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雲朝着葉墨等人怒目而視,敢怒不敢言,葉墨卻是見實在沒有什麼可搜刮,便掏出一顆帶有靈紋的靈石放在西門雪的面前道:「這顆靈石送你了,若是你能吸收完畢,將會衝破封印,重新恢復實力。」
葉墨說完,然後又是來到張興雲的面前,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將他全身的繩索解開道:「你自由了,我們等我們離開後,封印將會解除!」
西門雪聽到張興雲的封印將會解除,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拿起靈石開始吸收,衝破葉墨給她下的封印。
葉墨最後拍了拍手,從入口處出去,並且命令刀疤將入口再度堵上,說是什麼,要讓兩人有足夠隱秘的空間,好方便他們交流感情。
等到刀疤堵住入口後,葉墨又是將全身的修為之力,結成一個古怪的印訣,將整個洞府困住,裏面的人若是想強行突破,便會和他們體內的封印產生呼應,爆體而亡!
葉小落眨着大眼睛,看的葉墨臉色微微發紅後才道:「可以啊!葉墨,你這套本事從那裏學的?」
葉墨咳嗽一聲,看了看刀疤和呼嚕道:「我經常查看惡魔典籍,還有和小白討論後,新學了一些東西,今天就當實驗一下。」
「走吧!」葉墨說完,指着漆黑的洞口,打算深入到裏面,是否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隻蛋,亦或者是龍血祭壇!
「雲哥,我......」西門雪快速的吸收着靈石,眼瞅着已經恢復行動,朝着他看來的張興雲,神色帶着一絲惶恐。
張興雲露出溫和的微笑,似乎明悟了什麼道:「雪兒...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竅,我不是人,我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不應該為了靈石那麼對你!」
「這些年,你過的很辛苦吧!」張興雲抬起頭,露出深深的自責之色,他眼裏帶着掩飾不住的悔恨,慢慢的走向了西門雪。
西門雪看到張興雲那秀俊的臉上,透露出無比真摯的悔恨自責之情,眼裏默默的流出了淚水,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她一開始多麼希望張興雲能夠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更是明白靈石都是身外之物,真正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為了這種感情,她什麼都可以答應,什麼都可以去做,那怕去和別的男人曖昧!
「雲哥,你終於想明白了!」西門雪大步來到張興雲的面前,被他一把抱在了懷裏,淚水浸濕了張興雲的衣衫。
「我明白了,一切和雪兒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以前我就傻,為了靈石對你做出的傷害太多了。」張興雲用力的抱着西門雪,似乎如此才可減輕他的罪責,讓他心裏心安一些。
「雲哥,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咱們一起出去,遠走高飛,過着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生活吧,為了這些我死都不怕,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西門雪眼裏淚水涌動,神色帶着堅定。
張興雲渾身一顫,帶着一些激動的神色道:「是嗎?是真的嗎??」
「是的!是真的!!」西門雪似乎被愛包圍了,整個人陷入到一種情竇初開的甜蜜中。
「那你就去死吧!!!」張興雲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入到西門雪的體內。
他神色猙獰,帶着無盡的怨恨,甚至嫌棄,還有深深的厭惡之色,猛地抽出匕首,將西門雪推倒在地,露出嗤嗤的笑容。
「你!!!」西門雪指着近乎癲狂的張興雲,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道。
「我?」張興雲忽然大笑着指向自己道:「我怎麼了?」
張興雲說着一把從西門雪的身上拿過靈石,頭髮凌亂的開口:「你這種賤人,根本不懂靈石的美妙,你就是個婊子,毒婦!」
「什麼樣的歹毒之人,能把我綁住,當着我的面將我最喜愛的靈石一塊又一塊的吸收,你知道那種感受嗎?」
「你知道那種感受嗎??」張興雲捂着胸口,如同瘋了般一會笑,一會怨恨的道:「那種感受,就宛如有人拿着刀子,在你的心臟上,劃了一道,又是劃出第二道,第三道!!!」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你死不足惜!!!」張興雲說着,竟然張口大口猛地咬向西門雪的臉龐,一口將他那冷艷的面龐咬的血肉模糊。
他嚼着西門雪的血肉,真是恨得不能將她生吃活剝道:「哈哈,如此才可消去我的心頭之恨!」
張興雲興奮的拿着那帶着靈位的靈石,在眼前仔細的瞅着,眼裏帶着痴狂之色,忽然那靈石內爆發出一絲白光,接着砰的一聲白光炸開!
