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寶貝之歧途 第六十九頁 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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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芳島，嶙峋海岸。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宛若一道閃電般撕破了銀鳥與理想國聯手佈置的防線的渡，一個利落地翻身從巨大的快龍身上躍下，緊隨其後則是被分配為跟隨渡一同行動的赤以及他肩頭的皮卡丘接連從快龍的背上乾脆落地。

    落地剛剛站穩的小赤，不自覺地回頭遠眺了一眼自己來時的方向。在那邊，大片的血雨還在飄灑，血肉之軀構成的緊密封鎖網上還殘留着快龍暴力強突後留下的無法彌合的巨大空隙。轉回頭，赤又看向了佈滿數米高的嶙峋巨石的海岸，血肉的碎末給周邊的怪石塗抹上了一層腥臭的塗裝，地面上那些所謂的攔截力量在快龍毀滅性的極速打擊下早已經不復存在。

    渡對待敵人的果敢與決絕，讓即便是見慣了戰爭殘酷一面的赤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自天空、自岸邊、自海上、自腳下，大量的神奇寶貝涌冒了出來，嘶吼着、咆哮着向着渡與赤、快龍和皮卡丘撲來。而在它們的身軀衝過來之前，各式各樣的絕招已經閃爍着各色光輝將他們團團包圍。

    無需渡的指令，已經站在他身後的快龍突然間揚天發出一陣長嘯。一股股氣浪裹挾着振聾發聵的聲波向着四周激盪開來，將近乎全部的攻擊給憑空撕碎，將周邊的海底礁石給震得粉碎。

    可是在這陣所向披靡的聲浪之中，卻有一連串的尖銳冰針絲毫不為之所動，仍舊堅定的向着渡以及快龍的方位筆直刺去。

    「小心！」

    眼尖的小赤瞬間就捕捉到了這數十根安然無恙穿過聲波的冰針，大叫一聲之後，凌空甩手一指。他肩頭的皮卡丘猛地躍向空中，在半空中渾身繚繞着橙黃色閃電的皮卡丘旋即向着那組冰針拋出了兩道粗壯的雷蛇，成功將其中進三分之一的冰針擊成了粉碎。

    而剩下那些沒被破壞的冰針，仍舊頑固地按照既定的軌道，向着快龍和渡的方位狠命奔去。

    可就在它們迫近了渡的身前，已經距離天下無敵的龍使者只有不到十米左右的距離的時候，渡身後的快龍猛地一抽長尾，震起了一蓬碎石，將這些冰針凌空擊成了粉碎。

    但，這陣攻擊卻還沒結束。

    就在冰針破碎，漫天飄灑着細小的冰晶的時候，不知從何處猛地吹來了一股極寒的吐息，這股發着藍白色的長息瞬間迫到漫天冰晶的位置，而後裹挾着這漫天的冰晶，形成了一陣散發着低於零度的超低溫暴風，向着渡與快龍就撲了上去。

    可是，迎接着這陣冰風的卻是一蓬熾紅的猛火，自快龍嘴中噴吐而出的火龍死死抵住了這陣宛若自冰河世代吹拂而來的寒風，將漫天的冰霜凍風加熱成了繚繞的白色煙霧。

    在冰與火的衝撞之中，霧氣詭異的開始慢慢增多，變得粘稠與厚重，像是一隻只白色的無形的手掌向着渡與快龍他們抓去。

    「冰姬嗎？」板着面孔的渡自齒縫間擠出了一個肯定的疑問，而後輕蔑地一笑。

    緊接着，自渡的身後，一陣狂風掀起，瀰漫開來的白色霧氣以及咄咄逼來的深寒凍風都被這陣和猛火糾纏在一起的狂風給吹向了天際。

    而像是對渡那輕蔑的疑問的回答，自四面八方，數也數不清的巨型冰錐拖着一道道白色的尾跡，以渡所在的位置為標的展開了空襲。

    站在渡的身旁，被快龍納進了保護範圍內的小赤暗暗握緊了拳頭。兩個特級賭上了生死存亡的戰鬥所展現出來的烈度以及頻率，即便是赤這種天賦異稟的戰鬥天才也只能升起一陣陣油然的無力，以及伴隨着無力感熊熊燃起的戰鬥的欲/望。

    但現在，即便渡沒有明說，小赤也明白，現在還不是他應該參與戰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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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芳島極近海域附近，熱斗正酣。

