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行上台階,只見一處寬敞的兩進院子,院中一角七倒西歪地擺放着幾隻小丹爐,花園早已經長荒,連石板縫裏都有不少地方生着雜草,看得出來已經是多年無人踏足。
原來,太醫院也有一位院主,當時還是帝牧野的父親當朝為帝。
老院主一心想要超越南海仙樓,那時的天子也非常支持他,為太醫院大撥金銀,有求必應,只希望他能真得煉出仙丹來。
哪想,投下無數金銀,到最後丹藥沒有煉成,丹爐爆炸將老院主炸死。
天子一氣之下,關閉丹園,到如今,算起來已經是三十來年的光景。
念起這些舊事,老管事杜福也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墨羽側臉看看左右,「這房中都是什麼?」
「哦!」杜福回過神來,「前院都是丹房,後院是丹房和老院主的住處,還有一間倉庫……」
正說着,一位下人過來,向杜福詢問事務,杜福看看墨羽有些為難。
墨羽當即向他擺擺手,「你忙你的,我自己四下看看。」
杜福忙着將鑰匙串雙手捧到她手上,「這些房舍已經多年沒有修繕,您多加小心。」
杜福與那名下人離開,墨羽握着鑰匙,看過前院幾間丹房,信步來到後院,邁步台階,拉開北廂房的大門。
推開門,迎面就是一股子土腥味,房子多年沒有打掃,到處都積着厚厚的灰塵,房樑上滿是蛛網。
墨羽環視一圈,目光落在窗邊的書桌上。
看得出來,原來的老院主也是愛書的人,桌上的書本還攤開着,上面放着一隻早已經開枯的毛筆,怕是臨死之前還在研究丹術……
她信步走上前來,掃一眼桌上翻開的書頁,只見封面上寫着《煉丹錄》三字,她翻開書頁仔細看看,立刻就辯出這是老院主的煉丹筆記。
因為全部都是記在絲絹之上,儘管已經幾十年過去,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淡,卻依舊保存良好。
原本她還打算要到皇宮萬卷樓里借幾本丹書瞧瞧,現在手頭就有現成的,立刻將書捧到門外,坐在台階上閱讀起來。
筆記內不僅有丹藥配方,還有老院主煉丹時的方法、手段,還有一些對於失敗的思考……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蝶兒整理好東西,命下準備好晚飯,還不見她回去,索性一路找過來。
見墨羽坐在台階上看得入迷,立刻走過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書,心疼地責備,「這麼黑,哪裏還看得見,小心像阮婆婆一樣把眼看壞!」
蝶兒哪裏知道,墨羽的夜視能力,不要說是剛剛黃昏,便是深夜她也一樣能看得清清楚楚。
墨羽沒有反駁,聽話地跟着蝶兒返回聽風閣,蝶兒遞過溫棉巾讓她淨手,將碗筷送到她手中。
「蝶兒!」墨羽側眸,「你想過修煉嗎?」
「我……」蝶兒動作一頓,不過很快語氣又黯然下去,「我沒有那個天分!」
墨羽伸手遞過一樣東西,「這個,吃掉!」
蝶兒疑惑抬起臉,目光落在她手中那顆金光閃閃的丹藥,不由地瞪大眼睛。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