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就在我準備砸門時,一個短促的咳嗽聲,忽然傳入了我的耳朵。
「什麼人?出來?」別說這房間了,這整個快遞站也就只有我和宋哥兩個人,加上我這房間,除了一張床,就差不多等於家徒四壁了,沒有什麼可藏人的地方。
不過我堅信自己的耳朵,剛剛絕對有聲音出現,於是我站在牆角邊,屏住呼吸,在聚精會神聆聽的同時,也緊緊盯視着這屋內的動靜。
「呃…啊…謝天正果真待我不薄啊。我被關在這裏二十多年了,總算肯找個人來陪我了。哈哈……」就在我放鬆警惕的瞬間,一雙手竟然直接從牆壁中伸了出來,在狂笑中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始料未及的偷襲,不但嚇掉了我的魂,更是令我措手不及,無法做出任何抵抗。我連發出慘叫的機會都沒有,我拿起椅子就朝着我的身後砸去。
可把椅子砸爛了他都沒有絲毫鬆手的跡象,他嘞得越來越緊,我覺得我馬上就要窒息了,慌亂之下,我趕緊伸出手來想要去掰開他的手指。
他這是什麼手,居然連一點皮肉都沒有,仿佛就只是個骨架子,但卻力大無窮,我使出了渾身的勁道,都無法掰動他分毫。
「乖乖的跟我來吧!」陰森的語氣在我耳朵邊,尖銳響起,說完,他的手從我的脖子中挪開了,但是他並沒有鬆開我,而是轉而抓住了我的頭皮。我也趁此機會呼吸了一口氣,同時朝他瞄了一眼。
可是我發現他竟然不是一個人,竟然直接從牆壁中延伸出來的兩條胳膊手骨。他拽着我的頭皮,居然想要把我從牆壁縫中拉過去。
「啊……」當我的頭骨鑽入牆壁中後,我痛苦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呼…呼…」原來是夢,可剛剛那種如真似且的感覺真的讓我驚魂未定。我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跟夢境中的好像,外面也是同樣的昏暗,全身也一樣的酸痛乾渴。
看着宿舍緊閉的大門,我連水都顧不上喝,直接連滾帶翻的來到了門把處。
「咔…咔…」可還沒等我碰到門把手,它就在那自行動了起來。夢境的情景一下子就泛入了我的心頭,我恐懼的朝着牆角處望了一眼,並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想離它遠點,同時還拿起了椅子準備朝那門襲去。
「砰!」就在門被打開的瞬間,我就奮盡全力的砸了下去。
「你幹什麼?!」可沒想到,開門的竟然是宋哥,幸好他體型雖胖,但身手仍舊靈活,只見他呼身一轉,在躲避飛椅的同時,還來到了我的身邊並用關切的語氣對我問道:「你小子不會中邪了還沒好吧?」
看到是宋哥後,我這神經總算放下來了,我又癱坐在了床上,宋哥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早上的快遞也是他送的。
當我問詢那天事情的時候,宋哥沒有說話而是再次解開了我的衣領。然後指着我的胸口對我說道:「如果那天沒有給你沐浴淨身和加上秦筱施加在你身上的這道法印,你那天真的可能凶多吉少了。」
聽宋哥提到秦筱,我這才追問道:「對了,秦筱她人呢?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她的聲音了。」
宋哥聽到我問起秦筱,他的臉就一下子陰了起來,然後對着我冷聲道:「病還沒好,就想着女人。」說着,宋哥就又更為嚴肅嚴厲的語氣對我下命令般的說道:「現在看來,那祖孫倆也許不會害你,但她終究是只鬼,你們不會有結果的,以後離她遠點。」
我沒有說話,而是一臉正色的看着宋哥,在沉思了片刻後,我說出了我的決定:「宋哥,我想辭職!」
也許前天晚上那時候的想法只是一時衝動,可是在經過這件事後,我下達了絕未有過的決心,我一定要辭職,這錢誰愛賺誰來賺,再這麼下去,我就算不被鬼害死,也要被這種氛圍活活折磨成神經病。
在聽到我說這話後,宋哥顯得很平靜,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而我也接受你的辭呈,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我已經走不掉了?」宋哥的話讓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宋哥又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指向我胸口的一個地方,給我看並說道:「你看看這個「秦」字,和你心胸的位置。」
隨着宋哥的話,我也立即低着頭看了下去。我驚愕的發現,原本血紅的「秦」字,現在竟然變成了漆黑色,不光如此,就連一旁心房位置的心脈筋絡和血管也同樣變成了漆黑色。
「秦」字的變化也許還沒嚇到我,可是筋絡和血管的異常卻真的嚇壞我了,於是我趕緊對着宋哥問道:「怎麼會這樣?我是中毒了嗎?」
宋哥先輕輕拍打了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害怕,接着他告訴我了整件事的原委。
原來那天早上,我聽到爆胎的聲音,其實是壓死了雪竇路上一戶人家的一條狗,那狗頭的頭直接被我壓了個粉碎,所以才會成了無頭狗,搗亂我快遞,以及對我下降毒的事,都是因為它在報復我。
狗那天晚上已經被宋哥和秦筱聯手解決了,而現在剩下的就是狗主人那邊的事了。
「轟……」解鈴還須繫鈴人,接着宋哥就再次帶我來到了雪竇路上,來到了那戶狗主人的家門口。
當我再次看到雪竇路的房屋後,我腦中忽然想起了那個拿着長槍的人以及他對我說的話,於是我又對着宋哥問道:「對了,宋哥,那天晚上我還遇上了一個拿着銀色長槍的人,他還說什麼七竅玲瓏心的事,他是什麼人啊?」
宋哥聽完之後,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只聽他對我反問道:「他說的應該是七巧玲瓏心吧?」
我一聽也是楞了一下,不是很能確定的回道:「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我也沒聽仔細,他是誰?為什麼他說我有七巧玲瓏心?那又是什麼東西?」
聽着我連續發問,宋哥沒有對我多做解釋,而是用一種寬慰我的話對我說道:「別想那麼多了,解決完這件事,就回去重新過你的生活吧。剩下的,我會處理的。」
說完,我和宋哥就下了車,站在了這戶家人的門前。
「雪竇路14號」,這是他們家的門牌號。裏面還亮着燈,看來他們還沒睡,路上的時候,宋哥已經告訴我怎麼化解他們的喪狗之痛,於是我伶着宋哥給我的一些慰問品,獨自走了進去。
可是,在進去後沒幾秒鐘,我就滿身是血的從裏面跑了出來,我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目光呆滯,神情木愣的對着宋哥說道:「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