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雨在大浴缸里放了牛奶,又在裏面滴了幾滴助眠的薰衣草精油,一股幽香隨着熱汽飄渺在空氣中,如同滲進她的每個毛孔。
她將整個身體放鬆的泡在一大浴盆的牛奶里,仰頭靠在枕頭上,機械按摩手開始輕柔的為她按摩,她覺得舒服又愜意。
正在她舒服泡澡的時候,聽見外面手機發出滴滴響了兩聲,她不由激靈一下,所有的幸福和甜蜜感都消失了,連忙從浴缸里站起來,隨便裹了天浴巾,就把手機拿了過來。
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一條移動通訊發來的服務信息,曲清雨癲狂信息,回復了一組數組,很快的,另外一條信息顯露了出來。
是費麗莎發給曲清雨的,「尊敬的用戶,本月贈送你的流量還沒有用完哦,月底到期了,請用戶抓緊時間使用。」
曲清雨看着這條信息,皺起了秀氣的眉頭,臉色陰沉
費麗莎果然很利害,真的用這種方法給她發來了信息,隨時與她聯繫,操控着她。
更可怕的是,在她的背後一直有雙眼睛在盯着她,費麗莎她們知道她已經離開了盛南平,回到盛家,所以才給她發來了信息
這部手機是盛南平新為曲清雨購買的,在曲清雨的堅持下,還延用了之前的號碼,而來的這個聲音,就費麗莎同她特別約定的。
費麗莎原本就是電腦的高手,她被盛南平追殺的落荒而逃後,心中又羞又恨,她對盛南平的滿腔愛意都變成了恨。
她恨盛南平的無情無義,恨盛南平對她沒有半點感情,她發誓要報復盛南平,要讓盛南平知道她對他的重要性,讓盛南平知道失去她,後果很嚴重的。
費麗莎在那段時間裏發狠了一般拼命提升自己的各項技能,電腦,身手,生意網,她現在的黑客水平已經大大精進。
她很容易就盜用了移動的服務台,用這種方式跟曲清雨取得了聯繫,曲清雨是他們好不容易安插到盛南平身邊的一顆棋子,當然不能輕易的丟了。
而費麗莎是女人,清楚的知道盛南平的男性魅力,也能體會到曲清雨對盛南平的愛,為了防止曲清雨對盛南平的感情死灰復燃,臨陣倒戈,她必須牢牢盯住曲清雨。
費麗莎派曲清雨來是謀劃盛南平的,不是為他們做嫁衣裳的
曲清雨握着電話,呆呆發愣了好久,這一晚上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了。
這條看似移動的服務信息,其實是費麗莎再催曲清雨了,讓她在這個月末前完成任務,要麼轉移些錢財出去,要麼就殺了盛南平!
這條信息,對於曲清雨來講如同催命的魔咒啊!
如果她聽了費麗莎他們的話,去害盛南平,弄個不好就會被敏銳的盛南平發覺,然後要了她的命;如果她不按照費麗莎他們的意識行事,他們就會壓迫她,催促她,最後會在盛南平面前揭穿她,她依然不得好死!
曲清雨忽然意識到,她選擇的這個身份,就是奔着作死狂奔而去呢,而她當初之所以願意受盡千般苦,不顧一切的來到盛南平的身邊,並不是因為恨,而且是因為愛。
因為她還深愛着盛南平,為了能夠再跟盛南平在一起,她就像美人魚一樣,為了靠近最愛的人,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兩個聲音,兩種勢力在曲清雨的內心中交戰着,曲清雨感覺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曲清雨泡牛奶浴的舒服愜意感都沒有了,身上掛着的一層牛奶,此時都已經風乾了,貼在身上黏糊糊的,像粘了一層噁心的皮。
曲清雨走進浴室,沒有心情再泡牛奶浴了,沖了個澡,將身上的牛奶沖乾淨,就裹着英國皇室用的鬆軟大浴巾,到隔壁的衣帽間去找睡衣。
她一走進衣帽間,都有些傻眼了,這裏的衣帽間竟然有樓下客廳那麼大,比普通服裝店的店面還要大幾倍,金碧輝煌的水晶燈靜靜的垂下,將整個衣帽間映照得如同宮殿一般。
偌大的衣帽寬敞,明亮,整潔,裏面錯落有致的掛滿了漂亮得如同鑽石般耀眼的華服美衣,擺放着各式各樣的鞋子,包包,眼鏡,圍巾
曲清雨是個走在世上前沿的人,這兩年她雖然穿不起這麼貴的衣服了,但她依然習慣性的關注着時尚圈的動向。
她知道,眼前這些衣服都是從各大秀場上購來的時裝、鞋子以及配飾隨隨便便拿出一件都是國際大品牌,限量版的。
走在這裏面,就如同逛一個特別高檔的服裝旗艦店一樣,琳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
最最讓曲清雨驚訝的事,這裏的幾百套服裝,大多數標籤都在的,明顯周沫都沒有穿過,只有靠近門口的幾排衣架上,掛着的一些禮服和休閒服飾是有人穿過的。
曲清雨眯眼看着這個衣帽間,在這裏,她隱約又看見了周沫性格中的另一面。
周沫對這些身外之物都是不在意的,像她對自己的美貌完全不在意一樣,就因為她這樣的不在意,她這樣特立獨行,所以才會更加令人着迷,讓盛南平深深的愛上了她。
曲清雨看着眼前奢華亮麗的時間,想着費麗莎發給她的那條短訊,一下跌坐在沙發里,神色茫然又痛苦。
她該怎麼辦啊?
