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渲被騎兵們救了出來,可還沒等鄒渲說些感謝的話,甚至連氣都沒來得及喘勻,就看一把把明晃晃的馬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哦!」鄒渲立即抬起手,表示不會有任何的反抗!雖然他也不怕對方真的發動攻擊,但鄒渲也不想總是依靠死亡來逃避問題。
當鄒渲表示不會反抗之後,在鄒渲面前的騎兵開始左右分開,只見一名軍官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冰冷的看着鄒渲,目光中沒有憐憫,沒有仇恨,什麼都沒有……
鄒渲轉動手腕,用手指點了點一旁被胡亂堆起來的殺手屍體。「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鄒渲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一切都儘量表現自己人畜無害。
「我知道。他們應該是抓了你。」軍官手中抓着捆鄒渲的布袋,他做了一個手勢,對手下士兵說道:「把這個人帶走!」下達命令之後,便轉身離開。
「喂!我是無辜的!」鄒渲想要反抗,可那幾把架在脖子上的刀突然逼緊,鄒渲只好又放棄反抗。
軍官停下腳步,但並未轉回身。「這些話,跟城主說去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上了馬,率先一步急馳而去。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也許是守城兵的死,讓他心裏有些難過。
鄒渲雖然被限制了自由,但好在這些騎兵也並非是舉止粗魯的蠻人。他們給了鄒渲一匹馬,讓他跟着部隊一起回城,不過在鄒渲身後可是有五名騎兵在緊隨其後,鄒渲注意到他們在上馬之前,特意向自己亮了下他們手中的弓箭。那個動作似乎在警告鄒渲:「如果你想耍什麼花樣的話,我們就會把你變成刺蝟!」
鄒渲沒想到事情竟然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去發展!這些士兵解救了人質後,竟然把人質也當成了囚徒!
「怎麼我會攤上這種事!」鄒渲感到莫名其妙,他在尋找衛熙,希望衛熙能夠給他一個解釋。
衛熙也表示十分的無奈,按說就算是擁有不幸,也不會像鄒渲這麼倒霉!衛熙只能嘆了口氣,開解鄒渲:「一切向好的一面去想吧。畢竟你不是還沒有落在血盟會的手裏嗎?還不算太壞是嗎。」
「唉!」
騎着戰馬,跟隨着守軍,鄒渲回到了城裏。此刻在城門附近已經圍滿了人,有npc,也有玩家!
顯然剛剛有人襲擊城門的事情大家已經獲知,這會兒都聚到這裏,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部隊即將回來的時候,騎兵們給鄒渲套了黑色的頭罩。似乎不想讓其他人看到鄒渲的模樣。
鄒渲騎的馬也被騎兵牽住,現在鄒渲只需要保持馬背上的姿勢就可以了。
回到城裏,頭罩依然沒有被取下。鄒渲被人攙下馬,又被人領着走了一段路。
不過對於鄒渲來說,四周的一切他都能看的真切,有衛熙的六識通神的幫助,鄒渲知道自己被帶往城主府。城主府就位於城鎮議事廳的後面。
走進城主府,鄒渲頭上的頭罩就被除去。在傭人的帶領下,鄒渲被引到偏廳等候。
過了一會兒,曙光城主終於現身。城主是一名壯碩魁梧的中年人,頭頂的短髮已經蒼白,修剪整潔的鬍鬚也同樣是雪白一片。
曙光城主年幼的時候,就被他父親送去參軍,之後等他成年就帶着軍銜繼承了這座城市。可以說他是軍人出身,同時現在也是軍人。
這讓他全身都散發出一陣不可抗拒的威嚴。
自打他踏進屋子的那一刻起,鄒渲就覺得自己開始變得呼吸困難起來。
城主坐在椅子上,鄒渲則站在他的面前。
曙光城主打量着鄒渲,與此同時也開口打開破沉默:「你就是那群匪人劫持的人?」
鄒渲立即回答道:「是!所以我希望城主大人你能放了我,我是無辜的。」
曙光城主突然笑了起來:「你說你是無辜的?我可不這麼看!我覺得我手下那些死去的士兵才是真正無辜的。」
顯然對方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鄒渲。
