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晉的船長,秦陽自覺不應該對船員有歧視,冉小染也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拉皮條這種事,肯定是不能幹的,所以,秦陽帶着冉小染到林風號逛了一圈,又到了海鷹號逛了一圈之後,就不管了。
「人家憑本事的約的炮,跟我絕對沒有一點關係。」
秦陽義正言辭,呵斥了其他船員,當然,這個其他船員,只有丑雞一個。
刀疤完全不管,小黑皮壓根就沒有男女的概念,影帝和丑驢,這倆貨,被素長歡慣壞了,就知道吃吃吃……
好好的一頭精瘦黑驢,一段時間不見,明顯都能看到肥肉了。
檢修完幽靈號,確認了沒有隱患之後,任由幽靈號跟着其他兩艘船向着大荒前進,秦陽一個人鑽進了一間艙房。
這裏空曠一片,綿延數十里,有大地和虛幻的天空,原本是留着種植的地方,可惜原本的幽靈盜里可沒有植修,這群混蛋老渣,去抓個人,販賣也好,領懸賞也好,都遠比種地賺得多。
這地方已經荒廢了,裏面雜草叢生,森林遍佈,看一眼就知道已經很久沒人打理過這裏了。
秦陽進入這裏之後,拿出黑鍋,念頭一動,將黑鍋變大,裏面封鎮的嗜血蠕蟲,也隨着變大。
濃郁的血腥氣,夾雜着化作實質的煞氣,沖天而起,化作一片黑雲,籠罩在黑鍋上空。
嗜血蠕蟲長着血盆大口,如同瘋狗一樣亂咬,空氣不斷的在其口中炸裂。
「嘖嘖,多好的素材啊,這可比海里的那些凶獸強太多了……」
秦陽站在黑鍋的邊緣,出聲感嘆,這是拿到奇異蔓藤之後,想到的最好的獵物。
不但可以催生出更好的奇異果,而且還能解決這個不受控制的嗜血蠕蟲,解放黑鍋。
念頭一動,纏繞在手腕上的奇異蔓藤,如同勁矢離弦,嗖的一聲,插在了嗜血蠕蟲的身上。
那些血腥煞氣,腐蝕着奇異蔓藤的枝葉,讓其葉片枯萎凋零,然而,蔓藤卻像是毒蛇一般,死咬着嗜血蠕蟲的硬皮不撒口。
黑色開始蔓延,生機被奇異蔓藤吞噬,血肉枯萎崩碎,奇異蔓藤搖曳着身軀,鑽進了嗜血蠕蟲體內。
「嗷……」
嗜血蠕蟲瘋狂的掙扎嘶吼,身軀抽打着黑鍋,將數里大的黑鍋,抽打的不斷搖晃,可是卻依然沒法阻止奇異蔓藤吞噬生機。
它那充滿腐蝕性的血液和充滿毒性的血肉,對於奇異蔓藤來說,根本沒多大用處,只要不斷的吞噬生機,奇異蔓藤就不會枯萎。
「一物降一物啊……」秦陽飄在半空中,靜靜的看着嗜血蠕蟲的身軀慢慢縮水,慢慢的乾枯崩碎,化作齏粉……
等到沙化蔓延到嗜血蠕蟲全身,它的嘶吼和掙扎,也徹底停了下來。
奇異蔓藤從它的身軀里鑽了出來,重新回到秦陽的手腕上,而嗜血蠕蟲,則徹底的化作一片齏粉飄散……
念頭一動,黑鍋縮小到三尺直徑,再看奇異蔓藤上新結出來的八顆白玉一般的果子,秦陽一臉的舒爽。
「舒服了……」
拿出之前存下的那屢黑氣,將其靠近蔓藤,蔓藤果然將其吞噬掉了。
然而,其中一顆白色的果子,卻僅僅只染黑了三分之一不到。
秦陽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一身肥肉……
這黑氣就是魔手的力量,既然自己身體裏塞滿了魔手的力量,一時半刻還沒辦法消化掉,那……
秦陽念頭一動,讓蔓藤吞噬自己的力量。
手臂被扎開一個小洞,蔓藤本能的吞噬其中的一切,從生機,到積存下來的魔手力量……
引導者蔓藤,放棄吞噬生機,只吞噬魔手的力量。
很快,就見到那一顆顆白色的果子,飛速的被染黑,淡淡的清香也隨之彌散開來,秦陽的身體,也慢慢的縮水了一些,從三百斤變成了二百五十斤。
