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吧。」賀如龍拍了拍腳軟的青獅獸,示意它沿着通道前進。身後的葉凡和姜毅晨,二人捂着各自的心臟,跟了上去。
陰陽二氣儘是被大和尚收入血色世界,整個通道顯露出來。
此處呈現一片赤色,像是曾經有無數人,命喪於此。
甚至他們能感覺到,腳下踩着的積血,
那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着實刺鼻。
「不愧是傳說中的禁地,這裏死的人可能比之東荒上萬年死的大人物都多。」姜毅晨一臉感嘆,自己這算不算是長了見識?
畢竟此等陣仗,家族裏那一群天賦異稟的哥哥姐姐,可都沒有見過。
以後若是出去,又有了可以吹噓的資本。
青銅仙殿,可不是誰都有資格進來送死的。
沒錯!
這年頭僥是送死,都需要資格。
聽起來是不是發現,自己的等級貌似很低。
想及此處小晨子就有點蛋疼,因為他們並沒有安全,尚未走出仙殿。
而且以這座青銅殿的赫赫凶威,等一會兒出現什麼么蛾子,他都不意外。
他和葉凡,一路上都是靠着賀如龍才活過來的。
萬一遇見大和尚都棘手的事情,坐蠟基本上是板上釘釘。
四人一獸,在這血色通道內不斷前行。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眾人總算是走到了盡頭。
一座空曠的大殿映入眼帘,地面上幾具流光溢彩的水晶骸骨,極為不凡。
它們比之青銅陰陽魚門外的骨頭,還要高上不少。
想來也是,能無視陰陽二氣磨滅的攻擊,走到大殿的人物,絕對是當年風華絕代的人物。
他們遺留的骸骨,怎能是死在陰陽魚門外的人,比的了得?
賀如龍大手一揮,直接裝入自己的紋身空間。
以後想要得到似這等大人物的遺骸,難上加難。
別以為殺了幾為大能,就能用來點綴骸骨王座。
其實不然,這些骨頭沾染了青銅仙殿的氣息,發生了莫名的變化。
加之萬年的歲月,說一句超凡脫俗都不為過。
當然,它們僅僅只是個骨頭。
即便超凡脫俗,還是一具遺骸罷了。
但是若能誕生靈智,說不得賀如龍遇見了都撒丫子跑路。
眾人抬頭,卻見一個巨大無比的「仙」字,刻在大殿的銅壁上。它仿佛有着一種難以言明的魔力和韻味,時刻散發出誘人的氣息,讓人猛一望之,頓時挪不開眼睛。
並且這個「仙」字,居然是以不知名生物的鮮血刻畫而成,使用無窮偉力烙印進青銅牆壁之內。整體的血跡宛如剛剛寫下,一點都沒有乾涸的意思。
或許是有生人氣息,將它喚醒,燦燦血光頃刻間四射而出。
青銅大殿一瞬間,變得妖邪無比!
「咕咚!」
兩個小弟,非常配合的咽了一口唾沫,震驚無比。
「這不會是傳說中的仙人血液吧?」
「難道成仙的秘密,就在字中?」
二人心頭疑惑盡顯,看向青銅牆壁上的血「仙」,狂熱無比。
大殿內本是詭異的氣氛,突然轉變。
兩個人好似進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似乎他們只要去主動觸碰,就能堪破此時的迷霧,從而晉級下一個境界。
葉凡和姜毅晨本能的感覺到不對,他們兩人,雖然一個是地球人,接觸修煉時間尚短。一個是世家大少,整日裏飛揚跋扈囂張無比。
可都很清楚,這個世界絕對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如果有,丟餡餅的人不是你爹,就是你媽!
換個人來丟,裏面要麼摻着毒藥,要麼夾着秤砣。
吃下去的結果,無非是一個死字!