    憑藉着幾隻飛行系神奇寶貝一路突入到極為逼近蘇芳島邊緣的凱文，最終還是被一大群悍不畏死的理想國成員用性命為代價給阻撓了片刻，就是這短短的不過瞬息之間的停滯，卻讓凱文立刻就陷入了漫無止境的圍攻之中，鋪天蓋地的怪鳥在大群銀白信徒的低沉誦詠聲之中向着凱文和他的同伴發起了決死的衝擊。

    雖然這些異形鳥類的絕招或是血肉之軀根本就不是圍繞在凱文左右的大王燕以及飛天螳螂的一合之敵，但那似乎無窮無盡的數量和不要命的打法卻着實在一時之間糾纏住了凱文一行的手腳。

    雖然同為特級，但承平日久，終日裏能夠面對的最大危機不過是暴/亂的野生神奇寶貝的豐緣地區出身的特級，相比較已經在血火之中廝殺了幾個來回的關都特級，着實差了幾分成色以及最為重要的果斷。在面對已然成為了生死之敵的敵人的圍攻之時，凱文和他的夥伴竟然很明顯還保留了幾分手段和力道。

    凱文和他的夥伴們的留手以及不忍，立刻就引起了銀白信徒更為放肆的攻擊。而面對這更加捨命的打法，凱文他們的反應也更加變得束手束腳，甚至已經漸漸有了捉襟見肘、施展不開的趨勢。

    漸漸地，凱文，這個出身豐緣、來自世界總部的特級竟然被一群異形的怪鳥給死死困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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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芳島外海，火箭軍團巨型戰艦左近。

    宛若絞肉機一般的血腥廝殺仍在糾葛着持續中，彷佛沒有盡頭的異形大鳥集群向着由紅黑色的能量射線與藍紫色的電蛇所交織而成的火力網猛/撞過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衝撞火箭軍團戰艦上搭配的在某種意義上已然超越了當下這個時代的強大火力網。

    片片殘羽混合着大量的血肉碎屑從天空之中墜落、傾瀉，將戰艦周圍的海水都染上了一抹血色，紛紛揚揚灑落着的碎片甚至都將火箭軍團那銀灰色的金屬艦身上也鍍上了一層血漿。

    而被血漿澆灌的最為厚實的，正好是戰艦那最為高聳也最為顯眼的司令艙。

    此刻，執掌整艘戰艦，掌控整個局面的恰恰是有過多年部隊服役乃至數次參戰經驗的來自合眾的空軍指揮官——馬志士。

    「長官。死光炮組的輸出功率已達到百分之七十四點二三，發熱率已達到百分之四十七點五九，各項數據正常，預計炮組在持續正常射擊的情況下達到預警線仍需至少三十分鐘。over.」

    在一大群面容肅穆、寡言少語的色目軍人當中，馬志士陰沉着臉龐，一邊聆聽着耳中迴響起的來自第一線炮手、射擊手和各部操作人員的匯報，一邊注視着眼前幾乎與視線平齊的遮擋着天空的無邊鳥群，一邊用生硬而又乾脆利落的語調回復着一道道通信。

    「提高死光炮組輸出功率，採取過熱射擊。」

    「長官。閃電線圈的輸出功率已達百分之九十七點一二，發熱率已達警戒線，線圈塔已經發出了過熱預警，預計最遲一分十五秒後將產生不穩定輸出，兩分半後將出現過載預警。線圈塔請求強制停機，線圈塔請求強制停機。over.」

    「不允許停機。依照編號涓流反啟動線圈塔，重啟後立即強行過負載輸出。」

    「長官。電擊獸發電組已經達到滿負荷，即將瀕臨極限值，電擊獸發電組預備卸載。雷電球發電組已經做好準備接通能源輸出權限。over.」

    「允許。」

    「長官。雷達回波顯示，最後一波『使者』群已經抵達戰場邊緣，預計一分零七秒後與我方接戰。over.」

    「明白。」

    「長官。聲吶回波顯示，海平面以下已經出現了複數組大規模海洋神奇寶貝集群的回波反應。預計最快將在三十六秒內，有海洋神奇寶貝進入預警範圍。over.」

    「通知所有艙內人員做好衝擊準備。通知魚/雷準備。通知水雷調整至短引信狀態。」

    「長官。地質數據檢測儀有異常讀數顯示，大規模海嘯突發預警響起。over.」

    「了解。」

    「長官。截獲了關、城聯盟之間的通信，在關、城兩地的大部分沿海城鎮都出現了野生神奇寶貝集群的暴/亂和大/規/模/襲/擊。關、城聯盟已經開始召回其外派的支援蘇芳島戰役的後續力量用於應對突發事件。來自世界總部的後續支援力量也有部分被分流到了關、城沿海地區。over.」

