璃窗外的雨勢也漸漸小了下來,提醒着她,時間已經很晚了。
而霍司寒還沒有結束他的會見。
藍鱗兒轉頭,忍不住詢問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阿彪。
「霍司寒還要很久嗎?」
阿彪抬腕看了眼時間,對於霍司寒那邊的情況並不是太了解。
「寒爺正在談生意,少夫人若是等得着急,屬下可以詢問一下蔚哥,看看還要多久。」
藍鱗兒想了會兒,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問吧。」
說着,掏出手機給霍司寒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就在她所站的連廊天橋,另一端的大廈里,霍司寒坐在一個安靜寬敞的房間裏,與關敬雲一起會見那名來自西方的富商。
忽聽得手機響起,拿出來就看到藍鱗兒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還要多久?
霍司寒:累了?
藍鱗兒:不,是無聊。
霍司寒:讓阿彪先送你回去?
藍鱗兒沉思了半秒,回道:不用,我等你。
霍司寒轉頭,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滂沱大雨,不由得想起和藍鱗兒初識的一些情景。
當即又給她發了條消息:別出去,雨很大。
看着忽然回復過來的消息,藍鱗兒怔忡了片刻,心緒有些複雜。
這應該只是一句很平常的關心話吧,為什麼她聽着好像霍司寒知道她是一條人魚,所以讓她別在下雨天跑出去,生怕她原形畢露似的。
呃,應該是她想多了。
抬頭看了眼玻璃外的大雨,她簡單了回了個嗯字,繼而收起手機,轉身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保護她,阿彪自然跟隨,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