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四周打量了一番,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大着膽子,半摟着楊雪走了。
楊燁坐在對面的屋頂上,咬着一根沒有點燃過的煙,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明明大仇得報,偏偏沒有一絲快意。
男子漢大丈夫,沒有馬革裹屍,居然做這種蠅營狗苟的事兒,楊燁覺得自己真tm混蛋。
不過,既然混蛋了一把,就堅決的混蛋到底。
楊燁揉了一把臉,晃蕩到附近的照相館,借了一個相機,跟在楊雪和那個男子身後,來到一個酒店。
大堂經理一看楊燁,立刻迎了上來。
貓有貓路,鼠有鼠道。
大堂經理也是知道楊燁的,只是兩路人八竿子打不着,井水不犯河水。
眼看着楊燁上門,大堂經理趕緊迎了上去,「楊爺,撈過界了吧!」
楊燁扔出自己的身份證,拍了一沓嶄新的十塊兒人民幣,笑道:「開個房,照顧你的生意,不犯法吧!」
大堂經理看着這棘手的鈔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大堂經理遞了一根煙給楊燁,楊燁接過來,看了看四周,沒有放嘴邊,而是夾在自己的耳後。
「我要說我是來捉姦的,你信嗎?」
大堂經理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楊爺真會開玩笑!……」
楊燁站在那兒,也不接話,更沒有走的意思,拿話帶着大堂經理兜圈子。
前台接待的小姑娘是個新來的,並沒有什麼眼力勁。有着楊燁打掩護,男子很容易的就開了房,帶着楊雪上了樓梯。
楊燁嘴角勾了勾,冷笑了一聲。
多行不義必自斃!
楊雪,連老天爺都不幫你呢!
目送着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那段,楊燁這才放鬆了下來,拿話撩撥着大堂經理,打着太極。
大堂經理和楊燁兜了十多分鐘的圈子,還是摸不准楊燁的心思,大堂經理也有些急了。
「楊爺,楊爺發個慈悲,給我抖落一句,你老人家怎麼看上我們這個小店了?」
楊燁揚了揚手裏的相機,冷笑道,「不是跟你說了嘛!捉姦!」
那個捉姦的沒事兒和別人兜十多分鐘的圈子?真要信了楊燁,大堂經理就不混了。
除非,這丫的盯准了人,就等一個破門而入的時機!
大堂經理回過味,皺了皺眉頭,看着楊燁的眼神有些不善,「楊爺,在我們地盤上搞事情,不太好吧!」
楊燁同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大堂經理,冷冷一笑,「爺在這裏坐一晚上,該拍的還是拍得到。
你要是繼續跟爺磨嘰,你這大堂經理明天能不能當得上,爺就不敢保證了。
信不信由你!」
大堂經理皺了皺眉頭,仔細的回憶起剛才的一切。
似乎,在楊燁進來前一點點,有一對男女……
不對,那個女孩子衣着不凡,那個男孩子卻穿着一身不合體的西服,他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女孩子全身無力的依靠在男孩子身上,明顯是被人下了……藥!
大堂經理想到這裏,不淡定了,連忙問了前台房間號。
大堂經理想了想,拽住了楊燁的衣襟,「楊爺,我親爺爺,給小弟指條活路吧!」
楊燁挑了挑眉,冷笑道,「好讓你通風報信,得好處?美不死你!」
大堂經理拉住楊燁的衣袖不撒手,「看那姑娘的打扮,就不是一般人家的。真要在我的地盤上出了事兒,我怕我小命保不住啊!
楊爺,好處算你的,我雙倍給你,成不?」
楊燁拿着鑰匙,笑了笑,「雙倍的好處,我就不要了。
你這小命保不保,還得求上天。
從現在開始,你認真求。
就求那男的是個處,動作不夠麻溜。」
說完,甩着鑰匙上了樓。
大堂經理一聽這話,腿都軟了,真就按照楊燁說得,四面八方,滿天神佛的求了起來。
可惜,今天晚上古今中外的各路神仙似乎都放假了,沒有一個聽到了大堂經理的祈求。
楊燁打開房門的時候,男子已經穿堂過巷了。
楊燁看着床上的點點猩紅,冷笑一聲,乘兩個人沒有反應過來,拿起相機就是一陣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那種。
男子被這一下,一瀉千里,後半生有沒有心理疾病,那就不知道了。
因為楊燁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再一次的關上了門。
楊燁閒庭信步的走下樓,把鑰匙扔到了大堂經理身上,遺憾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去晚了!」
大堂經理一聽這話,好險沒有哭出來,「楊爺,這咋辦啊!」
楊燁拍了拍大堂經理的肩膀,嘆了一口氣,「還能怎麼辦?自求多福唄!
對了!那個女孩子我認識。
是楊首長的掌上明珠,獨苗苗……」
大堂經理一聽這話,整個人跳了起來。
楊首長?那個護短的笑面虎?
真要被他給逮着了,那怕自己是真的沒有注意到,人家也不會理會,照樣不死也會脫層皮。
大堂經理忙不迭的給領導打電話,拉着前台就辦理了離職,坐着最早的一班火車,離開了京城。
你說什麼?
火車票賊貴?
再貴,貴得過人命麼?
酒店很快就換了一批服務人員,他們到場的時候,楊燁早就沒有了身影。
忙了一晚上,楊燁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楊燁倒是瀟灑轉身了,男子卻在冷靜以後,嚇得瑟瑟發抖。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楊雪依舊一動也不動。
男子咽了一口口水,探了一下楊雪的鼻息,感覺到是有氣息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趕緊的把楊雪收拾好了,穿上衣服。
可床上的斑斑血跡,楊雪身上的青青紫紫,無一不在述說着他犯下的惡行。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驚覺這裏不是他們那個小鄉村,而是天子腳下的京城。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怕了。
他想跑,跑得遠遠的。
可楊雪壓根沒有帶身份證,開房的身份證是他的,就算他跑了,人家要不了幾分鐘也能把他揪回來。
再說了,他又能跑到哪兒去?
學校?
老家?
跑了以後,他會幹什麼?能幹什麼?
他的名聲、前途……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一時興起的惡念,毀了!
男子捂着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