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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烏雲密佈,每一縷月光都被烏雲阻擋在外,成千上萬的烏雲將天空遮掩得密不透風,暗沉的天色,傾盆的大雨,靜靜地奏響夜的樂章,鄭宇頭無片瓦,腳無立錐,無遮無攔的站在風雨中,挺拔的身影漸漸融入天地之中。時間輕易而逝,圍在遠古祭壇的勢力越來越多,從小到大,從散修,到一方霸主,鄭宇遠遠看了遠古祭壇一眼,就明智地抽身而去,現在的他,還沒有實力參與這場腥風血雨中,縱然這遠古祭壇之中真的藏有成仙之秘,他也不取,貪心是最大的魔鬼,在自身沒有以蛇吞象的實力之前,最好不要玩火。
除此之外,鄭宇放棄遠古祭壇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在遠古祭壇之前,鄭宇突然發現自己對於寶物,對於成仙之秘,並沒有太多的渴望。想想也是,他身上那幾件重要寶物,哪一件不是曠古爍今,說一句大話,只要他不隕落,今生定然可以成就大道,那些寶物、成仙與成就大道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啦。他自轉世以來,最強烈的願望,最想之事,不是證得大道,那還離他太遠,離他更近,更為現實的卻是走出大宋皇朝,鳥出牢籠,龍入大海,他太想走出大宋皇朝,那裏太黑暗,太壓抑,什麼都得算計,無論做什麼,都得要思前想後,思慮再三,他累,倦了,夠了。
大丈夫在世,要的就是一個頂天立地,大塊喝酒,大塊吃肉,快意恩仇!哪來的那麼多藩籬,何論陰謀算計?
如今,鄭宇心裏有的,是好奇,是對未知事物,未知經歷的好奇,他喜歡廣袤無垠的大地,大地厚德載物,擁抱着一切,滋養着一切,它包羅萬象,是天地之間最複雜,最污穢的事物,一切生命都從大地之中萌芽,在天地之間成長。從前世,到今生,鄭宇從來沒有忘記過好奇,從頑童到政界大鱷,商界巨擘,宗教大師,再到如今,鄭宇走過了地球,走過了時光,留下的只有那份對無字之書的執着,與追求。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生平不愛書,卻獨愛無字之書。
經歷了龍入大海的自由喜悅,俯瞰眾生,橫掃諸天的意氣風發,再到在遠古祭壇之前的取捨,沉澱之後,鄭宇慢慢感覺了他生命之中的律動,「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海納百川,這就是他的道。一杯酒,上敬天地,聊表皇天后土之恩,第二杯酒,下敬父母,略報養育之恩,第三杯酒,後敬自己,此生不悔逐道之念。
任千夫所指,我自立我道,背對眾生,拈花一笑。
嘭,酒杯落地,碎成三片,丹田之中,浩然正氣剛正且熾烈,泥丸宮中慧劍大放光芒,兩相呼應,融為一柄三尺長的立道之劍,此劍天成,大拙無鋒。
立道之劍空懸於紫府中央,太極圖,道家清氣,舍利子依附其上。
立道之劍現世,天地為之一亮,冥冥之中,天地之中的某種秩序被輕輕觸動,一縷玄黃之氣自地風水火之中誕生,從天而降,被立道之劍以一種不可思議吞噬。
吞噬了一縷玄黃之氣的立道之劍,一改先前大拙無鋒,一股萬死不悔,執着慘烈的氣息迸發而出,剛烈霸道,容不得任何異端,只聽「錚」地一聲,立道之劍一劍將除造化玉牒殘片之外的所有存於鄭宇體內的異物斬得粉碎,進而吞噬,化為自身積累,太極圖,道家清氣,佛教舍利子、帝皇金丹、帝皇紫氣全部被立道之劍吞噬,他血脈內的兩種頂級血脈沒有例外,被斬滅,吞噬,一種全新的血脈自立道之劍中蔓延而出,遍行周身。撲通撲通,撲通,強大的心臟在立道之劍的刺激之下,快速的跳動,骨髓造血功能被強勢激發,全身的舊血全部被立道之劍吞噬,新的血液永進血管,不到一時三刻,鄭宇全身的血脈煥然一新。在替換鄭宇全身血脈之後,立道之劍的劍鋒竟然直指造化玉牒殘片,霸道之處,甚為駭人。鄭宇全身心與立道之劍融為一體,人劍合一,立道之劍的選擇,即是他的選擇。
立道唯一,霸道剛強,不滯外物,這是立道之劍的本能,也是鄭宇心中所願,他知道,拿劍對着造化玉牒殘片,這是在犯傻,只要有造化玉碟殘片在,他成就大道十拿九穩,而挑戰造化玉碟殘片,他很有可能就此身死道消,就算勉強活下來,他再想要成就大道,那就有點痴人說夢了,但是就算他依靠造化玉牒殘片,證得大道又如何,求得個長生不老又如何?那不是他的道,那不是他,他鄭宇此生不弱於人,頂天立地,大道他會證,他會拿劍取,但絕不是靠造化玉碟殘片。
他已經活了一世,能再活着一世已是幸運,前一世唯唯若若,步步驚心,謹慎一聲,不敢越雷池一步,今日,便要傻一回,九死不悔。
面對立道之劍的挑戰,造化玉碟微微顫動,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造化玉碟殘片沒有動用法則之鏈,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用最粗暴的方式,用蠻力將立道之劍瞬間碾得粉碎,在立道之劍破碎的瞬間,鄭宇的心神隨之破滅,鄭宇的魂魄仿佛被一柄利劍斬成兩半,痛徹靈魂的痛苦撼動一切。鄭宇零星的意識執着的聚集在一起,一邊承受着撕裂靈魂的劇痛,一遍聚攏着立道之劍的粉末,竭盡全力將至重新凝聚,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每過一秒,鄭宇的魂魄都要撕裂幾分,地府的陰風已經迎面吹來,死亡,並不遙遠,造化玉牒殘片感受到立道之劍重新凝聚的趨勢,屈身過去,將鄭宇忍受着魂魄劇痛稍稍凝聚起來的立道之劍再次碾碎,茲,鄭宇的魂魄四分五裂,立道之劍的粉末勉強護住鄭宇的魂魄。鄭宇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還殘存一縷執念,一絲一縷,一粉一末,將立道之劍重新凝聚,立道之心一點一點變得無比堅定。
