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晗與楊少晗相視一看,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了怒色。
此時,只聽花廳中半晌沒有動靜。
楊一晗將將燒焊拉到一邊,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陳姨娘在母親的膳食里動了手腳的?」
楊少晗搖搖頭道:「我沒有發現,我只是按照人之常情去想的。」
當她知道安宗欺騙她的時候,她心裏恨不能安宗去死。
當她知道大舅舅是在利用她的時候,她寧可死,也沒有委身吳家,讓吳德救他。
她相信,陳香心中的恨,肯定比她還要深,
她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為安溶月調理身體。
楊少晗說完之後,解釋道:「陳香沒能與父親在一起,肯定將這個仇算在了母親的身上,她對母親不恨之入骨便是好的了,還怎麼可能盼着母親好。」
楊一晗點點頭,道「你給京中去信了?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說着輕輕在楊少晗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楊少晗一提鼻子,拉了楊一晗的手又悄悄到了花廳的窗外。
她們剛剛的站在床下,便看到陳香急匆匆的跟在朱嬤嬤的後面進了花廳。
陳香一進門便跪地給尹老太太和安溶月行了禮。
安溶月面容淡然的道:「陳姨娘起身吧。」
薛嬤嬤冷笑的沖陳香道:「你就是給我們郡主調養身子的陳家娘子,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便成了楊家的姨娘了,真是好手段!」
陳香在來之前,朱嬤嬤便已經將花廳的情景大體告訴她了,所以她已經有了心裏準備,聽了薛嬤嬤的話之後,她跟安溶月行了一禮,道:「太太,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還望太太不要讓王府的人開罪老爺和老太太。」
一向不屑跟她爭辯什麼的安溶月聽了此話。忍不住輕哼一聲,道:「姨娘說話還真是不知道輕重,我不管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都是楊家的媳婦。有什麼資格開罪老爺和老太太,姨娘說這話是要將我逼向死路嗎?」
「卑妾不敢,請太太恕罪!」陳香趕忙俯身求饒,態度謙卑至極。
「你有什麼不敢的,話不是已經說了嗎。」安溶月說完。不再開口。
「卑妾有罪,請太太懲罰!」陳香匍匐向前,到了安溶月的跟前,磕頭磕的咚咚作響。
薛嬤嬤見安溶月不提陳香在藥膳里動手腳的事,便道:「好了,你是有罪,不過你不應該跟我們郡主求饒,而應該去向楊家列祖列宗求饒,你損了楊家大房太太的身子,究竟目的何在?難道是想讓楊家大房絕後嗎?」
陳香聽了此話。渾身忍不住一顫,抬起頭惶恐的朝尹老太太望了一下,「不不不,沒有,我沒有……我……」說着她眉頭一皺,雙手捂着腹部滾到在地上:「疼,疼,老太太救我……」
在場的人見狀都下了一跳。
就連一向見過大世面的薛嬤嬤也忍不住站了身。
尹老太太忙道:「快,快請大夫,看看陳姨娘是怎麼回事。」
其實薛嬤嬤帶來的太醫就在二門外的客房中。可是薛嬤嬤不開口,尹老太太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那眼看了看安溶月。
安溶月嘆口氣對薛嬤嬤道:「嬤嬤麻煩裴太醫給陳姨娘看看怎麼回事吧。」
有了安溶月的指使,薛嬤嬤便只好命人去請裴太醫。
「將陳姨娘先抬到素妝院的偏房中。讓裴太醫在那裏給她看診吧。」安溶月到了門口叫了幾個在院中伺候的婆子,將陳姨娘抬了起來。
楊一晗與楊少晗忙躲到了一邊。
安溶月明明看到了她們姐妹,只做沒有看到又進了花廳。
「姐姐,你說陳姨娘是真病還是假病。」楊少晗問道。
楊一晗的眼睛卻落在了抬出來的陳香的身上,她看到陳香的裙擺下面有血滴了下來,忍不住輕「啊——」一聲。來不及回答楊少晗的話,拉了她的手道:「走,我們跟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她八成是裝的,不然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母親剛才真不該讓薛嬤嬤去請太醫給她看。」楊少晗跟在楊一晗的身後低低的嘟囔着。
因為尹老太太跟到了素妝院,再加上從京里來的王府的人,七七八八所以一時間整個素妝院到處都擠滿了人。
楊一晗姐妹剛到了門口,便被安溶月身邊的史嬤嬤擋了出去。
「二位小姐,這地方暫時可不是你們來的地方,快回自己的院子吧。」
楊少晗很想知道陳香現在的情況,便問道:「嬤嬤,陳姨娘得的是什麼病,怎麼來的這樣急,要緊嗎?」
史嬤嬤笑了笑道:「性命應該無礙,好了,二位小姐快離了這裏吧,這不是你們大家小姐該打聽的事。」
楊一晗與楊少晗只好離了素妝院。
「姐姐,陳姨娘沒有性命之憂,史嬤嬤笑的這麼開心幹嗎?」楊少晗便走便納悶的問道。
楊一晗點點頭道:「我也覺得史嬤嬤有些奇怪,等會兒讓你身邊的艾嬤嬤去打聽一下。」
「艾嬤嬤不讓我管大人之間的事,她就算是打聽出來,估計也不會告訴我的。」楊少晗嘟着嘴道,「一會兒還是讓園柳去打聽吧。」
楊一晗道:「我先去打聽一下薛嬤嬤她們住在什麼地方,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你先回鳴琴居吧。」
楊少晗滿心好奇陳香得的是什麼病,急着讓園柳去打聽,與楊一晗告別之後,便急急忙忙的到了鳴琴居。
一進門便一疊聲的找園柳。
「快去素妝院打聽一下,陳姨娘怎樣了,得的是什麼病?能不能好?」
園柳領命去了。
不出半個時辰,園柳興沖沖的回來了,一進門便喜道:「好事兒,好事兒,小姐,是好事兒。」
不成想艾嬤嬤跟在她的後面也進來了,問道:「什麼好事兒,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那是什麼好事,你便來跟小姐說,沒的污了小姐的耳朵。」
楊少晗卻不理會這些,拉了園柳的手道:「快說快說,陳姨娘怎樣了?是不是病的很重?」
園柳搖了搖頭,嗔恨道:「那個女人要害咱們太太,結果連自己也害了,京里來的太醫說,她原懷了近兩個月的身孕了,可是卻因為最近吃了涼宮之物,導致孩子沒懷住,小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