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莫副局長敬完酒,錢坤越發興奮了,說:「真有意思,古局長,聽說你手機上也蘊藏豐富,你也來一個,大家熱鬧熱鬧。」
古局長是城建系統出了名的段子收藏家,在區級局長裏面,屬於酒桌上的活躍分子。聽了莫副局長的古言段子,早就按耐不住,躍躍欲試了,見錢坤點了將,他立刻來了精神,環顧一周,假惺惺地說:「錢指揮,在座還有未婚女青年,怕不太合適吧?」
錢坤把手一揮,說:「古局長,你不要保守嘛。只管講,現在的女孩子,什麼沒見過,又什麼事沒嘗試過!」
潘玉琳故意看了蘇幽雨一眼,跟着攛掇道:「古局長,你就放開了講吧,說不定小蘇見識比你還廣呢!」
眾人跟着起鬨,蘇幽雨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古局長慢吞吞地用濕巾擦了擦嘴說:「好,那我就講個,拋磚引玉啊。說某女士在公園裏遊玩,感覺累了,就仰臥在一張長椅上休息一下。剛躺下,一乞丐過來要非禮她,女士大怒,乞丐也不樂意:你既然不願意,躺在我床上幹嗎?」
大家聽了,哄然大笑了起來。
潘玉琳卻說:「不行,不行,明顯沒有莫副局長的精彩。」
古局長就說:「嘿嘿,我哪有莫局的水平,要不,小潘,你給我們講個精彩的。」
潘玉琳便當仁不讓地說開了:「說,我市某大民企招聘女秘書,面試者問學歷,應聘者大叫:我北大!我清大!我南大!只有一個女生一直低頭不語,面試者納悶,便問道,你怎麼不說話呀?此女生小聲說:我胸大。結果她被錄取了。看看,女人胸大才是所向披靡的法寶啊。」說到這裏,潘玉琳還驕傲地挺了挺,唯恐別人沒有注意到她那對高聳的玉峰。
眾人又是大笑,借着給潘玉琳敬酒的機會,明目張胆對她的大胸進行了一番火力偵察。
李芸處處要與潘玉琳搶風頭,她主動跳出來要求講一個真人真事,莫副局長和錢坤對於她這種勇於獻身的精神給予了高度評價。
李芸很是得意,站起來,扭動着小蠻腰說:「我家隔壁一男的,五年前包了個二奶,買了一套4萬房子給二奶住,每個月還給二奶3塊錢。不小心東窗事發,被他老婆知道了,只得跟二奶分手,把房子賣了,得了1萬。這麼算下來白玩了二奶五年,最後還賺了6萬。回去就向老婆表功,老婆二話沒說就一個巴掌甩過來,喝問道:為什麼你只包一個?」
哇哈哈!男人們大笑,都說原來***也是一項投資,紛紛說自己也要趕緊包一個。
這個笑話說完,潘玉琳好像針扎了一般,臉上就有點掛不住,感覺李芸就是針對她來的。因為,錢坤包養她的方式,就是買了東大街的那棟「高」樓,讓她月月去收房租,算是給她的包養費。
潘玉琳眼珠子一轉,就想起了李芸過去的一件臭事,因為她老公嫌她的**小,專門給她買了假冒偽劣的豐乳霜,搽了幾天,乳沒有豐起來,只把個奶頭子腫的像一個乒乓球。
於是,她又搶着說:「有一個愛吃醋的丈夫聽說妻子有外遇,設計報復.一夜乘妻熟睡,在妻**擦上濃縮鼠藥。第二天夜,妻遲歸,夫問何故,妻悲憤交加地說:我們領導被人下毒身亡了!夫問:知道是誰幹的嗎?妻說:兇手挺狡猾的,通過什麼途徑投的毒連警察都沒法查出來,不過已有線索了,正在調查國產奶粉。夫問:為什麼?妻說:領導咽氣時曾感嘆,天那!這世上還有放心奶嗎?」
哇哈哈哈!男人們大笑,卻馬上止住了笑聲,這拿領導開心的事兒,不能隨便笑,說不定哪位領導主動對號入座,你還跟着起鬨,將來沒好果子吃。
