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邪主對近在咫尺的弓箭不屑一顧,大踏步飛奔至門前。樂異揚頓時明白了通天邪主的意圖,立即伸出雙手擋住他的去路。通天邪主見他寸步不讓,怒火從心中焚燒起來,壓低聲音威脅地說道:「樂公子,我再奉勸最後一句,你們趕快閃到一邊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樂異揚顧不了自己的安危,挺直身子說道:「前輩,我們三人是蒼穹山莊的客人,如今主人家蒙難,我們豈有袖手旁觀之理。」章應閒聽了樂異揚的話,覺得言之有理,贊同道:「有道理!臨陣脫逃非君子所為。這個事情我們管定了。」
通天邪主聽後一愣,旋即又說道:「既然這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你們是想單打獨鬥,還是一起上啊!」樂異揚拱手說道:「您是前輩,我們敬重您。哪敢在此以多欺少,還是在下先來領教吧。」章應閒哈哈大笑一聲,與匡未僵退到一旁去。
通天邪主聽完,自覺受到侮辱,不由得臉色一沉,立即原形畢露,吼道:「小子,你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與我做對……」他話未及說完,便伸手變出數掌朝樂異揚襲去。
樂異揚未料到對方會突然進攻,眼看通天邪主的右掌已逼近小腹,他連忙側身避過鋒芒。通天邪主一招落空,並不慌張,身子微斜,側身回掌再襲。樂異揚來不及拔劍,只得伸手來擋,卻發覺對方的手腕間似乎有千鈞之力,自己此時猶如以卵擊石,於是倒運真氣,借力退後三丈。
通天邪主存心想奪取武林盟主之位,此時不想與樂異揚糾纏,便使出殺手鐧來。通天邪主對樂異揚三番五次搗亂耿耿於懷,如今有了機會除掉機會,他那會放過。樂異揚識得對方的功夫,倉促之間來不及避讓,連「春風化雨」的招數也用不上。通天邪主眼見對方亂了方寸,心中大喜,連連發力,一股狂風陡然升起,徑直朝樂異揚席捲而去。
樂異揚衣衫皆被掀起,正無處可逃,卻聽見陣陣「颼颼」聲。他定睛一看,發現幾十支利箭朝自己射來,他急忙臥倒在地,只見弓箭從自己頭頂而過,射在木門及窗戶上,有些箭徑直射進屋內。他這一臥倒反而避過了「通天神掌」的掌風,背後不禁冒出一陣冷汗,心想:「王兄弟這招太過驚險,稍有差池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通天邪主見自己的獨門絕招被人輕易而破,甚為惱火,正欲出掌攻擊蒼穹派弟子,章應閒與匡未僵已拔劍揮向通天邪主。通天邪主不屑與二人打鬥,此時縱身一躍,飛到數丈開外,與樂異揚相距不過數尺。
通天邪主前腳剛離去,章應閒與匡未僵就佔據有利之地,一人使出「流光劍」招式,一人使出「天山劍」招式,緊緊地護着大門。通天邪主的手下握着大刀,卻不敢衝過去與二人廝殺。
樂異揚已經恢復過神來,拔出青雲玄空劍,使出回虛劍法的「守株待兔」招式,一劍從通天邪主胸前划過。通天邪主不敢大意,連忙去奪樂異揚手中的長劍,卻被對方的「千鶴獨立」險些斷掉手腕。
通天邪主雙手放於面前,迅速旋轉,使出「通天神掌」,用力朝對方推去。樂異揚不敢怠慢,急忙翻身避讓。
王重瀚此刻對通天邪主恨之入骨,立即舉起弓箭朝對方連發數次。一陣箭雨朝二人飄來。通天邪主連忙躲在走廊的木柱之後,樂異揚見狀,躍身跳上房頂躲避起來。
通天邪主待箭雨一停,就立即躍身上樓,來與樂異揚爭鬥。兩人在屋頂過了十餘招,將上面的瓦礫拋了一地。
樂異揚畢竟習武尚淺,通天邪主是真正的高手,與他過招,時間稍久,便漸漸不敵,於是連忙飛下屋頂,回到章應閒二人身旁。
通天邪主也追上前來,不由分說地使出一掌,三人見狀,迅速轉身閃到一旁,身後的大門受力轟然倒塌。
王重瀚等人見通天邪主將要攻進屋內,這時很擔心師父等人的性命,連忙揮劍殺過來。通天邪主見到這一陣勢,吼令手下之人上前阻擋,以免對方誤了自己的好事。眼看一陣腥風血雨難以避免。
樂異揚等人手握長劍,目光嚴密注視通天邪主的一舉一動。通天邪主對三人不屑一顧,正欲挺身走進屋去,卻聽身後響起了一陣馬兒的嘶鳴聲。
眾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刀劍,發現一隊武士匆忙趕來,為首騎馬之人正是拓跋濟予。王重瀚見到是師叔,立即迎上前去。
拓跋濟予坐在馬上,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才離開多少日子,蒼穹山莊就亂成這樣。」王重瀚匆忙說道:「師叔,這幾日天下英雄相聚於此,熟料那個奸邪之人暗中下毒,將師父等人蒙暈過去,你一定要替我們除掉這口惡氣。」
拓跋濟予朝通天邪主望了一眼,吃了一驚,心想:「通天邪主不是在上京,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想必是有高人在幕後指使。」這時見對方氣勢洶洶,滿臉殺氣,不想與他公然較勁,只大聲斥責王重瀚道:「你胡說什麼?誰是你的師叔,你認錯人了。」
通天邪主哈哈大笑起來,數道:「小子,你莫到處找救兵了。這位兄弟一定是路過此地,過來看熱鬧的。」拓跋濟予道:「閣下眼光果然犀利,鄙人和眾兄弟不過是迷路誤闖進來,絕無歹意。天色不早,就不叨擾各位了,我們這就離開。」
王重瀚對拓跋濟予的行為很是不解,眼看他即將離開,連忙哀求道:「師叔,你不能走啊。師父與各位英雄的性命危在旦夕,我等縱有回天之力,也難保全屋內所有人的性命。」
拓跋濟予低聲道:「此人名叫通天邪主,是契丹王爺耶律李胡的手下,你師叔我得罪不起。賢侄,你聽我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還是一走了之,這樣才能保存蒼穹派的實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王重瀚道:「師叔,你走便走,無需多言。反正我們是寧可死在這裏,也絕不做違背良心的事情。」
拓跋濟予心想:「好小子,我好心勸你,你反過來罵我。我拓跋濟予是什麼人。大丈夫能屈能伸,蒼穹山莊雖然對我有恩,但光大党項才是我的使命。我不能為了蒼穹山莊放棄多年來的大業。」他望着王重瀚,說道:「既然如此,師父只能送你們四個字,萬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