這一次,造化玉碟沒有任何動作,它靜靜地等着鄭宇一點一滴將立道之劍成千上萬的粉末聚集,一步一步地重聚立道之劍,不知過了多久,一柄遍佈無數裂紋,勉強聚起,仿佛風一吹的立道之劍重新出現在造化玉牒殘片的面前,劍鋒再次直指造化玉碟殘片。造化玉碟殘片紫光一閃,一滴鮮血被其逼出,一張因果大網顯現而出,它瞬間斬斷因果大網,破空而去,不知所蹤。造化玉牒殘片一走,立道之劍劍光一閃,將蘊含造化玉牒殘片氣息的精血,斬滅,進而吞噬,化作自身底蘊。
立道之劍高踞於紫府,周身三百六十個大穴相呼應,化作三百六十個漩渦,全力吸收天地靈氣,供養立道之劍,三百六十個漩渦釋放出無與倫比的吸引力,無數的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牽引而來,淬鍊立道之劍,此時的鄭宇已經奄奄一息,他體內一團亂麻,意識散亂,全靠立道之劍吊着一條性命,不知過了多久,立道之劍對天地靈氣的需求逐漸趨於飽和,立道之劍靈光一閃,它上借星光,下銜大地,飛入鄭宇胸腔,與鄭宇的心臟瞬間融為一體,水乳 交融,不分彼此。融合了立道之劍的心臟,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它越跳越慢,越跳越慢,心臟跳動雖慢,但是每一下跳動都蓬勃有力,擲地有聲,在心臟的牽動下,骨髓的造血功能突破極限,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遍行周身而不殆。
鄭宇的傷勢也得到極大的好轉,不到一時三刻恢復如初,他的散亂的意識也重新凝聚,變得更為堅韌,更為強悍,舒醒過來的鄭宇,在短暫適應的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遮蔽住自身的氣息,遠遁而出。
三日後,鄭宇出現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山村里,村里人日起而作,日落而息,過着簡單而又幸福的生活,鄭宇並沒有打擾他們平靜地生活,無聲無息的在村子三里外的一座小山上,搭建了一間茅屋,每日也如這村里人一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自己種幾畝薄田,養養花,種種草,自給自足,烈日曬黑了他的肌膚,風雨陶冶了他性情。
一天午後,鄭宇躺在親手製作的藤椅上,幾縷夕陽照射在他臉上,一陣微風吹拂,籬笆外的向日葵張開了笑臉,嘴角還掛着幾縷笑意。經歷了立道之難的鄭宇,少了三分陰鬱,多了兩分開朗,現在的他,修為全無,手無縛雞之力,失去了所有神仙手段,就連造化玉蝶殘片都離他而去,看似失去了所有,但是鄭宇本人可不這麼想。鄭宇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他從來沒有這麼強大過,即使他沒有半點修為,但是他輕輕一拳,就有千萬噸的力道,便是元嬰修士挨上他這一拳,也只有敗亡一途,當然這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擁有了一顆強大的內心,捨棄所有依靠,九死逐道,他的脊樑由此而立。
無論古今,真正的強大,從不在於力量,而在於內心,內心孱弱,哪怕再強大,縱有毀天滅地之力,也不過茫茫如喪家之犬,匆匆似漏網之魚,而內心強大,即使力量極為弱小,縱然風吹,浪打,強權欺壓,再多的磨難也不過是他成長道路上的食糧。
他可以被毀滅,但絕不會被打敗。
田園之中,鄭宇放下所有,一心一意的挑水,鬆土,澆水,除草,如一位田間老農,一舉一動,渾然天成,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向日葵向日而生,長勢喜人,天地間的天地靈氣無形中,被牽引而來,滋養着這一方凡土,絲絲縷縷的瑞氣在田地間升騰,為這一方凡土平添幾分氣象,向日葵受這靈氣滋養,天長日久,靈性逼人,對於這一切,鄭宇全都視若無睹,他每天似老農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喝的是山澗清泉,吃的是五穀雜糧,愜意且悠閒,平靜的生活一直在繼續,只是在某日又掀起波瀾。
一日,雨過天晴後,天邊架起一道彩虹,幾位仙童從天而降,來此村中,招收下一代仙童,他們在村東頭那一棵歪脖子樹下,施展神通法術,架起一方白玉無瑕的玉璧,聲稱,有緣者,可脫胎換骨,成神仙人物,上天入地;無緣者,止於凡俗,永困苦海,苦苦爭渡,壽元一到,化為一捧黃土。村中老人雖然純樸,但也知仙緣之貴,紛紛組織,將村裏的適齡兒童送到村東頭,一試仙緣。鄭宇看着村東頭的熱鬧,靜極思動,也到村東頭湊湊熱鬧,在一個胖娃娃偶得仙緣,被列入門牆之後,他也步入玉璧近前,要一試仙緣,那幾位仙童看他年方二十,早就過了招收仙童的年限,竟也不阻止,或許在他們眼中,這個凡人有點膽大,僅此而已,仙緣?呵呵,有人有,但絕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