她真不該一時昏了頭腦跟費麗莎等人,現在她就是騎虎難下,作繭自縛啊
不行,她必須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殺了費麗莎那些人,殺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即使殺不乾淨那些人,最起碼要殺死周沫。
如果周沫死了,就算有一天盛南平發現她是冒牌貨了,但真的周沫已經死了,她和盛南平又培養出了感情,或者有了孩子,盛南平也只能選擇她,跟她一起生活下去了。
對,殺了周沫!
這是拯救她最好的辦法!
被好多人惦記的周沫,在亞瑟新家的第一個晚上,睡的並不好,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聽着海浪聲伴着密林發出的颯颯聲響,感覺特別詭異,嚇人。
周沫知道他們這處住宅附近都沒有人家的,這幢別墅很大,裏面只住着她和亞瑟,亞瑟那個小崽子好像有個怪癖,不喜歡別人隨便進出他的空間,她這一個晚上都沒有看見亞瑟了,也沒有聽見亞瑟的聲音,也許亞瑟並不在別墅裏面呢。
這幢大別墅里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而她這件臥室又太大了,連着衣帽間和浴室,好像有什麼地方藏着未知的魑魅魍魎周沫總覺得害怕。
周沫下床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把電視機也打開,這裏天高地遠的,電視機只有兩個台,都在嘰里呱啦的做商務導購節目,周沫也把電視開着,圖個熱鬧。
她窩在大床上,身上蓋着被子,儘量把身體蜷縮起來,好像這樣能更安全一點兒。
沒過多久,有人敲她房間的門,「周沫,開開門?」
是亞瑟!
周沫不再討厭憎惡亞瑟了,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忍不住大聲叫着,「亞瑟!」一把將房門打開。
房門外的亞瑟已經聽見了周沫激動歡喜的叫喊,笑是如同偷腥的貓,「怎麼了?想我了?」
「我想你」周沫對着亞瑟展顏一笑,粉面生花,看得亞瑟心臟一陣狂跳。
「真的啊,真的想我了!」亞瑟狂喜。
「怎麼可能!」周沫輕嗤一聲,她終於看見個活物了,不那麼害怕,立即傲嬌了起來,她覺得必須為自己剛剛的大喊大叫找個合適的藉口,「我叫你名字,是因為我餓了,很想吃的東西,又找不到廚房。」
亞瑟不許別人隨便進出他的空間,這裏的廚房都是在別墅外面的,要想去廚房,得穿過樓下右側的一個玻璃走廊,然後到底餐廳和廚房,廚房裏廚師和傭人們,絕對不可以隨便到別墅裏面來。
「你想吃什麼,我下樓去給你取。」亞瑟立即點頭,他真以為周沫餓了。
「太晚了,我不吃東西了,容易發胖,你房間裏有沒有水果,我吃點水果就好了。」周沫害怕亞瑟離開她。
亞瑟多精啊,看着周沫笑了,打開對面房間的門,進到裏面給周沫找吃的。
周沫趁機探頭往裏面看,見亞瑟的房間比自己的臥室小很多,裏面以黑白為主色調,看着清冷又異常的潔淨,家具很簡單,一張大床,電視機,書桌,衣櫃,所有的東西都很普通,沒有任何個人特點,很符合亞瑟陰沉又狡猾的性格。
「看夠了嗎?要不要進來坐坐?」亞瑟在屋內轉了一圈,端了一盤水果和兩盒酸奶出來。
「不要了,我來它就可以了。」周沫把酸奶接了過去,對亞瑟笑笑。
「你拿過去吃吧,這些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之前你睡着了,沒打擾你,就放在我房間裏了。」亞瑟端着水果往周沫房間走,好像要送到周沫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