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輕吸口氣,星落重新抬起臉,「否則,我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想要帶你離開!」
墨羽點點頭,「你又如何確定,我就是妖族聖女?」
星落上前幾步,拉開房門,「隨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地上山,來到山後聖殿外,星落邁上台階,推開兩扇緊閉的房門,抬手向她做個請的手勢。
墨羽邁上台階,緩步行進昏暗的聖殿內,一眼就看到那塊焦黑的大石。
「這是妖族的聖火石。」星落抬起右手輕輕地扶上那塊大石,「歷代聖女都是由它選出,之前我是不敢這樣觸摸它的,因為它從白天到晚上,無時無刻不在燃燒,只有能夠浴火而生的聖女才有接觸它的能力。」他轉臉看向墨羽,目光深沉,「不過……自那晚之後,它就熄滅了!」
從他的目光里,墨羽讀出幾分深意。
「那晚?」
「你在蠻荒深處,出事那晚!」星落答。
墨羽眉頭一跳。
繞過聖火石,星落向地面輕輕揚揚下巴。
「我安排鼠族幾位打洞高手,從這裏一直挖下去,你猜一下,盡頭是何處?」
墨羽走過來,注意着地面上那個新鮮的洞口,想到一種可能,「我出事的地方?」
「不錯!」星落背起雙手,「這塊聖火石只是整個聖火石帶的一小部分,從這裏一直綿延到你出事的那片山谷,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天晚上,你吸收了整個聖火石帶的靈力!你的體內,擁有妖的血脈,也是十六年來,唯一能浴火重生的妖族女子,你出現在山谷時,大祭司曾經占卜過,卦象顯示『聖女現世』……種種跡象都表明,你就是妖族聖女!」
墨羽皺着眉沒有出聲。
那天晚上,焚天也提到過聖火石帶,事關妖族大事,星落不可能說謊。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以為那鳳凰是因為那顆鳳凰靈卵,現在看來,她完全想錯了。
不是因為鳳凰靈卵她才變成鳳凰,而是她本來就是鳳凰的後裔。
星落轉過臉,一向總是吊而郎當的俊臉少有的表情深沉。
「每月初一,妖族都會歷行祭祀,我一直在找藉口托延,已經十多天,如果你已經做好準備,今晚我便向他們宣佈你的身份!」
初一過去十多天,那……
墨羽心頭一緊,「今天是什麼日子?」
「十五。」
這麼快就十五了,看來,她昏迷了足有數日。
墨羽轉身衝出聖殿。
「小羽毛!」星落追出來,「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見帝臨……」
「可是……」
墨羽打斷他的勸阻,每一個字都帶着決心。
「我非去不可!」
十五之夜是他寒毒發作之日,如果她不在他身邊,他如何應付?
四目相對,從她的眼睛裏,星落讀出其中的堅持。
他沉默片刻,終於,點頭。
「我來安排,儘快……」
「必須今晚!」
「好,我們現在就去帝京城,我去向他們交待一聲。」
「星落!」墨羽揚聲喚住他,「我欠你一個人情。」
如果沒有他幫忙,她現在如何還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