整個靈石轟然爆炸了,砰的一聲!
張興雲腦袋被爆炸波及,轟然炸開,無頭屍體緩緩的轉過身,指着西門雪,似乎到死都不甘心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西門雪露出慘澹的微笑,帶着一絲刻骨的仇恨道:「我早知你不是真心悔恨,若你搶奪靈石,必然落個爆體而亡,哈哈哈哈哈!」
西門雪緩緩的閉上眼睛,再無一絲留戀,直至死亡,她也沒有再看向那張興雲一眼。
一切都結束了......
「若是我給你一個殺盡天下負心人的機會,你會答應嗎?」
「若是我給你一個懲治一切玩弄感情之人的機會,你會答應嗎?」
「若是我讓你.......」一聲帶着蠱惑的魔鬼聲音在西門雪的耳邊響起,似乎要將她靈魂中對於生的希望再度勾起。
「我拒絕!!!」西門雪眼神一顫,不帶猶豫的說出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然後緩緩的陷入死神的懷抱。
「這裏!」
「走這裏!!」
「走這裏!!!」
一開始在刀疤的帶領下,葉墨覺得速度太慢,於是他親自在前面開始帶路,一路走來不僅半個惡獸沒看到,就是陷阱也是一個都沒遇到。
刀疤愕然了,呼嚕呆萌了,就是葉小落也是眨着大眼睛看着葉墨,姬言和虎二更是撓着頭,不解的看向葉墨。
似乎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怎麼對這裏這麼熟悉???
葉墨也是發現同伴的茫然,忽然停止了前行,是啊!我怎麼對這裏這麼熟悉呢?
葉墨不解的看向他們,他們更是不解的看向葉墨。
於是一行人都在原地發起了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墨忽然眼角看到什麼,立馬將刀疤的火把朝着石壁上移去道:「刀疤,這裏又有壁畫了!」
「不!是有字的壁畫!!」葉墨立馬朝着牆壁上看去。
那是一個黑色的旋渦,裏面煥發着神秘的色彩,在旋渦的下面刻着幾個字:「吾為無名!」
「有人叫我李旭!」
「也有人叫我別的名字......」
「可我都記不清了。」
葉墨看着旋渦下的幾個字,一股落寞和孤寂的感覺從字上傳遞給幾人,甚至讓他們產生了莫名的肅敬之色。
不知為何,看到這幾個字後,葉墨的內心忽然一緊,似乎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扎了他一下,讓他的眼裏忽然出現了淚水。
第二幅畫面,是旋渦內的世界,講述的是一個渾身被白色物質覆蓋之人,他有一雙網狀的翅膀,雙手間又是長滿鋒利的骨刺,他似乎在朝着天空吶喊,似乎在反抗着什麼。
第三個畫面,出現了一隻黑色的烏鴉,不知為何,葉墨在看到那隻烏鴉後,竟然升起無窮的憤怒之意,原來旋渦世界是一個牢籠,而這隻烏鴉便是牢籠的守門人。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將那奇怪的人玩弄在手掌之間,每次在他要逃出旋渦時,將他擊殺,一個又一個的謀劃,一個又一個的欺騙,一切都是虛假的,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
奇怪之人似乎永遠都在輪迴,似乎永遠都在為這個旋渦世界提供力量,一切即虛幻又真實,看的幾人完全陷入到那一幅幅的畫面中。
「若間有靈,唯此劍不朽,待我殺盡天下欺我之人,直至身亡!」在第九幅畫面中,奇怪之人手裏握着一把青銅劍,殺盡了一切和他有關的人,即使是他的愛人,他的朋友,還有那隻一直陪伴他的烏鴉。
他用無上心機謀劃出自己的逃生之道,最後離開了旋渦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根本不曾存在一般!
