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身後的匡未僵大聲提醒道:「樂大哥當心。」樂異揚下意識側身,卻見對手的大刀從自己的胸前划過。他順勢抬起左手,抓住來襲那人的手臂,用握劍的右手肘部擊向那人腹部。
那人頓覺腹部劇痛,立即彎腰叫苦。樂異揚伸出二指點住他背後的「風府」、「天宗」二穴。那人立即呆在原地,全身不能動彈。
另一人望見同伴被困,仍想做困獸之鬥,趁樂異揚不備,又扔出七八枚暗器。逍散真人見狀,立即運氣駛出霹靂神掌,只見手掌之力剛出,一陣狂風捲起地上的塵土朝那人而去,將那人及出手的暗器掀出數丈之遠。
那人受了如此強大的內力的衝撞,早已五臟六腑俱斷。他望了樂異揚一眼,吃力地舉起大刀,搖搖晃晃的朝他走上前來,未行兩步,便倒地而亡了。那位被點了穴道的奸細眼睜睜看着同伴死掉,心中悲痛不已。他不想說出幕後受何人指使,由於全身受縛,便咬舌自盡了。
在場眾人見到兩個奸細已死,心中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些人見識了逍散真人的本事,都佩服不已。逍散真人卻搖搖頭,對自己的霹靂神掌隻字不提,滿臉肅穆道:「罪過啊。敝人早就懷疑二人是奸細,卻故意不當面揭穿,是想讓他們說出事情的真象,放過他們一馬。誰知他們心存僥倖,不但不主動承認,反而誣陷這幾位少年,甚至屢次痛下殺手。敝人萬不得已,只能出手相助了。」
樂異揚立即躬身謝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逍散真人道:「小兄弟,我剛才不一語道破,卻讓你自己心領神會,真是難為你了。」樂異揚道:「道長心思細密,讓晚輩敬佩不已,何來難為之說?」
章應閒見二人囉囉嗦嗦,不耐煩地說道:「道長,既然真像已經大白,這回可讓我們堂堂正正地參加武林大會了吧?」逍散真人聽後一愣,然後笑着說道:「小兄弟,當然可以。只是參加武林大會的俠士都有門有派,不知你們幾人師從何人?」章應閒答道:「道長,我姓章名應閒,是幽寂派的二弟子。這是我的師弟,名叫匡未僵。」
逍散真人聽後,若有所思地說道:「幽寂派?怎麼之前沒聽人說起過?」在場眾人也都沒有聽說過「幽寂派」三個字,還認為是章應閒杜撰出來的,於是紛紛議論開了。
章應閒聽着眾人之言,想起在蒼穹山莊門口的遭遇,心中開始憤然,說道:「各位前輩,我知道你們對我幽寂派不熟悉。我可以告訴你們,幽寂派武功高深莫測,絕非三腳貓的功夫。你們若不相信,可上來與我師兄弟二人比試一番!」
匡未僵素知師兄爭強好勝的性格,雖然時有不滿。但而今關係到幽寂派的聲譽,他立即與章應閒保持一致,說道:「我師兄說的不錯。雖然在下才疏學淺,只學得幽谷派細枝末節的功夫。但只要有人願意比試,在下還是甘願做陪。」
逍散真人哈哈大笑道:「兩位小兄弟不必當真。聽你二人之言,敝人可以想像那幽谷派掌門人必定不凡。」
樂異揚上前說道:「道長,在下乃局外人,可以說句公道話。幽谷派掌門人是在下見到的世間少有的高手。不過他同道長一樣,早就將名利視為浮雲了。」
逍散真人聽後微微一笑,對章應閒和匡未僵說道:「改日若有機會,敝人倒想與你們師父切磋一下武藝。」兩人點點頭,異口同聲說道:「歡迎道長到幽寂谷做客!」逍散真人對樂異揚說道:「小兄弟,你姓樂名異揚,今後就叫你樂少俠了。」
樂異揚先是一驚,心想:「道長几時知道我的姓氏?」突然想起昨日在武林大會上已經做過介紹,趕緊說道:「道長好記性。不過在下不過江湖一遊子,無門無派,有負少俠二字了。你還是稱我為小兄弟吧。我聽着親切。」
逍散真人猜想到他不願吐露師門,於是哈哈大笑道:「好吧。」又對在場眾人說道:「今日大家都累了,明日再接着比試吧。中庭已備好了酒席,請大家移步過去。」
眾人聽後,從那兩個契丹奸細屍體身旁走過,有人搖頭表示嘆息,有人覺得咎由自取。
逍散真人讓弟子把那兩個契丹奸細的屍首包裹好,抬到懸崖邊扔下去,然後對着崖下默默地念了幾句,辦完這件事之後,他才來到中庭與大家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章應閒在席間有說有笑,早已將忘得一乾二淨。匡未僵卻注意到樂異揚悶悶不樂,於是問道:「樂大哥,你還有心事嗎?」樂異揚道:「那兩個奸細就這樣死了,真有點可惜。」他本以為可以從兩個契丹奸細口中得出一些重要消息,比如說二人口中的「王爺」、「大哥」的名字。如今二人已死,這條線就斷了。
匡未僵卻不知其意,只說道:「若不是他故意偷襲你,道長也不會出手殺人。樂大哥,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覺得過意不去,他們是自作自受。」樂異揚道:「匡兄弟,我說的不是這個。」匡未僵不解,追問道:「那是什麼?」
樂異揚正想回答,卻見章應閒舉起酒杯,搭在匡未僵肩膀上,說道:「師弟,你們說些什麼呢?趕緊喝酒吧。」說完便一聲不吭地撲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匡未僵無奈地望了樂異揚一眼,然後起身扶他回房間。
樂異揚仔細回想昨晚懸崖邊上發生的事情,心中念道:「西蜀七刀。」立即用手怕了桌子一下,說道:「對啊。我可以去問問玉衡子幾位前輩,興許可以找出一些線索。」他立即起身去找王重瀚,讓他向西蜀七刀幾位引見自己。
王重瀚看到他快步朝自己起來,立即起身給他讓位。樂異揚擺擺手,說道:「王兄弟,我來找你不是為了喝酒。」王重瀚聽後臉色微沉,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