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課時間快到的時候,張鵬買錄音筆終於回來,期間張鵬打過一個電話回來詢問趙硯的意見。
因為最好的錄音筆價位明顯超出趙硯的估計,普通錄音筆倒是不貴,只需要兩百來塊就能搞定。
但稍微好一點的錄音筆,就需要上千塊了,如果按照趙硯一開始的想法買最好的錄音筆,那就需要五六千塊。
如此,趙硯之前給張鵬的七八百塊就遠遠不夠了。
張鵬打電話回來就是問趙硯還買不買最好的。
趙硯猶豫了一下,選擇了中間價位的,2200塊一支的那種,張鵬倒是沒用趙硯給他匯款,先刷卡給趙硯墊付了不夠的部分。
也就是說,趙硯歌還沒賣,就先花出去2200本錢了。
玩音樂果然費錢!
這是趙硯掛斷電話時心裏的感慨。
下午有兩節課,拿到錄音筆,趙硯也沒時間立即開始錄歌,下午放學後,又陪張鵬去校外吃了頓飯,算是兌現了中午給張鵬的承諾。至於買錄音筆張鵬墊付的錢,趙硯自然也還給了張鵬。
張鵬對趙硯花這麼多錢買錄音筆是很好奇的,下午上課期間,他幾次好奇詢問趙硯,趙硯都沒有滿足他的好奇心。
在心裏,張鵬很懷疑趙硯是打算用錄音筆錄什麼話,再加上中午寫的情書向班上某個女生表白的。
對此,張鵬心裏是有些咂舌的,入學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趙硯並不是出自大富之家,現在卻捨得花兩千多塊買一支錄音筆,作為向某個女生表白的道具,他自問自己肯定是捨不得這麼做的。
晚上宿舍樓里嘈雜的聲音不少,翰林學院幾乎所有的專業都需要上晚自習,但趙硯他們寫作班卻是例外。
學校給了他們很多自由的時間,給他們自由看書或者寫東西。
趙硯天黑後,帶着中午寫的歌詞和錄音筆走出宿舍樓,此時已是晚上6點多,夏天天黑的早,外面已經完全入夜。
夜晚的校園挺靜謐,夜幕上稀稀落落的星光、遠處教學樓、圖書館燈光通明、倒是校園路邊的路燈不甚明亮,趙硯一個人走在路上,聽着蟲鳴鳥叫的聲音,心也跟着漸漸變得澄淨。
這樣的夜晚,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眯着眼睛想了想,他終於找到了似曾相識的原因。夢境裏,陸揚好像就很喜歡在這樣的夜裏出來散步。
趙硯環目四顧,發現夜裏散步的感覺確實挺不錯的。
感覺整個世界都好像遠離了自己,頭腦比白天清晰許多。
此情此景,趙硯覺得很適合唱夢裏那首《忘盡心中情》,雖然他還遠沒有到看破紅塵的年紀,但靜謐的夜中,一個走在校園路燈下,卻能感覺到清冷的氣氛,平日裏的浮躁好似全都褪盡了。
因為有了感覺,趙硯便打開錄音筆,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輕聲吟唱着。
「忘盡心中情,遺下愛與痴,任笑聲送走舊愁,讓美酒洗清前事,四海家鄉是,何地我懶知,順意趨寸心自如,任腳走尺軀隨遇,難分醉醒,玩世就容易,此中勝負只有天知……」
夢裏的歌聲清晰浮現在趙硯心頭,旋律亦然,趙硯眯着眼、隨意向前,和着夢裏的旋律歌詞一句一句吟唱,別說,還真把這首歌唱出了幾分味道。
偶有一兩個學生從趙硯身邊經過,最多也只是多看他兩眼,一個男生晚上一個人在校園裏邊走邊唱這樣的歌,容易讓人想到這是一個失意青年。
趙硯不在意那些校友的目光,走到學校後山的時候,他已經在唱《你看你看月亮的臉》,這是一首女聲歌,他也唱得淡然,等走到月牙湖邊的時候,他已經在唱《孤星淚》。
於趙硯而言,這天晚上的經歷其實挺有趣。
一個人在黑夜中,手持一支錄音筆,走到哪兒唱到哪兒,腦海里一會兒想着自己小說里的故事,一會兒又想到遠在京城的肖夢月,偶爾還會想像出幾幅喻綺蘿演唱這幾首歌時候的情景,不管想到什麼,他內心都很寧靜,嘴角不知不覺中帶上了一絲笑意。
最後一首歌錄完,趙硯坐在月牙湖邊的長椅上,背靠着椅背,望着眼前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月牙湖,趙硯按下了錄音筆的播放鍵,靜靜聽着剛剛錄下來的那些歌,心情越發的平靜。
錄音筆錄下的歌聲,自然沒有網上下載的歌聲完美,依然有些失真,但趙硯沒在意,只要聽着的感覺就行了。
他本就沒有做歌手的打算,只要能讓喻綺蘿覺得這幾首歌不錯,願意花錢買就行!
從頭到尾聽了一遍,問題多多,沒有伴奏,他的嗓音也偏向渾厚,唱歌技巧更是入門級都未必有,但趙硯自問自己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無聲地笑了笑,趙硯掏出手機,從手機通訊錄里找到喻綺蘿經紀人的號碼撥了過去。
「餵?您好!請問哪位?」
電話里傳來喻綺蘿經紀人的聲音,趙硯對她的聲音還有些記憶。
趙硯:「芳姐您好!我是趙硯!溪城救過喻姐的趙硯!」
一開口,趙硯就提及今年暑假時救過喻綺蘿的事,一來,他怕不提這件事,喻綺蘿的經紀人想不起來他是哪顆蔥,直接就掛斷他的電話。
趙硯可是聽說那些大明星的經紀人都是很拽的。
二來嘛!趙硯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對方念在他救過喻綺蘿的份上,買他這幾首歌,至少要對方聽一下他這幾首歌再說。
否則,就算他自己知道這幾首歌都很優秀,對方根本聽都懶得聽,他還怎麼能賣的出去?
挾恩圖報這種事說起來不好聽,但趙硯做來卻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他自問自己救過喻綺蘿,現在利用這份恩情,只想讓對方聽一聽自己的歌,並不過份!
他要的只是一個機會,又不是拿胡亂寫就的爛歌來騙錢。
芳姐:「哦?哦,是你呀!呵呵,你好你好!趙硯是吧?我有點兒印象了,嗯,你好!你打這個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芳姐的語氣透着幾分疏遠,也許她當初雖然留了電話號碼給趙硯他們,卻從來沒想過那幾個年輕人真的有一天會打電話找她幫忙。
感覺到芳姐語氣里的疏遠,趙硯心裏更加覺得自己剛才提到救過喻綺蘿的事是對的!這還是救命恩人呢,對方語氣都這麼平淡,如果不提這件事,對方恐怕真的立即掛了電話。
趙硯淡淡地笑笑,道:「芳姐!我想見一下喻姐!我寫了幾首歌,想讓喻姐聽聽!」
芳姐:「哦?呵!這樣啊!趙硯是吧?不好意思!喻姐最近很忙,而且喻姐最近也沒有出專輯的打算,所以,呵呵,你看見面就算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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