曙光城主繼續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抓你,可很明顯就是為了抓你,所以他們才會動手殺害了我的士兵,可以說我的手下是因為你而犧牲的!」
「是嗎?」鄒渲一個反問,倒是讓曙光城主頗感意外。
「哦?不是嗎?」曙光城主好奇的看着鄒渲,很想聽聽鄒渲又是如何理解的。
「恕我直言,那些士兵雖然有無辜者,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他們的責任。」
「這話怎麼說?」
鄒渲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將那三名收受賄賂的守兵給供了出來。
曙光城主聽了之後,變得一陣沉默。顯然這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此刻他也無法在用這個藉口來指責是鄒渲的過錯。
這個時候,一名士兵從外面走了進來,開始對曙光城主耳語起來。
在那之後,士兵下去了。曙光城主低頭沉默,片刻之後他重新抬起頭,對鄒渲說道:「跟我來,帶你去看一個人!」
鄒渲就這樣,又跟着城主離開了城主府,二人是從後門出去的,剛出門就一頭鑽進了一輛馬車之中。
馬車由城的這頭一直來到了另外一側。到了目的地,馬車是停在一片被重兵把守的建築前。
這建築的四周被鐵柵所圍,裏面不斷有士兵在來回巡邏。
「到了!」城主先下了車,然後又在等鄒渲。
鄒渲隨之走了下來,緊跟着問道:「這裏是哪?」
城主邁步向裏面走,士兵們立即為他打開鐵柵門。
城主與鄒渲一頭鑽了進去,曙光城主這時才告訴鄒渲:「這裏是曙光城的監獄!」
去監獄?鄒渲好奇來這裏做什麼,也想不到來這裏究竟是要見什麼人。鄒渲之前被運上馬車,他並沒有看到城門處的戰鬥,自然也沒有想到守軍竟然抓到了一個活口。
現在曙光城主帶走來這裏,就是為了讓鄒渲見一見血盟會的殺手,那個被抓住的所謂活口!
二人在士兵的指引下,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間審訊室外,審訊室外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窗。這種玻璃裏面是鏡子,只能反光,而外面卻能像普通玻璃一樣,能顯示出裏面的情況。...
鄒渲與曙光城主來到大玻璃窗前,玻璃窗整潔明亮,裏面的情況幾乎是一窺無遺。
鄒渲看着裏面,發覺這所謂的審訊室,倒不如說是刑訊室。眼前這個只有二十平方米的房間裏,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刑具。
有燒着火紅的鐵桶,鐵桶里插滿了幾個鐵烙,那鐵烙露在外面的把手已經微紅,可以想像進鐵桶的部分,將會又是怎樣的情況。
看着它,鄒渲就感覺到自己仿佛能夠聞到陣陣燒焦的氣味。
「呃!」衛熙在一旁發出一陣驚呼!
「怎麼了?」鄒渲緊張的問道。
「快看左邊!」
鄒渲尋着方向望去,發現木驢,手夾等等婦刑用具!想不到這裏還有這些東西,也難怪衛熙會感到不適。
要說有這些東西還真不奇怪,畢竟這個房間裏大大小小的刑具能有幾十種。
站在這裏,就不禁讓人有一種幻想,幻想如何這些刑具都招呼在自己的身上,那將會是怎樣痛苦的感覺。
鄒渲也同樣會有這樣的幻想,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額頭也在冒着冷汗。
曙光城主看了一眼鄒渲,突然用手拍了拍鄒渲的肩膀。
「不用擔心!雖然我覺得這些事你要負責。可還沒到這種程度!」
曙光城主的保證,讓鄒渲稍稍安心一些。
「稟報!」一名衛兵走了過來。「門外有一隻灰霧地精與一隻戰熊在外面求見。」
「求見?」曙光城主微微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說求見?」
「是……是的……」那衛兵顯然也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剛剛那一幕他可是親眼所見,所以也容不得他不去相信。衛兵乾咳一聲,解釋道:「那灰霧地精會說人語,就是他要求我來轉達他求見的請求!」
「是我的寵物!」鄒渲一聽就知道是小灰與阿熊。
曙光城主不敢置信的看着鄒渲,良久才開口道:「你的寵物還真特別!讓它們進來吧!」
士兵領了令,立即去做。曙光城主又對鄒渲說道:「我希望你能管住他們,我可不希望在這裏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
