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任由青年拉住,先是不予理會,手上試着掙扎一下。
登時,青年握得更緊,擔心她會溜走一般:「七七別鬧,還在下雨,路上不安全。」
話頓,想着唐菲菲說的話,感到一點歉意:「別生氣,我知道,你不是壞女孩。」
「是不是壞女孩,有什麼關係?嘁,我又不在意,更不需要安慰!」
說着回頭,七七星眸纖纖一眨:「只是,作為小哥哥的追求者,總不能留在這裏,看着小哥哥舊情復燃?」
原本,緊繃的心臟,隨着半是認真,半是玩笑說出,江暮聲心弦悄然一松。
「我和唐菲菲,已經結束。不會再有什麼舊情復燃……」
不明這一句,是要說給七七,還是自己,亦或是唐菲菲,青年嗓音透着一抹決絕。
卻看,七七愈發無辜,撇唇看在他的腰上:「所以呢,你還讓她抱着你?」
江暮聲不明怎麼,心情該是沉重,偏是因着少女存在,總是不經意間,化解着一絲絲尷尬。
沒再猶豫,他要去掰開唐菲菲手掌,後者依然不送,帶着濃重哭腔:「暮聲哥,不要這麼對我,原諒我這一次,就一次!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她,你喜歡的是我……」
顯然,江暮聲了解唐菲菲,知道對方什麼脾氣,猛地就是一抽,令着唐菲菲雙手鬆開。
「唐菲菲,該說的話,我早已說的清清楚楚。當初,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那麼不論對的錯的,總要承擔後果!沒有人,一直在原地等你……」
江暮聲側身,看着唐菲菲一字一句,說的認真執着。
「暮聲哥,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你非要這麼狠心?難道過去那些年,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你說過,會陪着我長大,娶我做你的新娘……」
唐菲菲淚眼朦朧說着,試圖能讓青年心軟。
畢竟,她比任何人清楚,江暮聲重情重義,他對自己的好,一點一滴記在心上,仿佛一幕幕還在眼前。
哪怕之前,她選擇吳浩傑,但在心底一處角落,也是十分認定,只要自己回頭,江暮聲就在等着自己。
甚至於,她都在想,江暮聲要是過來,求着自己回去,她不是不能回頭!
結果呢,他只是默默接受,不曾責問自己一言半語,仿佛在他眼中,她就是不懂事的孩子,不管做什麼都會由着自己。
她有時候,忍不住的懷疑,他對待自己真是愛情嗎?還是更多就是一份責任!
「唐菲菲,那是過去,不是現在。」
江暮聲淡淡說着,移開在她身上的目光。
轉而,他看着七七,雖然還是沒有微笑,嗓音已是一點點溫和:「七七,一直淋雨,不冷嗎?」
剎那間,春暖花開一般,七七那一點不愉快,慢慢煙消雲散,小小嘴巴翹起:「你不說,還不覺得,確實有點冷。不如,小哥哥抱抱?」
七七說着張開手臂,就要撲入青年懷中,惹得青年蹙眉無奈。
偏偏,她這樣的舉止,明顯招惹唐菲菲不悅,像是老母雞護食一樣,一把抱住江暮聲手臂:「暮聲哥,我不准你抱她!她算什麼東西?你是我的人!滾,你快點滾,我們這裏不歡迎你,暮聲哥一點都不喜歡你,你這麼死皮賴臉糾纏,有什麼意思?」
「唐菲菲,住口!七七是我的朋友,誰許你這麼說?」
江暮聲臉上完全褪去溫和,回頭瞪着唐菲菲,抽出自己的手臂。
眼看着,唐菲菲還要抱着,更甚者還在不知悔改:「暮聲哥,你為這一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孩凶我?你以前從不這樣,是不是她在你面前,說我什麼壞話?我跟你說,不要看她外表長得漂亮,心眼特別髒,還特別惡毒,你看我的臉……」
終究,江暮聲閉上眼,忍耐所剩無幾,過往情意更是一乾二淨折斷……本來,他還想着,再怎麼說,多年青梅竹馬,這是自己守着長大的丫頭。
哪怕,兩人有緣無分,他想要好好結束。
現在看來,怕是不得不撕去偽裝,把自己血淋林的傷口,再次呈現人前!
「唐菲菲,在你眼裏,我江暮聲就是一件物品,膩了丟在一旁,需要重新撿起,是麼?」
江暮聲神色清冷,當一切感情不復存在,所有籌碼不復存在。
見狀,唐菲菲心尖一跳,只覺青年有點陌生,和以前一點不同,試着小心翼翼,要去牽他的手:「暮聲哥,你怎麼這麼說?我是喜歡你,才想……」
「別碰我,我嫌髒!」
不待唐菲菲觸碰到自己,江暮聲已是如此一說,決絕不留情面。
瞬間,唐菲菲臉色一白,不管七七先前,說話多麼過分,遠遠不及青年一句,來的尖銳有效……畢竟,在她的想法中,七七不代表江暮聲,她只是追求者。
江暮聲心中有自己,兩人青梅竹馬多年,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可是,她忘了,人都在長大,感情只有珍惜,才能慢慢牢固,如果一味仗着對方的喜歡,就去胡作非為,終將是在埋葬時光。
有的事,錯了還能回頭,但是有的事,觸及原則底線,將會失去所有。
「你的喜歡,對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當你,選擇吳浩傑,當你家,間接害死外婆,我們就已恩斷義絕。」
江暮聲冷冷一字字說着,神色平靜而又寂寥,顯出幾分落寞,令人生出心疼。
看着這樣的青年,想像着他跪在外婆墳前一天一夜,而害人的劊子手,竟是從小疼在心尖的未婚妻,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
忍不住伸手,偷偷地一點點向前,勾着他的小手指,無聲給予着安慰。
「唐菲菲,過去那些年,我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以後,我和你形同陌路,不想再有半點牽扯!」
能讓江暮聲這樣的青年,說出這種話語,儼然表明心中,對於唐菲菲的舊情,已經所剩無幾。
唐菲菲幾乎傻眼,聽着青年的話,再看青年偏頭,吝嗇再看自己一眼。
瞬間,心臟如墜冰窖,泛着絕望的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