起碼脖子能看到了……
秦陽看着蔓藤上掛着的九顆奇異果,八顆新長出來的,明顯大了一圈,而且顏色更深,效果應該會更好。
可惜這個東西摘下來之後,就要立刻吃掉,不然就浪費了。
秦陽將蔓藤放在船長室,讓其盤踞在一個石盒裏,然後關死了船長室的大門,誰都不讓進去……
畢竟船上什麼都敢吃的傢伙,有點多了。
秦陽離開船長室,到甲板上逛了一圈,刀疤倒是盡職盡責,一直堅守崗位,小黑皮也手腳勤快的干雜物,甲板被清洗的像是被添了一遍一樣,海腥味都變得非常淡。
「嗷嗚……」秦陽剛走出艙門,就見影帝夾着尾巴,倉皇的逃竄過來。
小黑皮抱着影帝的脖子,眼睛裏冒着綠光,舔的影帝一臉的口水,一副強忍着沒下嘴的樣子……
「黑皮,前天才把那頭凶獸吃完,你又餓了?快放開影帝……」秦陽呵斥了一聲,見怪不怪了……
黑皮戀戀不捨的鬆開影帝的脖子,拍着肚皮。
「船長,刀疤……哦不,大副讓我乾的活我都幹了,我餓了……」
「行了,讓小染看看周圍有什麼大點的東西,再去抓一頭。」秦陽左看右看,沒見到人:「小染呢?」
「她說去林風號,幫船長拐些水手。」黑皮一板一眼的瞎說大實話。
「屁,那是她自己干私活,關我屁事!」秦陽氣的跳腳,什麼黑鍋都往自己頭上扣:「幫我什麼?這都幾天了?一個人也沒見到!」
黑皮閉上嘴不敢說話了,生怕船長一不高興,他又要多餓一天。
嘗試了放開嘴,吃到肚子都快撐爆了,再讓他回到那種餓到眼睛冒綠光,餓到連自己都吃的地步,他是絕對不願意的。
現在船上,黑皮惹誰都不會招惹船長,船長說什麼都是對的。
「行了,別看我了,一會去地牢裏給你抓一頭凶獸。」秦陽打發了眼巴巴看着他的黑皮,轉身找到刀疤。
「現在我們到哪了?」
「最多半個月,我們就會離開死海的範圍了,靈氣已經沒有那麼暴亂了,再向前走,差不多就到南海群島了,那裏勢力比較多,也比較亂,島嶼、海盜、白水郎、海族、妖物都有,而且有時候還會出現一些詭異的東西……」
「繼續跟着其他兩艘船前進,還有,冉小染回來了,要是沒帶回來水手,就讓她老實點在船上待着,要麼就滾回地牢裏待着,有什麼事了,來船長室找我。」
秦陽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回到船長室,秦陽嘆了口氣。
「果然啊,帶手下可真是太麻煩了,尤其是手下本身就很麻煩的時候。」
本來覺得最麻煩的應該是刀疤,可是刀疤這些天當了大副,也算是盡職盡責,亂七八糟的事情收拾了不少,從換船帆,到掌舵航行,遇到事情的處理,還有處理下面的船員,都做的很好。
反而冉小染這個本來以為最好掌控的燃壽妖精,自覺是領命勾引男人,三天兩頭的不在幽靈號上待着。
秦陽下定決心,再沒什麼成果,還到處浪,就將她關回地牢裏拉倒。
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有林風號和海鷹號在旁,再加上這裏已經是死海的邊緣,一路有驚無險,遇到的凶獸,都被抓住當做加餐。
素長歡再次來敲響船長室的大門,秦陽從閉關之中甦醒過來。
半個月時間過去,肉身里堆積的無法消化的力量,消化掉一部分,體型也從二百五十斤變成了二百二十斤,看起來瘦了不少。
境界沒有提升,可是葬海修髓典的修行,卻直線攀升,五種單獨的靈體體質,也開始有了兩兩結合的跡象,而且單獨的體質,也有開始蛻變的痕跡。
這代表着體質已經快要進化出一種寶體了。