    「了解。」

    「長官。截獲了來自世界總部對特遣隊的指令，稱『不惜一切代價儘速消弭蘇芳島之威脅』。over.」

    「了解。」

    「長官。能量捕捉儀捕捉到了數據溢出，標記為『三聖鳥』的能量波動被捕捉到反應在蘇芳島內部，『三聖鳥』已被喚醒，預計即將投入戰鬥之中。over.」

    「通知全艦做好迎戰準備，真正的敵人馬上就要來了。」

    在一連串幾乎沒有空隙的問答之中，馬志士盡顯了他身為軍人、身為指揮官的幹練和素養，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台精密構造的機器，刻板、嚴謹、迅速而又果斷。他根據戰局上每一絲每一毫的變化，有針對性的細微改變自己的部署。他仔細收集着戰場之上每一個細微的情報和訊息，將其匯總到自己腦海之中，梳理出它們的關係、理順它們的輕重緩急，再將編排好的指令反饋給提報者，讓其重新校準。

    而在這間指揮室之中，本來最應該指揮全艦的人，火箭軍團的boss坂木卻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搖晃着紅酒杯，仔細端詳着杯中粘稠的液體在杯壁上的細微流動。

    梗站在他的身旁，一動也不動，甚至連呼吸和心跳似乎也不可察覺。

    「boss，銀鳥的這套組合拳可真是犀利啊。」突然間，梗開口說道：「關、城這一次恐怕要遭受極大的損失了，兩個地區的海岸線恐怕都會永久性的發生改變吧？」梗用帶着一丁點疑惑的語氣說着話，可是細細聽着，卻能聽出他語氣之中的那一抹幸災樂禍。

    「雖然足夠讓人眼花繚亂，但這套組合攻擊一點意義也沒有。不過，這也是這幫蠢貨所能想出來的最高明的點子了，應對僵化而又遲緩的聯盟，也算是妙計了。」坂木繼續搖晃着杯中的液體，看樣子他一點也沒有喝下它的意圖，他只是在享受把玩它的樂趣，「他們最多只能達到分散聯盟力量的目的，根本不會對關、城兩地造成多大的實質性的損傷。這場還沒被激發的海嘯最後能夠造成的損失，恐怕不會比理想國所煽動的神奇寶貝暴/動所產生的破壞的百分之一來得更多」

    「在聯盟總部的干預下，別說是區區一個銀鳥和理想國貌合神離的組合了，就是全世界的『神』都重新睜開了眼睛，祂們也只能乖乖再度陷入沉眠。所以，專業的事情一定要交給專業人士去解決。」坂木笑了笑，「指揮戰鬥這種事，就要交給天生的將軍、天才的指揮官。潛入敵營這種事，就得交給忍者大師。而拯救世界這檔子事，還是交給專家來更為合適。」

    「雖然我也很不爽這些瘋子在終將屬於我們的世界上胡作非為，但畢竟，這個世界現在還是他們的」

    舉起高腳杯，淺酌一口杯中的猩紅液體，坂木突然站起身，大聲說道：「馬志士，『新世界』 號和前線的戰事統統都交給你負責了。你知道我的底線的。」

    遠處的馬志士向着坂木行了一個軍禮用作回應。

    「良，你負責協助馬志士，同時負責正面作戰。」

    「收到，boss。」良的聲音飄忽不定的憑空迴響在了空氣之中。

    「梗，我們出發。」

    「是！」

    坂木和梗的身影很快就離開了司令艙，消失在了諾大的新世界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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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位於遙遠某處的世界總部所屬某幢建築物內。

    「匯報異常數據，匯報異常數據。」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迴響在偌大而又空無一人的圓形房間內。

    被佈置成圓桌會場的圓形房間內最為顯眼的就是當中的一個巨大的類球形發光體，以及圍繞着這個球形發光體一圈的圓桌，圓桌上規整地擺放着一個又一個的名牌以及名牌後的一個又一個的小型裝置，這些小裝置也在不停地閃爍着藍色的可疑光芒。而在圓桌旁還整齊擺放着一把把真皮座椅，似乎是為與會者準備的座位。

    可是，這間佈置得體的會議室之中卻並沒有任何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存在，空蕩蕩的房間內到處都是電子冷酷的回聲以及電子電器所發出的細微聲響。

