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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在跟童浩一起討論關於大家的異能訓練,還有將來在異能值的分界與劃定上該怎麼做的時候,被童浩說要努力闖過自己心魔的許妙妙,這時候還真的碰上了相當大的難題。
她的問題其實從以前到現在都很明顯,短板也是非常明確的──
她的身體不好。
「妙妙,媽媽對不起妳。」記憶中,一直有一名相當溫婉的女人,在年紀尚幼的她還在懵懂的時候,不斷地朝着她道歉,「可是,媽媽也是沒有辦法的。」
許妙妙走在一條長長的,看不見盡頭的迴廊里,聽到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忍不住一愣。
「但是,媽媽真的沒有辦法了。」許妙妙聽到這一句話,臉色一白,忍不住開始跑了起來。
長廊兩側的牆壁上,掛滿了許許多多的畫。畫裏頭的內容,許妙妙都很熟悉。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生活,而落筆的人,她也相當了解。
「阿姨......媽媽!」許妙妙眼前一片模糊,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就是請王昭幫忙她鍛煉異能而已,居然還會幫助自己看到最想見到的人?!
難不成自家的昭昭除了上山下海沒問題,飛向宇宙浩瀚無敵感覺也不難,現在甚至還兼任通靈的工作了嗎?!
這要是真能順利出去,必須要給她包一個大紅包啊!
「妙妙,媽媽必須要走了。」就在許妙妙正在努力尋找聲音的來源時,那個溫柔的女音,又再一次地響起,「雖然我也很捨不得你們,但是有人在等我。」
「阿姨,不要走!」許妙妙緊張了起來,她就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開始攀着牆上的畫,企圖通過裏面正在不斷高速移動的風景,尋找那個女人的身影,「我會乖的!我可以喊妳媽媽!妳不要離開我們!」
許妙妙的生母在生她的時候,因為難產血崩而去世。這個打擊對於許家來說是相當巨大的。許妙妙的父親因為相當深愛妻子,曾經有一度沒有辦法面對自己的女兒,從而將許妙妙託付給父母親教養,自己遠走他鄉。
直到許妙妙長到五六歲,已經都是要準備上小學的年紀,許父才在父母的催促之下,第一次跟許妙妙見面。
當然,有了這個前提,還有前面長達多年的漠視,父女的感情要說有多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許老爺子跟許老太太為了要讓他們可以好好相處,乾脆就讓許父搬回老宅,還特意請了一個年輕的保母過來照顧,希望能夠讓父女倆人在有緩衝的情況之下,慢慢地熟悉起來。
只是這個女人最終打開了許父的心結、也讓許妙妙放下心中的不安與芥蒂,卻在最後本來應該要成為真正的一家人的時候,沒有任何徵兆地離開了許家。
然後,留下了滿閣樓的畫。
「媽媽,媽媽是很想要留下來的。」女音並沒有因為許妙妙的挽留,而出現在任何一幅畫裏面。有踢踏的腳步聲走近又離開,彷佛鐘擺的擺動,卻越來越快,並沒有按照許妙妙的期望停下、抑或是行動,「但是沒有辦法喔......妙妙要乖,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許妙妙一開始是喜歡這個女人的,中間卻在發現這個女人跟生母長得很像,甚至奪去了許父對於她、對於生母的注意力之後,轉而變得很恨這個女人。
對於把這個女人找來的許老太太,更是氣得不行。
然而人生就是一條單行道,沒有任何的回頭路。
長輩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本身就也沒有要過問許妙妙的意見的意思。更何況在他們看來,許妙妙一個失怙的姑娘,不管怎麼樣,長大之後肯定是需要一個貼心的女性長輩。
與其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又或是讓她自己去外面沒有辦法學好,還不如他們自己主動給找一個,至少知根知底又貼心。
即便人家一開始領的是薪水,但好歹領了薪水會認真工作啊!就算不是真心的,可是對許妙妙真的好,那不就好了嗎?
「......我不要爸爸,我也不需要媽媽!」許妙妙聽到女人的話,忽然就停下來不跑了。她雙手握緊了拳頭,站在原地,雙眼之中,是幽深不見底的深潭,「妳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過來擾亂我們家的生活?」
半空中的女音,因為許妙妙的話,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然而接着,女音變得哽咽,顯然是被許妙妙的話傷的很深,
「妙妙,當年我也是沒有辦法,是許家逼着我離開的......」
許妙妙卻半點也不信這鬼話,她冷笑着,也不再找聲音的來源,而是隨意地靠着牆,看上去相當放鬆,實際上卻崩起了全身上下的神經,全副武裝。
「許家逼着妳離開?我看是因為許家沒有妳想像中的有錢吧!」許父看上去溫文爾雅,為了亡妻守身十幾年都沒有再娶。從此一心一意在工作上,甚至對於女兒都沒有太大的關注,身邊乾乾淨淨,放在誰的身上都是相當大的誘惑。
女人當初的離去,不管對於許父,還是許妙妙來說,都是一記重擊。然而不論對方有千百個理由,不告而別,都是相當沉重的事情。甚至對於剛剛要恢復一點的父女關係,也一下子又降回了冰點。
這也是為什麼許妙妙從來沒有提過父親,而是只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明明應該要在許家的許父,每天卻從另外一個地方進出的原因。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是因為這樣而離開的呢?」女音因為許妙妙的話,開始變得緊張。甚至兩邊的走廊,也因為他們之間緊繃的氣氛,變得空間忽然就逼仄起來,「明明就是因為妳佔有欲太強,對於妳父親還施加冷暴力,又沒有辦法妥協,我才不得不離開的!」
接着,對方根本不管許妙妙的要說話,直接大聲地罵指責着,
「妳從頭到尾的親近,都只是想讓妳爸爸對我感到厭惡而已!說什麼希望大家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妳說說看妳有根誰好好的在一起過?哪個人不是沾上妳之後,就大病小災不斷的?!」
許妙妙臉色煞白,對於女音的話的內容。
「想起來了吧?」那聲音惡質地笑了兩聲,顯得格外的高亢與尖銳,「妳一出生就讓妳媽媽死掉!後來許家也因為妳,讓老爺子被革職......要不是老爺子功勞夠多、許家早就被趕出大院!」
「妳爸爸一輩子就只能做那麼一個階層的工作,每次有機會升遷的時候妳就生病!」
「妳的朋友,哪一個不是因為妳,天天跟人打架,根本沒有安寧的?!」
「許妙妙,妳這個掃把星!克父克母克家裏克朋友!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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