境界沒提升,實力卻在不斷的攀升,肉身更是因為吸收魔手力量,強了多少,秦陽自己都還沒試驗出來,反正起碼堪比神海體修了。
神通也隨着體質變化,衍生出了一些變化,這也是要進化的跡象,到時候就相當於多出來一門神通。
走到甲板上,就見到甲板上人來人往,五大三粗,渾身氣血涌動的漢子,正在忙着換船帆,刀疤站在那不斷指揮着,然後手中捧着一個金屬封皮的書,不斷記錄着航海日誌。
「船長來了!」
一聲驚呼,一群人連忙站好,對着秦陽行禮。
「船長,這些都是自願來的,淳風船長也同意放人了,我可是一直惦記着為船長分憂的。」冉小染扭着腰直,身上穿着的紗衣隨風飄動,身子一晃,就出現在秦陽身邊,雙手作勢要抱住秦陽手臂。
只是搖到一半,看到秦陽身側,素長歡靜靜的站在那裏,落後秦陽半步之後,冉小染果斷的停下腳步。
「船長,你要吃麼?」黑皮抱着一塊比他身體還要大一倍的烤肉,一臉不舍的將肉遞給秦陽。
「你吃吧。」秦陽拍了拍黑皮腦袋,敏銳的注意到,那些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精壯漢子,全部避着黑皮走……
「繼續幹活,忙你們的事。」招呼了一聲,秦陽走到船頭的邊緣。
幽靈號已經浮出水面,換上了在海面上航行的船帆,外面的海浪起伏不大,幽靈號巨大的船身,在這裏很是平穩。
舉目遠眺,就見遠處海面上,有兩根沖天而起的柱子,直衝天際,插入雲霄。
等到雲層被風吹走之後,才見那兩根巨大的石柱之間,還有別的東西……
這是一座至少三千丈高的石牌坊,那兩根巨大的石柱,只是支撐的柱子而已。
牌樓之上,書寫着似龜似龍的大字。
秦陽不認識這四個字,卻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四個大字,猶如一方天地,鎮壓在此。
永鎮南海。
「每一次見到鎮海牌坊,都會覺得震撼。」刀疤站在一旁,輕聲感嘆。
「鎮海牌坊麼……」秦陽收回了目光,那種如同鎮壓在神魂上的力量,也隨之消散。
「傳說數萬年前,死海還不叫死海,隨着後來死海的環境越來越惡劣,靈氣越來越暴亂之後,這裏才改名叫死海,暴亂的靈氣隨着海洋不斷擴散,後來南海道君橫空出世,斬玄龜,剮真龍,以其骨血,加之地脈靈脈,煉出鎮海牌坊一座,天柱七十二,這才鎮壓住南海……」
「真龍?」秦陽一驚,不是說真龍早就沒了麼?
「那時候真龍匿跡,可是卻還是有極少數真龍存在,當時南海道君斬殺的,是不是真龍,反正傳說是這麼說的。」刀疤也不甚清楚,這些都只是傳說。
「只能從這裏進入麼?」
「不是,鎮海牌坊與七十二天柱,排成一列,攔住了暴亂繼續向着大荒擴散,天柱以北就是南海,以南是死海,從牌坊進入南海,是最安全的航線,活躍在南海的海盜,不敢靠近這裏的。」
「我們不就是海盜?」秦陽啞然失笑,幽靈盜可是正兒八經兇悍海盜,能在死海廝混的,跟那些只能在平穩的南海廝混的海盜,完全不是個檔次。
雖然現在幽靈號上的人,比之以前,實力降低了起碼兩三個檔次,可名頭在這裏放着呢。
「船長,你想錯了,自從死海與南海分開之後,死海的歸死海,南海的歸南海,幽靈盜可從未在南海鬧騰過,來南海只是為了處理各種收穫而已,幽靈盜能在死海航行,必然會有許多南海沒有的東西,在這裏,可是受不少人的歡迎的。」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秦陽感嘆,這位新大副,當真是用着順手省心。
「這是上一位大副留下的航海日誌里記載的。」刀疤拿出那本金屬封皮的書。