似乎因為二人的抵抗,青銅牆壁上的「仙」字,猛然間爆發出一陣燦爛的光輝。
周圍變得雲霧飄渺,宛如仙境桃園。
耳邊更是傳來陣陣仙音,直指大道。
於是,兩個人終於陷入進去。
他們一臉祥和之色,渾身散發出莫名氣息。
一步一步的向着牆壁上,那個巨大的「仙」字走去。
這在賀如龍看來,兩個小弟像是個二愣子,一臉沉迷的走向青銅壁。
但是在葉凡和姜毅晨的世界,整個大殿地涌蓮花,空中亦是有幾位容貌非凡的仙女,手扶花籃,向下灑來大片的花瓣。
腳下則是無盡神光交織而成的仙橋,橋的另一端是天地大道。
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們,只要走到仙橋的另一端。就會立地飛生,進入仙界。
從此長生不老,與世無爭。
賀如龍騎在青獅獸上,並未阻止。
當然他絕對不會放任兩人找死,從某種程度上說,二人是屬於他的私人財產。
大和尚這個人,對於私有財產的保護,比誰都積極。
只是打算給他們上一課,省得以後遇見了相似的環境,還會傻傻的着了別人的道。
葉凡金色苦海內,神力宛如汪洋翻騰,雷電交織,神光浩瀚。
可惜力有不逮,始終無法掙脫限制,令其恢復神智。
賀如龍見此,搖了搖頭,一絲純白罡氣自手中綻放,擊在了葉凡身上。
霎時間,地涌金蓮,天女散花,神光仙橋,彼岸大道,一一消失不見。
一絲清明自葉凡眼內升起,隨後他便看見,自己距離青銅牆壁上的「仙」自,只有一步之遙。
哪怕晚上一點,恐怕就會有不測發生。
定睛一看面前的血「仙」,哪裏有半點仙氣?
反而如同魔窟,內里儘是死氣。
相信以他的修為,觸碰到「仙」字,估計渣都留不下來。
「砰!」
身後有個東西撞了他一下,轉頭望去。
卻見是姜毅晨,一臉迷離之色,宛如一個虔誠的教徒,亦步亦趨的走着,欲要墜入「仙」內。
葉凡反應很快,跳起來狠狠的對着小晨子那張,比較英俊的白臉,抽了一下。
「啪!!」
聲音之響亮看,賀如龍聽得都覺得自己臉疼。
幾顆槽牙帶着血絲,自姜毅晨嘴裏飛出。
「是誰?!是哪個王八蛋,敢對少我出手,信不信本少爺,分分鐘弄死你!」
葉凡抬頭望着姜毅晨,挺想將這廝給推進「仙」字裏面,他都有點後悔一巴掌呼醒他了。
小晨子剛剛醒來,就覺得自己牙疼。
「嘶!!」
隨後他發現,自己好像沒了幾顆牙。
「不對,仙音、金蓮、天女、神橋、大道呢?」姜毅晨反應過來,丟幾顆牙不算事。成仙的希望丟了,那才該哭呢!
「屁個仙音啊,咱們兩個着了道。」葉凡翻了翻白眼,他第一次覺得小晨子,蠢得讓人無奈。
「咳咳。」賀如龍咳嗦了一下,示意他們兩人向自己看來。「天上掉的餡餅,好吃不?」
兩個人沉默不語,還好沒吃下去,否則就要死翹翹了。
「多謝老大。」
葉凡並不蠢,他們知道這是賀如龍出手了。
要不然怎麼可能只差一步,就能掙脫虛幻?
「不用謝,你們兩個人畢竟欠了貧僧二百萬斤源。都死了,貧僧就賠慘了。而且你們不覺得,應該主動加點源,用以感謝我嗎?」
兩個小弟:「」
本來挺感動的,結果你這麼一說,我們兩個倒不如直截了當的死了算了。
賠死你丫的!!
「嗡!」
血色「仙」字,見誘惑兩人不成,再次響起大道之音,聽的人如痴如醉。
並且它竟然展開了一道仙門,仿佛踏步進去,就會成為人人羨慕的仙人。
此等景象,嚇得二人連滾帶爬的跑回了賀如龍身邊。
真當他們是個沙幣嗎?
還會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
賀如龍看着散發出無盡誘惑的「仙」字,歪着腦袋想了想,張開了自己的異象。
血海湧現,血月高懸,萬朵血蓮搖曳。
世界內無盡陰陽二氣,形成一片遮天雲霧。
異象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欲要將「仙」字銅壁,納入整個血色世界。
葉凡和姜毅晨:「????」
老大您老人家如此作死,真的好嗎!
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
畢竟人家是青銅仙殿的東西,你這樣會不會引來大恐怖?
我們兩個,還心思着儘快還你的欠款呢!
