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還貼出了盛南平和曲清雨幾張婚紗照片。
盛南平頂着一張可奪日月之輝的臉,身上帶着屬於上位者的強大氣場,挺拔的站在曲清雨的身旁。
曲清雨笑顏如花,身上的婚紗好似白雪,兩人站在一起賞心悅目,每一張照片都堪比時尚大片,簡直能把人眼睛都閃瞎了。
周沫整個人如同被一道天雷劈頭蓋臉的轟了下來,握着鼠標的手都在不住的發抖。
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傻,輕易就被盛南平給騙了,被盛南平的溫柔迷惑住了心竅,以為他對自己是真愛,結果呢,現實啪啪的打她的臉!
周沫恍恍惚惚的坐在電腦前,覺得嗓眼裏都泛起一絲腥甜,心裏就像被人剜下一塊肉,生生的疼。
不知過了多久,周沫才算找回自己的知覺,僵硬着身體站起來,澀啞着聲音對朋友說了謝謝,慢慢的往自己房間走。
她早就知道盛南平心狠手辣,奸猾詭詐,但她萬萬沒想到,盛南平對她竟然沒有一點兒感情,將商人那些精明狡詐的手段都用在她的身上。
周沫不想見任何人,走進專屬於她的溫泉室里,蹲在地上嗚嗚痛哭。
盛南平竟然如此欺騙她!!!
周沫哭了很久,脫力般靠在溫泉里,覺得非常難受,像是心臟病發作,心口的灼痛感慢慢地向四肢蔓延。
周程程告誡過她,她和盛南平之間相差十多歲,他們有着幾個代溝,她做任何決定不能一味孩子氣,要和盛南平好好溝通。
溝通的前提是坦誠。
可盛南平是誰啊,他心思縝密,他粉飾太平,他隨隨便便就能將她戲耍。
盛南平跟曲清雨要結婚了?他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攆走?他為什麼還把她留在這裏?他對她還有什麼企圖嗎?
周沫心湖波濤翻湧,她不能坐以待斃,呆在這裏任憑盛南平擺佈!
在這個時候,能躲開盛南平的兩個保鏢,安然無恙把她帶回國的只有一個人。
周沫振作精神,從溫泉裏面站出來,換上整齊的衣服,還給自己化了個妝,遮掩住哭紅的眼睛。
她假裝到山莊的朋友房間去玩,假裝忘記帶電話了,借用朋友的電話給段鴻飛發了條信息。
「妖孽,馬上給我回電話,沫沫。」如果她用陌生的電話打給段鴻飛,段鴻飛輕易不會接聽電話的。
很快的,段鴻飛給周沫回了電話,心急火燎的叫着:「死丫頭,你跑哪裏去了?怎麼失蹤了......」
周沫握緊了拳頭,指尖重重地掐進掌心的肉了,這樣才不至於哭出來,「我在日本,你要想辦法讓我回國。」
段鴻飛立即冷靜下來,問:「你的具體位置?身邊都有什麼人?」
周沫把自己的情況對段鴻飛說了一下。
「別急,今晚我就安排你離開。」段鴻飛篤定的說。
周沫孤苦憤懣的心仿佛一下找到了依靠,段鴻飛一定會派人來救她的,她對段鴻飛深信不疑。
她把電話還給朋友,若無其事的走出朋友的房間,到附近隨便的走了走,按時去吃晚飯,吃過晚飯後回到自己的臥室,叫傭人和保鏢都回去睡覺,她也準備休息了。
周沫回到房間,穿好輕便的衣服,帶好她的隨身證件,包括寶貝筆記本,內心焦灼的坐在床邊,等着段鴻飛的人來帶她走。
她這一走,就等於同盛南平徹底的決裂了,未來又會怎樣?
周沫正在胡思亂想,聽見窗戶那邊傳來輕微的響動聲,她轉頭一看,見兩個身形矯健的人悄然潛進屋內,其中一人的身影她無比的熟悉。
「段鴻飛!」周沫跑向來人,詫異的低叫着:「萬里迢迢的,你......你怎麼親自來了?」
「我不放心你。」段鴻飛快速的上下打量着周沫,見周沫毫髮無損,他明顯的鬆了口氣,然後就護着周沫從窗戶那邊跳出去。
周沫緊緊的拉着段鴻飛的手,跟在段鴻飛的後面順利出了溫泉山莊。
在這世上,她可以完全相信,放心依賴的只有身邊這個男人,始終如一。
段鴻飛的人在外面準備了車子,周沫上了車,看着車子飛馳在公路上,緊張的心慢慢放鬆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想我啊?」段鴻飛將帽子抬高,露出風華絕代的一張俊臉。
「自戀狂!」
段鴻飛傾起眼角,似笑非笑,「小爺我這麼帥,就該這麼狂啊!你也不要失意,盛南平愛娶就娶,你還有我呢,誰怕誰啊!」
周沫不高興了:「我找你來只是幫個忙,你別想其他的啊!」
段鴻飛伸手掐掐周沫的臉:「整天義正辭嚴的教訓我,比我這個老大還有架勢,跟你聊天真累,一點兒都不幽默!」
周沫的臉色更加嚴肅:「我就是這樣實事求是的人,端正的思想甩你幾條街!」
喜怒無常的段鴻飛也不生氣,盛南平同曲清雨馬上結婚了,沒有了盛南平這個強大的對手,周沫就是他的盤中餐了。
「沫寶啊,咱們終於可以回家嘍!」段鴻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激動的抱住了周沫。
周沫狠狠瞪了段鴻飛一眼,一把掐過去,「放開你的爪子,我不回家,我要去帝都。」
段鴻飛頓時懵掉了,「你什麼意思啊?還戀着盛南平那個負心漢啊?你是被虐沒夠啊......」
周沫心頭像千根細針在扎,無法形容的麻麻刺疼,她粗暴的打斷段鴻飛,「你別隨便發揮你弱智的想像力,我的孩子都在帝都,我要回去找孩子!」
段鴻飛撇撇嘴,說謊!
