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覺得有些尷尬,拘謹,目光迴避着盛南平灼人的眼睛。
她低頭沉默半晌,盛南平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周沫悄悄的看向盛南平,見盛南平竟然閉着眼睛睡着了。
盛南平剛剛做完術,正常應該昏睡的,剛才的那會清醒只是因為他心裏惦記着周沫,用極強的意志力支撐着自己清醒的。
他睡得並不好,眉頭始終微微皺着,呼吸也很重,大概是傷口很痛吧,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平時鋒銳深邃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像個無害脆弱的小孩子。
這個男人到底是天使,還是惡魔?
周沫定定的看着病床上的盛南平,像看着完全陌生的人。
這個男人可以把她寵上天,也可以殺她不眨眼,可以熱情似火,也可以無情冷血,這樣極端又矛盾的兩面表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無論他此刻對她怎麼好,周沫都不敢再靠近他了。
周沫正看着盛南平發愣,重症監護室的門一開,費麗莎走了進來。
費麗莎明艷嬌媚的臉上都是憂鬱,她走到盛南平的病床邊,深深的看了盛南平一會兒,目光落在盛南平和周沫握着的上,眉頭驟然的一縮。
她的神色變幻只有幾秒鐘,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低聲對周沫說:「凌海先生請小姐跟我出來一下,為你換身衣服,可以洗漱休息一下。」
周沫對這個費麗莎沒有任何好感,滿心的不願意配合費麗莎的提議,但聽說是凌海吩咐費麗莎做的這件事情,而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跡,又腥又髒的,她也極其很疲憊想休息了,於是點點頭,同意了費麗莎的提議。
盛南平睡着了,握着周沫的放鬆了很多,周沫小心的拉回,看了盛南平一眼,跟着費麗莎走出重症監護室。
費麗莎帶着周沫從側門出來,小康下的四個保鏢等在這裏,這四個人有個女保鏢叫連臻,為了照看周沫方便些。
「小姐,這邊請吧!」費麗莎對周沫做了個勢,把周沫帶到一樓空閒的病房裏。
周沫眉頭微微一動,她發現費麗莎並沒有稱呼她周小姐,也不像小康等人叫她小嫂子。
「我帶小姐進屋換衣服。」費麗莎主動對那幾個保鏢說。
保鏢們自然要聽費麗莎的話,都站在門口等着。
費麗莎帶着周沫進到病房裏面,這是一間vip病房,裏面乾淨寬敞,設施齊全,可以在裏面洗澡的。
「小姐,你要不要洗個澡,這裏給你準備了換洗的衣服。」費麗莎公式化的對周沫笑笑,她對周沫的態度一直不遠不近,不冷不熱的,讓人看不出她真正的心思。
「好。」周沫實在被身上的血腥味道和汗味噁心壞了,拿着換洗衣服想簡單的沖洗一下。
「小姐,我在外面等你,你洗澡的時候要快一點兒,不要關門。」費麗莎聲音清冷的吩咐。
啥意思啊,把我當犯人看管了!
周沫心不悅,但實在沒有力氣同費麗莎吵嘴了,她想快點清洗一下,然後睡一會兒。
她半敞開着浴室的門,站到裏面吃力的脫下衣服,胸口的劍傷滲出許多的血,把層層的紗布都染紅了。
周沫身上的傷太多,一個人沒有辦法洗澡,只能用溫熱的毛巾擦一下沒有受傷的胳膊和腿。
隔着逐漸氤氳起來的滿室蒸汽,周沫看見費麗莎側身對着她坐在沙發上,認真的擺弄着,並沒有做小人的動作偷窺她。
沒過多久,費麗莎的電話響起了微信視頻請求,費麗莎冷艷的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很開心的打開視頻。
「麗莎媽咪!」一個女孩子稚嫩柔軟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的寶貝,想媽咪了吧!」費麗莎笑的無比溫存,同那邊的小女孩子視頻。
「想了。」女孩子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