賀如龍並不覺得自己是在作死,「仙」字可是個好東西。
用來誘惑敵人,再好不過了。
青銅牆壁上的「仙」字,如果有靈,一定是懵逼的。
見到我不跑就算了,不受誘惑也罷了。
可特麼你突然出手,要把我收為己用,是幾個意思?
是你禿頭飄了,還是覺得我「仙」字拿不起刀了?
不過話說回來,它確實提不了刀。
只能靠忽悠一下人,勉強過日子。
雖然一般忽悠的人,都是各個時代最為頂尖的那一波。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只是個相對比較成功的騙子,而不是個手持砍刀的劫匪。
當騙子遇到劫匪,那結果還用說嗎?
或許那些比較二的匪徒,會被騙子給忽悠的找不着北。
可關鍵賀如龍,也是個相當成功的大騙子。
忽悠了不知道多少個敵人,那幫人被他賣了還幫助其數錢呢!
於是,不知道存在於青銅殿內多少年的「仙」字。
就這樣被缺德和尚給拉入了血色世界,化為了自己異象的一部分。
當「仙」進入世界後,它覺得自己職業生涯最為賠本的買賣發生了。
不僅沒有騙到人,還特麼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賀如龍看着土地捲起,形成的山峰之上刻着的「仙」字,滿意的點了點頭。
自己的異象,越來越完善了。
以後定要起個響亮的名頭,否則總是血色世界的叫,未免有點lw。
兩個小弟,呆呆傻傻的看着那一面,啥都不剩的青銅壁,滿心感慨。
您老人家當個和尚,委實屈才了。
整個東荒放眼望去,敢在青銅仙殿內撒野,還到處搶東西的人,寥寥無幾。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句話果然有幾分道理可言。
「咦?那是一個通道?」
葉凡揉了揉眼睛,血「仙」消失,導致那些奇奇怪怪的光芒褪去。露出了青銅壁角落裏,一個破破爛爛的大洞。
隨後二人立即沖了過去,欲要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眼花。
「老大!快過來,這裏有個通道,咱們可以出去了。」
兩個人欣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凡和姜毅晨,就差互相抱頭痛哭了。
總算可以走了,這裏實在太危險了。
先是各種詭異的蠟屍,萬載不化的遺骸。緊接着摧枯拉朽的混沌迷糊,遮天蔽日的陰陽二氣。最後則是那個邪異無比,充滿詭異氣息,引人墮落的「仙」字。
這麼會兒工夫,刺激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令人應接不暇。
他們二人的小心臟,跟坐過山車一般,上下起伏。
對了,最為讓人心頭滴血的是,兩個人各自背了一筆一百萬斤源的外債。
嗚嗚嗚,我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今生才會遇見大和尚。
「嘿嘿,走了這麼久,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刻。」
二人聞言,互相抱在一起的身子,猛地一僵。
收穫的時刻?!
那麼是不是說,這通道的盡頭,還有更為恐怖的事情,即將要發生。
「進去吧你們!」
賀如龍沒有理會兩個小弟僵硬的表情,上前一腳就把他們踹進了通道。
還別說二人挺貼心的,互相抱在了一起,讓他少踹了一腳,剩了點力氣。
從頭到尾,一直很淡定的小囡囡,笑呵呵的吃了一口桂花糕。
順帶着也學了賀如龍的姿勢,小腳凌空踹了幾下。
大和尚見此,哈哈大樂,親了一口小囡囡。
絲毫沒有他這樣,會教壞小朋友的覺悟。
通道裏面,滿是湖水的腥味,嗆的葉凡和姜毅晨,連連咳嗦。
甚至在翻滾的過程,二人互相親了幾口。
那個場面,簡直是腐女的最愛。
一個是十二三歲的小正太,長得俊俏可人。
另一個乃是世家少爺,不說世間少有,至少挺英俊的。
總之畫面,極其喜人。
「呸呸呸!!」兩個人分開後,葉凡立即扶着牆壁,開始吐口水。如果是個女人,他也就忍了。可和一個男人,簡直抓狂。
小晨子更慘,他已經嘔了。
身上的紙衣,破損嚴重,白皙的皮膚都露了出來。
活脫脫一副,被人正面剛了的模樣。
葉凡聽着耳邊的嘔吐聲,當即大怒。
雖然我不是女人,但是還沒有到達段德女裝的那種噁心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