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光生氣的嘴角微微彎了彎,還以為他會一根筋傻到底的,他突然就道歉。
「皇北宸,你是在對我道歉嗎?」她不可思議地問,他居然認錯了。
皇北宸捏起她的下巴:「不只是道歉,還有表白!」
「我聽見了……」
「那你呢,白微光,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皇北宸嗓音暗啞了幾度。
「我說喜歡你,你就說我是騙人的。」
「只要你說的話,我以後都選擇相信。」他死死盯着她的臉。
「喜歡……」白微光低聲說,「皇北宸,我喜歡你。」
皇北宸捧着她的臉,像第一次聽到那樣,發怔地看着她。他是對自己不夠自信,還是太愛她的患得患失,她說一百次,一千次,他都以為她在哄她的。
他以前天之驕傲,以為全世界的女人生來就該喜歡他,他毫不懷疑別人就該喜歡她。
包括白微光,他也以為,她會被他的魅力傾倒。她每次說討厭他,他都以為她在欲擒故縱……為了勾一引他玩弄手段。
究竟是什麼時候,他的驕傲被她一點點蠶食了?
他再也沒有自信她會愛上她……也許從他愛上她的那一刻起,他越愛,就越沒有自信。
「你傻了麼?」白微光捏了捏他緊緊繃着的俊臉,他的眼神里是不可置信的探究。
她知道他沒有相信,她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相信她是喜歡他的?
「白微光,再說一次。」
「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白微光小手勾上他的頸,主動吻他的唇瓣,「如果我不喜歡你,為什麼要騙你?你有哪裏值得我騙的?」
她一下子問到問題的關鍵癥結了……
皇北宸吻着她馨香的味道:「因為你跟皇司夜的交易。」
白微光肩頭微微一顫,詫異地看着他,很快便明白過來,皇司夜那個陰險狡詐的人,一定是他調撥了,她怎麼早沒想到他的不對勁是有原因的?
「皇司夜告訴你的?他還說了什麼?」
「都過去了,以後你說什麼我都信什麼,我不會再聽別人的。」皇北宸握着她小小的手在掌心裏,他們才好不容易和好,不愉快的事就不提了。
「你就是什麼事都悶在心裏胡思亂想才會這樣,你早問問我不就行了?你現在說相信我,其實你心裏根本還在懷疑,你只是強迫自己去相信……皇北宸,告訴我,他是怎麼說的。」白微光耐心地問,有時候她真覺得他是個孩子。
皇北宸拿出手機,調出那段視頻:「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否則就白和好了。」
白微光劃開手機,看完整個視頻的內容,臉色一點點黯淡下來。
皇北宸鎖緊她的臉,心臟無止境下沉,扯唇笑了:「如果給不出好的解釋,你可以不必解釋。但是,我不希望你騙我。」
他已經調查過了,這個交易真實存在,程家一直在收受好處。
「他說的是真的,我們確實在交易,我當初接近你、對你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愛上我。」
皇北宸黑色的瞳孔里盪開無止境的黑,真相讓他疼得撕裂,他寧願不知道。
「夠了,你說你喜歡我,我也信,這件事到此為止。」他怕了麼?!
怕他們之間,連一個虛幻的夢都承不住。
「但那是最開始,可後來我的情感變化了啊,人的心是不能控制的,皇北宸你一開始不是也很討厭我嗎,我是因為皇司夜接近你,可後來卻不一樣了。」
「你跟他交易的原因,是因為程景行?」皇北宸啞聲問。
最開始他以為她是因為喜歡皇司夜,是他的女人,才被派來接近他。可是後來白似戀解釋了,白微光是討厭皇司夜的,那他以為交易是為了錢,或程家受到威脅。
可是就在剛剛,那個長得像火雞的女人(姚仙兒)說,她是因為程景行的病,才賣到皇家。
「他是我很重要的親人……他生了很重的病,需要換腎源,否則就會死。皇司夜答應我說,只要我完成任務就給他治病,並且接下來高昂的治療費用和醫療團隊,都由他提供。我當時沒有辦法,我只想救程景行活下來……」
所以,真的是為了救程景行?
皇北宸沒有忘記,在她的相冊里和她的家人放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她寶貝得不讓他碰。
她還親口承認,程景行才是她喜歡的。
「你喜歡他麼?」
「我喜歡他——但那種喜歡跟愛情不一樣——也許,也許過去是,現在已經不是了——」白微光不想騙他。
皇北宸重重閉上眼:「喜歡過?現在變心了?」
「我不知道皇北宸……」白微光心情複雜,她原以為一輩子都會喜歡他的,可從什麼時候變了?
他為了她連母親的命都放棄了,這樣沉重的愛,她是可以用命去還的。
「沒關係,我會當做真的。如果是假的,那我也有被你繼續欺騙的價值,是不是?」皇北宸粗糲的手指摩擦她的小臉,「總比以前你討厭我要好。」
他愛她就夠了!她在他身邊就夠了!
可是那該死的佔有欲,卻讓他不能把控自己……
「皇北宸,我想起我以前有一份要送給你的禮物。其實從那時候我就對你動心了。這算不算,我喜歡你的證據?」
「算——」皇北宸這頭失落的野獸突然繃起身子,「禮物在哪?!」
「就是當時miki被搶匪接走那天,我去店裏定做了一份禮物,刻了你的名字。可是後來……那份禮物被你親手丟棄了。」白微光黯然,第一次的坦誠交心,就那樣失之交臂。
「那是送我的禮物????」皇北宸眼神發緊,急迫地問。
「嗯,如果能找回來就好了……我有刻你的名字,時光的驗證總不會說謊話吧!」
皇北宸突然暗笑起來,抵在她肩頭的下巴笑得悶動……
「不用找了……我留着的,關於你的一切我都保存着沒丟!」他真的能有她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