「你從哪找到的?」秦陽納悶,之前自己可是專門找了,沒想到這東西竟然不在船長這,而是在大副那……
「在上一任大副的房間裏,被鎖在他的箱子裏,時間有限,我只看完了八十年的航海日誌,再向前的沒來得及看。」
「行了,你看吧,把有用的東西整理出來,我會抽空看。」秦陽絕了自己去慢慢看的打算,刀疤看了這麼久,才向前看了八十年,這日誌里,估摸着有幾萬年的記載,看到什麼時候去了。
沒過多久,林風號與海鷹號就傳來訊息,他們進入南海之後,要各自去處理自己的事情,讓秦陽自己搞。
林風號的人擅長探險,他們這一路應該弄到不少珍奇的東西,而海鷹號的人擅長狩獵,海中凶獸妖物,別看在死海中不少,可那些卻都是在海面之下,有些甚至在深海,這些東西在南海可值不少錢。
至於幽靈號,最大的財富,自然就是地牢裏那些囚犯,除了那些被抓來的稀有種族,剩下的被懸賞的,每一個都價值不低。
這些人逃出南海之後,被抓到的概率就非常低了,想要抓捕,第一個要求就是能順利的橫渡死海,那些人可沒有幽靈盜的戰船,也沒有幽靈盜的實力。
秦陽覺得,地牢裏的那些傢伙,處理完之後,幽靈號差不多也可以改行了。
就憑幽靈號船員現在的實力,這種活以後可沒法幹了。
三艘船,都換上了白色的風帆,從外面看上去,跟一般的大船沒什麼區別,一路航行到鎮海牌坊之下,這座遠遠望去並不大的石牌坊,卻真的猶如天柱一般。
牌坊正面已經消失在雲層里,只能看到兩根上千丈粗的灰色石柱,插入雲層之中。
進入南海的範圍,靈氣頓時變得平和,海面上波蘭不起,遠處隱約可見島嶼的影子在天邊,海面上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海船,點綴在海面上。
掛上了一個舵盤圖案的旗幟,果然,一路上很平靜,根本沒人來撩撥。
「把航行日誌給我,調出來地牢裏的清單。」
刀疤翻開金屬書籍,翻到其中一頁。
秦陽翻着書籍,那些懸賞的,只是大致看了看,價格都不低,這些傢伙,也的確都是些狠角色。
不是殺了什麼勢力的人,就是劫道的海盜,再要麼就是被大勢力追殺,一狠心逃到死海賭命的賭徒。
基本上可以全賣了拉倒,省的佔地方,還要時時惦記着別讓他們越獄了。
還有些是有人預定的,抓到了之後,隨時可以去領懸賞。
燃壽妖精,是一個叫做斷空島的勢力要的,三十年前就給打過招呼,但是沒交定金,幽靈盜也無所謂,反正燃燒妖精本身就很稀少,不害怕砸手裏。
稍稍一翻,竟然還有一個叫燈宗的門派要燃壽妖精,記載的最早的交易,已經是一千八百年前了。
而刀疤,是幽靈盜在海上救下來的,就因為「罪」字金印,才將其撈上來,關在地牢裏,等着回大荒了看看有人要沒有。
小黑皮,是一個島嶼上的人,專門送來的,他太能吃了,葷素不忌不說,幾乎把那座小島的食物鏈吃崩潰了,島上的人忍不可忍,將這個特別的傢伙,送給了幽靈盜。
剩下的那些妖獸凶獸,也都是有人提前打招呼,讓幽靈盜幫忙捕捉的。
至於秦陽最惦記着的蛇樹,倒不是誰定的,而是在一座孤島上抓到的,孤島上所有的生靈都被蛇樹吞噬,靈氣都被吞噬的枯竭,蛇樹又不懂的可持續發展的戰略,只能陷入沉睡,等着島嶼的靈氣復甦,生靈重新活躍起來。
然後這倒霉傢伙,還沒清醒過來呢,就被幽靈盜給挖出來泡在了毒液里……
等着回大荒了大發一筆。
在黎族的傳說中,出現過這種蛇樹,據說是黎族某一支的聖樹,原本幽靈盜就準備用這個狠狠的敲他們一筆,弄些黎族特有的寶物。
秦陽砸吧了下嘴,自己都沒辦法走到地牢的最底層,怎麼弄出來那顆恐怖的蛇樹?