    「准許播報。」突然，某個名牌後的小裝置猛烈閃起了光芒，然後，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這個裝置之中被播放了出來。

    「全球即時監測系統探測到異常水文地質讀數，讀數來源被標記為——蘇芳島。」電子音刻板地逐字彙報着，「讀數解讀為——誘/導/性、突/發/性超大型水文地質災害。」

    「簡易解釋。」這時，另一個名牌之後的小裝置也開始閃爍起來，這次其中播放出了一個比較中性的聲音。

    「災害定性——超大型海嘯。」電子音回復道。

    「評估損失。」另一個名牌也發出了聲音，這次是個女性的。

    「直接損害地區——關都、城都兩地區所轄所有島嶼以及大部沿海地帶。直接損害預估：兩地區百分之九十四點三三二七的島嶼均將被淹沒或永久改變地貌；兩地區百分之七十八點四二三九的現有海岸線將消失，兩地區所有沿海地方都將遭受巨大且不可挽回、不可逆轉的破壞」電子音停頓了幾秒鐘，「間接損害地區——以標記點蘇芳島為中心的半球，所涵蓋的所有地區均將遭受不同程度的損失。間接損害評估」

    隨着電子音的話語，圓桌中心的類球形發光體上開始閃爍着一陣陣光澤，一個個色塊被藍色的光影所吞沒，然後發生改變或是直接消失。

    「停止匯報。」又一個聲音響起，「重新展開評估，假若啟動軌道裝置直接抹去蘇芳島的話會造成多少損失。」這個聲音一頓，又補充了一句，「直接對比兩者預估數據，給出最優選擇。」

    「數據計算中數據對比中」過了大概三五秒的時間之後，電子音又開始一字一頓的播報着：「最優選擇為『啟動軌道裝置抹去蘇芳島』，該選項所造成的損失不及海嘯發生後的千萬分之一」

    「這是平民的損失對比數據，提供精英以上的損失對比數據。」又一個聲音說道。

    「除海嘯爆發點的精英以上會出現少部分損失，海嘯傷害區域和波及區域的精英以上不會遭受任何損失。如果啟動軌道炮，以標記點蘇芳島為中心方圓百公里左右的精英以上存活率不足千分之二。」

    「有沒有其他能夠阻止或是減弱這場災難的方法？徵調水系、地面系的特級合力阻止這場海嘯存在可行性麼？」

    「可行性存在，成功率預估在百分之八十三點九五二一以上。但考慮到集結時間，可行性將極大降低，成功率也將銳減到不足」

    「以現階段態勢預估海嘯發生的概率。」

    「百分之九十五點一一二七九六，可以簡單概括為必然發生。」

    「各位，到了我們選擇的時候了。」這時，一個頗有些威嚴的男聲在會場之中響起，「是相信現場幹員的力量與努力，相信他們能夠阻止這場災難，還是犧牲掉他們這個選擇只能由在座的各位做出，一旦做出，所有的後果也都將由我們各位自己承擔。」

    男子的話音落地，整個會場之中蕩漾起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也就在這時，會場之中泛起了一陣莫名的漣漪，隨着這陣漣漪一閃而過，原本空無一人的會場之中突然變得人滿為患，圓桌旁的座椅上坐着一個個神情肅穆的身影。只不過這些身影全都是些虛虛幻幻、時聚時散的立體影像。

    「讓我們以人類、世界、神奇寶貝為砝碼以公平與正義為天平開始表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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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芳島，中央山巒頂端。

    伴隨着在場所有銀袍人的誦念聲，空氣中已經開始蕩漾着一股若有似無的聲響，這聲響非常沉悶，彷佛來自最深的深淵，可是這聲響又似乎非常高亢，像是來自天空的頂端。這股越來越明顯的聲響，似是啼鳴，也像是呻/吟，更像是怒吼或是咆哮，但卻帶着無法言喻的力量，以及一股不由自主想要對其頂禮膜拜的莫名衝動。

    遠處的海洋之中，一陣陣來自海洋深處的聲音開始迴響，它們似乎在回應着自蘇芳島頂端散發出來的那個聲音的召喚。越來越多的潛伏在海面之下的黑色陰影開始向着蘇芳島附近的海域聚集，它們和那個聲音一唱一和，用越來越快的速度以及越來越明顯的迴響回應着召喚。