但看周沫情緒激憤異常,他也沒敢隨便揭穿周沫。
「你貴人事忙,可以回去了,我自己回帝都就行!」周沫冷冷的對段鴻飛說。
媽的,那個盛南平有什麼好啊,值得周沫這樣留戀!
「我不回去,明天盛南平結婚,我要去觀禮!」段鴻飛帶着邪氣的雙眸攸地一眯,令人感覺有些妖異。
這個小氣缺德的玩意,竟然這樣直接的往她的傷口撒鹽!
周沫太清楚段鴻飛的睚眥必報了,瞪了他一眼。
段鴻飛心裏千千萬萬個不忿,還是安排飛機,連夜飛往帝都。
他們坐上飛機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天南海北一路奔波的段鴻飛乏累了,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機艙內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
周沫聽着別人均勻綿長的呼吸,大睜着眼睛睡不着,她感覺自己只是個殼,靈魂支離破碎地在空中飄着。
飛機落地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太陽的光穿過薄薄的晨霧照射下來,猶如淺金色的流沙,在清冷的空氣中細碎飄動。
段鴻飛奢侈的在機場附近的五星酒店開了兩個房間,為了洗漱方便。
周沫已經習慣他這樣窮凶極惡的享受生活,她索性痛快的洗了個澡,洗去一身悲痛和憔悴,今天是盛南平的大婚之日,她要隆重登場的。
她洗澡出來,如期的看見段鴻飛為她準備的換洗衣服,從內衣到外套,都是她的尺碼,而且都是國際大品牌的。
周沫吹乾頭髮,化了個淡妝,穿上米色秋裝裙子,外面穿上紅色修身長款羊絨大衣,襯着她孤冷素白的小臉,整個人的氣場如同涅火重生的鳳凰,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段鴻飛看見周沫的時候,一臉驚艷的表情,隨後疑惑的問:「你這身打扮是要去接孩子?」
周沫咬牙,「我去參加盛南平的婚禮!」參加她丈夫的婚禮!
段鴻飛嗷的一聲大叫,「你對我說回來接孩子的?」
「是你先說盛南平結婚要去觀禮的!」
段鴻飛差點被噎得背過氣去,他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讓你嘴賤!
盛家是名門望族,財大氣粗,掌門人盛南平結婚自然要無比隆重,在本市最豪華是酒店舉行。
段鴻飛和周沫到來時,酒店外的名牌豪車已經停滿停車場,外面的保安人員嚴陣以待,酒店門口鋪着紅色的名貴地毯,穿着旗袍的漂亮小姐在接待來賓。
盛南平的婚禮不是誰都可以參加的,需憑邀請函入場,但這樣的小事難不倒段鴻飛,他的下屬弄暈了兩個人,搶來了兩張邀請函。
在周沫的強烈堅持下,段鴻飛戴上了鏡子,周沫刻意的低着頭,挽着段鴻飛的胳膊走進酒店裏面。
周沫一走進酒店,心就莫名的緊張,挽着段鴻飛的胳膊都在輕輕地顫抖,她聽着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一聲比一聲急。
舉行婚禮的大廳佈置得華麗至極,正中是個金碧輝煌的舞池,新郎與新娘要在這裏跳第一支舞。
金色的圓桌上都擺有插着粉白花的花飾,從天花板落下來的粉白紗仿佛一條條珍珠項鍊,濃郁的花香飄蕩在空氣里,到處都是人。
周沫極目四顧,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耀眼的盛南平。
盛南平穿着深色禮服,他的禮服的很合身,精挑細選取的樣子,他時不時和走上來的人交談幾句,眉目間帶着笑意。
盛南平日常總是冷傲陰狠的模樣,此時微微一笑,立刻就散發出逼人的光彩,將他那張深遂冷峻的臉襯托的魅力無邊,異常的迷惑人心,看得大廳里很多女人都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