還有,萬一蛇樹真的是黎族某一支的聖樹,你把人家聖樹泡在毒液里,弄的半死不活,還想去敲詐一筆,對方不翻臉的唯一原因,就是你的拳頭足夠大。
想想幽靈號現在的實力,還是算了吧,先放着,看情況再說。
秦陽抱着航海日誌看了半晌,重點看了刀疤標出來的那些東西,再看了看地圖,指着南海最邊緣的一個島嶼。
「先去空明島吧,可以做交易的,都標註出來了,通知那些人,讓他們來做交易,有情況了看情況,能打得過的就弄死,打不過的立刻登船,離開南海進入死海。」
刀疤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秦陽知道他猶豫什麼,目光一掃,在那些新來的水手裏,看到一個明光錚亮的光頭,臉上還刺着字。
「范建?」
「船長,您還記得我啊。」范建摸着光頭,連忙從人群里走出來。
「我記得你,你原來是獨眼的手下,你怎麼也跑到這裏了?」秦陽斜了一眼不遠處的冉小染,沒想到這貨也是個海上三年,母豬賽貂蟬的貨色。
「我跟獨眼大人說了一聲,獨眼大人就讓我來這裏幫船長了。」
「你來了正好,南海這邊的勢力,你熟悉不?」
「都挺熟悉的。」
「行,你熟悉就好,你去跟着大副在空明島處理地牢裏的囚犯。」
秦陽安排好兩人,心裏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一個是罪字封禁的放逐之人,一個是迭配幽州,逃出來的逃犯,讓他倆離開,他倆也不一定願意。
正安排着呢,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遠處的海平面上,隱約有點點熒光閃耀着隨波逐流。
「燈籠?」
秦陽運足目力,凝神一望,微微一怔,再仔細看,果然,就是一些綻放着橘紅色光芒的燈籠,跟大戶人家掛在門前的大紅燈籠,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這些燈籠,都飄在海面上,隨着海面的起伏,慢慢的靠近幽靈號。
「船長,立刻左滿舵!避開這些,這是無頭燈籠!」刀疤的面色凝重,扯着嗓子一聲嘶吼。
幽靈號的速度不慢,等到看清楚燈籠的時候,船距離燈籠群已經不遠了,而且還能看到海面上,有一艘艘小船,飛速的逃離燈籠群。
秦陽親自掌控船舵,掌控整艘幽靈號,立刻一個左滿舵,急速行駛的船身,慢慢的傾斜,眼看着就要翻船的時候,終於完成了轉向,向着側面避開。
而幽靈號向着側面避開,海面上那些沒有燈火的小船,卻來不及避開了。
一個燈籠靠近到小船之後,一躍而起。
除了上面沒有把手之外,燈籠下的燈籠穗,都跟普通的燈籠沒什麼區別,透過燈籠身,隱約還能看到裏面模糊的火光,也隨着燈籠躍起,微微搖曳。
小船上撐船的男人,驚恐的怒吼一聲,握着一柄長刀,刀光一閃,將燈籠斬成兩半。
然而,被斬成兩半的燈籠,卻依然飛躍而來,在男人的頭上合二為一,下方垂落的燈籠穗,如同尖銳的觸手,慢慢的包裹着男人的腦袋,將其鬧到套入燈籠里。
任憑男人雙手如何掙扎,也撐不開看似脆弱無比的紅燈籠。
秦陽目光凝聚,看的真切,那些燈籠穗,如同活物一般,刺入男人的身體裏,他的腦袋消失在燈籠里,而燈籠取代了他的腦袋。
秦陽看的非常清楚,是腦袋消失了!
隨着男人的腦袋消失,他掙扎的雙手也停了下來,一股透着邪異的氣息,從男人身上浮現,他渾身的肌肉虬結,如同充氣一般膨脹,青色的筋脈跳動着,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暴漲。
短短几個呼吸,這個充其量最多築基的傢伙,氣勢就一路暴漲到近乎神海。
脖頸上頂着燈籠的傢伙,從小船上一躍而起,踏碎了小船,向着幽靈號飛來。
刀疤斬到甲板邊緣,猛吸一口氣,而後張口一吐,漫天白氣,捲起狂風,衝到這個燈籠男的身上。
白色的冰霜將其全身覆蓋,捲起的狂風,吹着他飛向天空,待飛出去之後,只聽咔嚓一聲,燈籠男碎成了漫天冰霜,燈籠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暗淡了大半,最後落入海中,繼續隨波逐流。
可是這一下,卻像是吸引來了所有的燈籠。
海面上密密麻麻,望不到邊際的燈籠群,全部向着幽靈號湧來,前後左右全部都有。
「無頭燈籠,吞人腦袋,噬人神魂,就是沒什麼靈智,快點將穿過的褻褲套在頭上,別跟它們動手,殺不完的,殺的多了還會引來更可怕的存在。」刀疤大喝一聲,果斷的脫掉自己的褻褲套在腦袋上。
而剩下的老水手裏,有不少已經脫了褲子,將褻褲套在了頭上,根本不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
「刀疤,你認真的?」秦陽臉都綠了……
念頭一動,想到這東西這麼好糊弄,秦陽立刻催動圓光套裝,腦後浮現出兩層圓光。
而一旁素長歡,滿臉羞澀,卻咬着牙將腦袋上套了褻褲,可是旁邊的冉小染,面色發白,卻一直沒動靜……
「小染,快點,就剩你了!」
「我……我沒穿啊……」冉小染見到已經有燈籠從海中飛起,都快嚇哭了。
「尼瑪!不早說!」秦陽記得上火,褲襠里一抽,將自己的內褲抽出來,套在冉小染頭上。
瞬間,那些無頭燈籠,像是失去了目標一樣,繼續在海中隨波逐流,從幽靈號兩側飄過,也沒有一個理會幽靈號……
「刀疤,這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