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上有些陰森,宇飛陽看着黑洞裏那已經燒黑的屍體,旁邊還有一些黑色的點點,那些蠱蟲也都已經被燒成了黑炭。
他嚴肅的站在原地彎腰行禮。這個人可能還活着,或者早就已經被蠱蟲吃光了身體裏的內臟,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一次他總算是徹徹底底的死乾淨了。
原本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毫無聲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這也是宇飛陽第一次手沾血腥。雖然非常難過但是他很清楚這不過只是一個開始,若是這個辦法有用的話他們就會在這個山上挖很多這樣的坑,這樣的話那些人偶只要是掉進去就不可能出來,他們就可以一把火點了他們。
黑夜中宇飛陽不停的穿梭在森林中用這樣的辦法消滅了四五個這樣的人偶。他這才緩緩鬆了口氣。回了將軍府。
南榮智帶着將士去了永寧寺,整個將軍府上只有兩個侍衛守着大門。他不放心府上的幾個孩子還有方丈所以這才回了將軍府。看到南榮朗還有南榮羽他們睡得正香甜。他這才鬆了口氣。
方丈的房間燈亮着,他敲門。
「咚!咚咚!」
方丈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鎮定的說道:「請進。」
他推門而入,看到方丈正氣定神閒的打坐,他鬆了口氣說道:「您倒是心寬。」
「施主說笑了,我不過是沒有其他辦法而已,怎麼樣飛陽你可想到什麼辦法對付那些人偶還是蠱蟲了嗎?」
眼前的方丈是一個得道的高僧,他向來都是慈悲為懷。當年若不是他好心相救相信宇飛陽根本就陪不了沐卉那麼長的時間。他苦笑說道:「大師,我找到了一個很有效的辦法,但是卻太過殘忍。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方丈的眉頭緊緊皺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將那些蠱蟲從他們的人體裏趕出去?」
他搖頭,滿心的無奈卻也無可奈何的說道:「我試過,但是卻失敗了。並且那些蠱蟲食人心脈,並且五臟六腑皆有損傷,不說是不是能救回來。就算是救回來了很可能也再也醒不過來了。但是也不敢說所有的人偶都是死的。若是想消滅他們只能一起燒了。」
聽到『燒了』兩個字的時候方丈的瞳孔猛然的放大。永寧寺中所有的和尚全部都變成了人偶,身體都被蠱蟲霸佔着,若是真的如同宇飛陽所說的話他們所有人可能都沒有救了。
那麼多鮮活的人,在這一瞬間好像突然被判了死刑。若是真的如同宇飛陽所說將那些人偶全部都燒了這樣的話。那些人偶也等於說已經是死人了,並且還以一種十分殘忍死法。
他的聲音有些微顫說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只有這樣的一種殘忍的辦法嗎?」
宇飛陽搖頭說道:「我可以將那些蠱蟲全部都逼出來,但若是蠱蟲猛然的失去寄主,便會立即變得瘋狂起來,一直到他們尋找到新的寄主。我們不能讓那些活着的蠱蟲全部都跑出來這樣的話會有更多的人被蠱蟲侵蝕。除非高溫將他們意思殺死。」
方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那你可曾想過。若是那些寄主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們能感覺到痛能知道自己正在被火燒的話的會是一種怎麼樣的疼,你知道嗎?我們就這樣放棄他們嗎?」
看着方丈的表情開始變得激動起來,宇飛陽覺得很是意外。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他向來都是很鎮定的,不曾這樣失態。但是剛才他看到大師確實有些慌亂了。
「大師,我很清楚您慈悲為懷,希望能將那些人偶都全部都解救出來,但是事實卻總是事與願違的,我們若是將人偶體內的蠱蟲逼出來的話,且不說他們這些人偶能不能救了。並且那些其他的蠱蟲還會去繼續找其他的寄主。這樣對那些生者來說根本是不是有一些不公平?」
宇飛陽看着大師的眼神開始變得暗淡,他看着桌子有些愣神兒,嘴裏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你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必須要用這一個辦法?」
宇飛陽有些無奈的說道:「除非南榮軒召喚這些蠱蟲回去,然後集體將這些蠱蟲燒死,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南榮軒根本就不會這麼做。大師這個時候我們還是咬咬牙將那些人偶消滅掉吧,這樣一來我們召國的危機就能解除,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犧牲了。」
大師立即轉過頭看着他,他好像是看到了希望。這樣的表情讓宇飛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他有些不理解的說道:「你不會真的要去找南榮軒吧?他根本不可能這麼做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到時候我害怕他還會對你下手的。」
方丈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說無所謂的樣子。他起身笑着說道:「我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你們就按照你們的辦法你消滅那些人偶,但是我必須要去儘可能的救救我的孩子們,他們很多還都是孩子。他們的生命還沒有開始,不能就這樣被活活燒死……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那佛經的法力無邊一定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你帶着其他的孩子離開將軍府吧。我名氣便會去皇宮中求他。」
宇飛陽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到方丈的眼神很是堅定,他根本就阻止不了。他嘆了口氣說道:「好。我帶着他們先去永寧寺,如果您想過來跟我們一起的話我會隨時去救你。您多保重。」
他走出房間的時候,心裏一陣的的酸澀。方丈想來都是這樣慈悲對世人,卻奈何世人卻多喜殺戮。他很清楚現在就算是將方丈綁到永寧寺,他依然會選擇現在的路。也許由着他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盡了自己最後的努力。
帶着南榮羽於南榮朗還有夕陽夕月等……留在將軍府的所有人坐着兩輛馬車,趁着夜色便出發了。他們一路上並未遇到一個人偶。這讓宇飛陽的心裏感覺舒服了很多。
清晨的陽光照進永寧寺的時候,他坐在屋頂看着丫鬟僕人都開始收拾了這裏的房間,將那些被子褥子全部都搬到了陽光下面。
他突然就想起了方丈的話,若是方丈真的來了這裏看到這裏的這種情況,他可能會更加的失去理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