    海之主向祂的子民發出了召喚，讓所有海之民都無法抗拒的召喚。

    可是，伴隨着那越來越明顯的聲音，中央山巒上的銀袍人卻開始有了異樣的反應。一個接一個的銀袍人在誦念的過程之中軟軟的癱倒在地，似是被抽乾了精髓一般悄無聲息的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奉上了自己的靈魂。

    但同伴的倒下只能讓剩餘的銀袍人更加堅定地誦念、吟唱。用極大的狂熱，用旁人無法理解的熱情與忠貞，用至高無上的崇信與膜拜，甚至是用自己的生命來誦念，誦念洛奇亞的經文，誦念海之主的條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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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島內錯綜複雜的溶洞體系之中。

    梅林和菊子在陰影之間快速地穿行着，由於沒有了更加明確的坐標，菊子只能採用這種笨拙但卻最為有效的方法逐步前進，通過在一個又一個的陰影之中跳躍，兩人在溶洞之中的突進速度奇快。同時，也通過在陰影之中的穿行，兩人能夠避開大多數不懷好意的窺探和攻擊。

    除非必要，菊子和梅林都沒有停下來戰鬥哪怕一秒鐘的打算。

    突然，正在影子通路之中奔跑的梅林和菊子毫無徵兆的被一陣震顫給停滯了腳步，緊接着兩個人彷佛垃圾一般被從通路之中丟棄了出來，從一片黝黑的暗影之中被拋了出來。

    還沒從影子與現實之間的陡然切換之中緩過神來，梅林就感受到了一陣來自靈魂最深處的震撼與一絲若有似無的感召。緊接着，梅林才感到一陣身體上的站立不穩，以及周邊溶洞的震顫與抖動。

    「是什麼？」梅林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自己的疑問。

    「銀鳥正在念誦洛奇亞的律令，他們正在召喚所有的海之民參與戰鬥！」頗有些狼狽的菊子一邊撩撥着自己雜亂的頭髮，一邊快速說道：「同時，他們在藉助洛奇亞的遺物撼動大海，準備引發巨大的海嘯！」

    「他們能做到？」

    「當然！」菊子惡狠狠地說道，「溶洞開始不穩定了，影子的位置也開始充滿了變數，再利用通路穿行就有一定的危險性了！剩下的路程應該不多了，我們強行突破吧！」

    猛然間，梅林與菊子所倚靠的岩壁開始了劇烈的抖動，彷佛是受到了某種極為強大的力量的推動或是破壞一般，似乎隨時都將破裂。

    早就打起了全部警惕的梅林一個利落的閃身，緊接着短距離的瞬間移動，避開了身後的岩壁。而一旁的菊子也嫻熟的沒入了腳下的陰影之中，而後跟着梅林的影子，出現在了相對安全的遠處拐角。

    就在這時，整面岩壁突然間爆裂開來，數不清的碎石伴隨着硝煙頓時充斥了整個溶洞。

    而梅林卻早早撐起了護盾，將所有的可能威脅都攔阻在了遠處。

    「你們還是留在這兒吧！！」

    一個沉悶的聲音在那面被打破的岩壁之中響起，伴隨着一陣陣碾壓石頭的聲響，一個強壯的男性身影出現在了硝煙尚未散去的溶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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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芳島，某處僻靜的海岸隱蔽處。

    隨着一陣強光和一連串噼里啪啦的不詳爆裂聲，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踉踉蹌蹌地自其中走了出來。相對較高的那個看上去十分單薄瘦弱，頂着一頭蓬鬆而又亂糟糟的捲髮。而相對較矮的那個則戴着一頂碩大的草帽，手裏似乎還抓着一根釣竿。

    「相信我小黃，我們倆到這兒來絕對是個錯誤！」瘦高的男生用極為疲倦又充滿了驚慌的聲音說道，他的聲音，該怎麼形容，大概文弱是會非常恰當的。

    「我可不這麼認為。」矮小的草帽用堅定的聲音回應道。她的聲音雖然十分稚嫩，卻透露着與其年齡格格不入的堅韌與強硬。

    「好吧，好吧」瘦高的男生無力的嘟囔了幾句，「如果事情真向最壞的方向發展，那我們在哪兒的結果都會是類似的，還真不如身處這『暴風眼』之中，看看能不能博取到那一絲的生機呢。」

    「怎麼會僅僅只有一絲而已呢？」頂着草帽的小黃微微揚起自己白皙的臉龐，注視着天空之中陰沉的鉛雲，「努力去做的話，可是會有足足一半的可能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