宛如破滅的泡沫,曾經再怎麼絢麗多彩,一旦被他戳破,便徹底煙消雲散,化為了可笑的笑話,可對於那奇怪的人來說,這一切一點都不可笑,反倒有些可悲!
囚籠被打破,囚禁的靈魂被釋放,正如那些為他死去的人一樣,他們都得到了解脫,他沒有辜負眾人,也沒有辜負他自己。
於是他將自己的身體化為封印,將旋渦世界的意識吞噬,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年,他在虛無的風暴中一直漫無目的的飄蕩着。
後來,他變成了一顆蛋,一顆黑色的蛋,然後在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惡魔之地,當初惡龍之主一眼就看到了這蛋中蘊含着無比強大的生靈,而且他似乎看出了什麼。
他看到了他的恩人!!!
是的,就是他的恩人,他曾是那旋渦世界囚禁的一員,就是因為這顆蛋中人,他才得以自由,有了如今的地位和實力,所以那怕他將擁有的一切都耗盡,也要救出他的恩人。
於是有了龍血祭壇,有了惡龍百年血液滋養,直至某一天,那顆蛋里走出了一個男人,帶領惡龍一族離開惡魔之地,然後又是莫名其妙的消失。
「葉墨,你怎麼哭了?」葉小落似乎發現了葉墨異常,趕忙用衣袖幫葉墨擦拭着眼淚,一臉擔心的神色,她從未見過他這樣。
葉墨內心中升起無盡的酸楚,有委屈,有憤怒,有不甘,甚至還有看到那奇怪的人殺出那個旋渦世界後,莫名的喜悅感,一切一切都觸動着他那敏感的神經。
「吾為無名,吾此生殺戮太重,吾是個罪人,從出生就被算計,輪迴,甚至我都不知道睜開眼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我想擁有一個真實的人生.......」
牆壁的結尾寫着幾個讓人情緒複雜的字,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了,不知該怎麼解釋看到的這一幕,這居然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豐富感情的故事。
葉墨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朝着漆黑的通道而去,眾人跟在他的身後,他宛如領路人般,帶着大家左拐右拐,不一會就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峽谷內。
「來!來!來......」葉墨神色一頓,看向大家道:「有沒有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音?」
幾人沉默,皆是搖搖頭,對於葉墨來到這裏,出現的詭異現象,他們實在有些搞不懂,不過他們相信葉墨一定似乎發現了什麼。
那模糊似遠古傳來的聲音,依舊在葉墨的腦海里出現,他左右看了看,指着前方的一處方向道:「我想去那邊看看。」
「好!」刀疤幾人點頭,表示一起跟着去。
這個峽谷很空曠,時不時的會有一些冒着白光的虛影出現,呼嚕看到這些虛影后,神色大變道:「是魂靈體,姬言做好準備!」
姬言身體外懸浮的幾把長劍,隨時準備出擊,可葉墨卻是抬手制止道:「他們沒有攻擊我們!」
葉墨說完,這些魂靈體全身徒然一震,本來漫無目的,絲毫靈氣沒有的他們,竟然在此刻齊齊的朝着葉墨一拜,似乎在恭敬的行禮。
對於來到這裏多次,而見過太多魂靈體的刀疤,看到這一幕,眼珠子瞪得巨大,不可思議的看向葉墨道:「葉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呼嚕等惡魔也是詫異的看着葉墨,葉墨似乎也不太懂,只是覺得這裏很熟悉,然後揮揮手,居然做了個標準古怪姿勢,這些魂靈體居然散開了。
但是他們並沒有走遠,宛如守護將軍的士兵般,護着眾人朝着前方而去,在葉墨要去的地方,似乎是一個火山口。
隨着幾人越是接近,那火山口散發的狂暴熱浪,衝擊幾人就更加強烈,不過他們都是有着修為之力,稍加運轉便可抵擋。
不知過了多久,葉墨登上了那火山口,感受着狂暴到能夠將人吹成灰燼的熱浪,葉墨朝着火山口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