「明白!」
不一會,小灰與阿熊就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入口處,閘門開啟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只見六名衛兵押着一位全身束着鐵鏈的犯人,緩緩向鄒渲這邊走來。
他們來到曙光城主面前,向他行了禮,然後就將犯人帶到刑訊室里,將他綁在行刑室最中間的x型鐵架上。
鄒渲注意到,這犯人的嘴已經被特殊的裝置架起,讓他閉不上嘴,無法選擇咬舌自盡。
「你看看你認識他嗎?」曙光城主點點那犯人,向鄒渲問道。
鄒渲仔細打量,但還是沒有任何印象。鄒渲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不認識?」
「不認識!」
曙光城主突然提高了嗓門:「可他就是綁你的人!你竟然說不認識?」
「也許是買兇僱人呢?」鄒渲並沒有直接說出對方的身份,只是簡單的敷衍了一句。
曙光城主嘆了口氣:「希望他嘴足夠的硬!」
刑訊室里,負責刑訊的是一名膀大腰圓的光頭獨眼巨漢!這漢子長的十分猙獰,一隻眼睛已經瞎了,那空空的血窟窿赫然掛在那裏,顯得十分駭人。
獨眼手持掛着鐵鈎的皮鞭,衝着血盟會殺手大吼一句:「你究竟說還是不說?」
見對方沒有反應,獨眼也沒有多廢話,直接揚起手中的鞭子,只聽一聲鞭響,那血盟會殺手的前胸頓時就皮開肉綻。
「啪啪啪!」
又是三聲鞭響,殺手此時已經是血肉模糊。
「這玻璃後面是鏡子,它不僅僅是不讓犯人看到外面的情況,同時也是要讓犯人看到自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那種心裏的衝擊,遠遠超過了肉體上的傷害。」
這曙光城主也不知道是何居心,竟然開始為鄒渲詳細的解釋起來。
鄒渲不敢置信的看着曙光城主,也在猜測對方究竟想幹什麼!
二人的目光又回到刑訊室內,顯然這殺手不是一般蟊賊,哪怕是帶鐵鈎的皮鞭,也無法讓他皺一下眉頭。
那獨眼將鞭子隨便的丟到地上,他也從沒有天真的認為對方會如此招供。
獨眼也沒多問一句話,隨手抽出鐵桶里的火烙,看了一眼殺手,然後毫不猶豫的將鐵烙按向殺手的傷口處!
「滋滋滋!」青煙繚繞,很快又成黑煙。那殺手全身都在顫動,可想而知這樣的痛苦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忍受的。
鄒渲現在很慶幸這房間是封閉的,否則那種焦糊的味道,一定會讓他感到作嘔。
曙光城主也深吸一口氣!
他雖然知道對待這樣的犯人,恐怕接下來還會有更慎人的手段在等着殺手,那些手段會將一個人折磨的不成人形。
斷骨,抽筋,扒皮,以至於最後讓整個人崩潰。
崩潰的人,要麼招供,要麼徹底廢掉。無論怎樣,這些刑罰都是一些讓人感到恐懼的存在。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曙光城主顯然也並不是經常觀賞這些!他是軍人,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敵人,但這種刑罰顯然已經超越了殺人的範疇。
城主不在把目光放在刑訊室,而是放在鄒渲的身上。
「看起來你真的不認識他。」
鄒渲反問道:「難道你讓我來,看如此駭人一幕,就是為了證明這一點?」
「是,也不是!」城主回答的倒是高深莫測,但很快他就揭了謎底:「不知道你對於要綁你的人,是不是有些頭緒!」
鄒渲沉默着,他在考慮是不是將真相告訴給曙光城主,片刻之後,鄒渲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本身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恐怕是血盟會。不知道城主大人你聽說過沒有。」
「血盟會?」曙光城主皺了皺眉:「我倒是聽說過這個組織。」
曙光城主重新看了看玻璃窗內,此刻獨眼又換了新的花樣在折磨着殺手。
曙光城主敲了敲玻璃,敲擊聲富有特殊的節奏,似乎是某種暗示。
做完這件事之後,曙光城主看向鄒渲。「我們離開這裏吧,去別的地方談談你所說的血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