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御醫聽了他這話,就不樂意了。
「聽你這意思,這病你能醫好嗎?那你倒是說說,老先生病根何處?」
「醫不好。」趙東來直截了當的說道。
季剛當場就沉下臉:「雲常,帶着你的朋友,給我滾出去。」
誰知道趙東來補了一句:「有你們這些礙手礙腳的人在着,我就醫不好,知道為什麼我要境外給人看病嗎?因為我不希望受到任何法律和道德束縛,你病了,要麼等死,要麼來找我醫,你二選一,我也不勉強。我給人醫病不看他背景也不看他有多少錢,只看我有沒有心情,但今天,我心情很爛。」
他環視了整個季家的人,冷笑一聲:「那麼大的一個家族,你們誰能告訴我,誰說話好使?一個是想要治好,一個呢,又怕治不好,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一家人?我告訴你們,老先生這病完全就是被你們拖垮的,就是你們畏手畏腳、患難若失的心理下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到現在了,你們還有臉職責人家醫療團隊。」
那幫御醫團隊還以為趙東來同樣的醫生和他們站在一起的,有些微微一喜。
豈料趙東來又看向了他們懟道:「最可恥的是你們,一個個作為專業人士,你們到現在壓根就沒找到老先生關鍵病因,所以你們的所有治療方案根本沒有對症下藥,所以才會造成本來還可以又三五年時間的老先生半年的時間裏就垮了,根本原因就是你們不但沒能對症下藥,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全球對於老年病來說向來就不擅長和鑽研,因為生老病死是常態,誰會希望來年人多活一些來折騰?有了這個觀念,老年病一直是一個問題,但關鍵是,你們胡搞亂搞就不對了,既然不熟悉這類疾病,可以按照常規的先進行穩定的治療,而不是用力過猛。」
這下子他真是把季家和御醫團隊都給罵了一遍。
整個季家被他說得又腦又羞,而御醫團隊之間就暴怒了。
「哪來的乳臭未乾的小子,我告訴你,每醫好老先生我們認栽,但我們的醫術還用不着你來對我們說三道四,你還不配!」
「我是不配。」趙東來道:「的確,我是沒有你們救的人多,也沒有你們經驗足,但在這個問題上,我實事求是,你們就是因為亂搞導致了這個局面。」
那個三甲主任聽不下去了:「你有本事,你醫啊?你醫好了,我特麼磕頭下跪叫你一聲爺爺,醫不好,你等着槍斃,不然少在那裏放屁,治病誰不是敬職敬業的?遇到你這樣的人,我們也算是倒霉了。」
「不用來恐嚇我,了解我的人都清楚,我不想治,誰都強迫不了我。我今天還站在這裏,純粹是因為欠了張先生人情,否則我樂意出現在這裏看你們臉色?你看看你們季家,你們到底來給老先生治病還是聚集在這裏推卸責任?我從進來老半天了,看你們不是在議論怎麼處理老先生,而是一個沉默着隨時等着奔喪,好像誰多說一句就會成為罪人一樣,我看老先生又怎麼了?我還能當着你們的面對他亂來不成?但你們這樣又能改變什麼呢?你們是他親人啊,看着他在這裏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忍受痛苦,你們一個個離他那麼遠做什麼?他身上有瘟疫嗎?作為一個醫生,我特麼都看不下去了。」
說完,趙東來對季雲常喊了一句:「老常,你就一句話,醫不醫?我看在老張的份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醫我立馬調頭走人!」
季雲常甩開了母親的手,沉聲道:「醫!」
趙東來道:「好,過來搭把手。」
季雄急了,誰亂來也不能是他兒子,正如趙東來說的,整個家裏多少分院的人看着,倘若真出事了,他們這一房要負責的,所以他剛才才把自己兒子給喊了下去,主要是老爺子的身份不同,誰如果在他的履歷生涯沾上不好關係,那就是遺留在歷史成為罪人的,哪怕是他們自己的親人也一樣啊。
季雲常的二哥和大哥過來就拉扯他,季雲常使勁掙扎,卻沒看到,趙東來已經走到了老先生床榻邊上,拿出了兩根金針就在老爺子脖子邊上一左一右扎了兩針,然後他微微搓揉着手指頭轉扭針管,很輕柔,一股子溫熱的內力從金針處導熱進入血管里,似乎在疏散老爺子喉嚨處和呼吸道血管過於腫脹的淤血。
也不是很久,就只有不到兩分鐘。
當季家的人看到趙東來扎針反應過來以後,推開了季雲常,衝過來的時候,趙東來已經收手了。
他拔掉了金針以後,一邊對季雲常說道:「去拿燒開的熱水來消毒一下。」
然後他輕輕的撫了撫老爺子的心臟道:「老爺子,別急,你馬上就能說話了,別激動導致你所有血栓凝固結在一起。」
老爺子聽着他這番話,眼珠子動了動,配合他試着讓自己順下來,他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對季家人的怒其不爭。
季雲常的大哥和二哥過來就推開了趙東來,對他怒罵道:「你幹什麼!」
趙東來被他們推開了從床榻的台階上摔倒了下去在地上,那些金針盒子散了一地,有些已經變性沒法筆直了。
張鼎風過來攙扶着趙東來,其實趙東來可以還手反抗,但是在這裏,反抗會吃子彈並且吃力不討好。
他和張鼎風站起來以後,對張鼎風說道:「走吧,你的人情我還了,一會兒老爺子就可以說話了,但他的病,贖我不想治了。」
說完,趙東來撒手就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留下張鼎風想追出去,但他不能,趙東來是他請過來的,得先看看老爺子有沒有事,有事的話,他得負責,所以他不能就這麼走。
「爺爺,你怎麼樣?爺爺?還好嗎?別嚇我們。」季雲常的大哥和二哥一陣着急的看着老爺子忙問。
這會兒,老爺子感覺到了自己喉嚨和呼吸變得順暢,雖然身子骨還依舊疼痛,但他這會兒好像可以發聲了。
他第一句話就對這兩個人說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