趕緊轉移話題,古局長又念了兩個段子,大家紛紛叫好,錢坤卻發現北湖區城建局的洪局長一直未動聲色,便點了他的名,說:「洪局長,大家都講了,你是不是也來一段啊。」
洪局長在城建系統是公認的悶騷派代表人物,平時就不苟言笑,酒桌上也不是太活躍,但是,他講起段子來,一本正經的,簡直像是馬三立老先生在說單口相聲,哪怕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段子,到了他嘴裏,每每也能博得一片喝彩。
錢坤點將,眾人喝彩,尤以跟班的潘玉琳最為激動。
洪局長板着臉說:「那我也講一個?」
古局長說:「老洪,別賣關子了,快講,有一條,必須帶彩啊。」
潘玉琳叫道:「哎呀,不行,不行,帶彩的,肯定又要編排我們女同胞。」
莫副局長說:「老洪,隨便講吧,好笑就行。」
「嗯,還是領導了解我。那好,為了照顧在座的女同胞,我就講一個不帶彩的童話故事。」
沒想到,李芸又不幹了:「哎呀,我們都是成年人耶,童話故事,那有什麼意思嘛。」
錢坤擺手說:「小芸子,你別急,先聽他講,要是不好笑,他罰酒三杯。」
洪局長不急不火地問道:「聽從領導指示,不好笑我自罰三杯,要是好笑呢,大家捧個場,每人干一杯,行不?」
除了蘇幽雨之外,個個叫好。
洪局長一板一眼地講了起來。
說是一隻虱子云游,來到一個山洞旁,想進去看個究竟,卻被一隻跳蚤拉住了。跳蚤說,兄弟且慢,此處危險!這洞裏經常有蟒蛇出入,要是碰到你小命就完蛋了!虱子說要不你在洞口給我放着哨,蟒蛇來了你趕緊叫我。
跳蚤答應了。
虱子鑽進去一看,果然是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正樂而忘返,就見洞口一黑,蟒蛇回來了!那蟒蛇進進出出,把躲閃不及的虱子搗了個半死。臨走又吐的一塌糊塗,差點把虱子給淹死。
等到蟒蛇走了,虱子一瘸一拐從洞裏爬出來,看到跳蚤正在洞口睡大覺,非常生氣,上去就給了它一腳,說:真不夠意思,讓你給放哨,你卻在這裏睡大覺!
跳蚤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說:兄弟,不是我不叫你,是這蟒蛇太厲害了。它來的時候還帶了倆大錘,我正想叫你呢,它一錘就把我砸暈了!到現在我還像喝了酒一樣頭暈着呢!
這個段子,洪局長也是從網上扒下來的,但他講的時候,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如果不聽內容,光看他的神情,還真可以認為他是在講童話故事。
還沒等洪局長講完,眾人就已經忍俊不禁,一個個捧腹大笑。
洪局長講完了,依舊未動聲色,裝模作樣地問道:「大家笑什麼,一個童話故事有什麼好笑的?」
他這麼一問,大家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一直游離於氛圍之外的蘇幽雨也羞紅了臉,低着頭在偷偷地樂。
洪局長依舊面不改色,拎起酒瓶子,從莫副局長開始,挨個給各位斟酒。
眾人都沒有話說,一個個都幹了。
最後到了蘇幽雨這裏,蘇幽雨有點發飄,就可憐巴巴地向洪局長告饒。
洪局長也不勸,只問:「領導,小蘇剛才笑了麼?」
潘玉琳和李芸馬上跳出來,證明蘇幽雨剛才也笑了,強烈要求執法要嚴,一視同仁。
實在推辭不過,蘇幽雨只得幹了一杯。
此時,桌上杯盞已殘,酒基本上都喝得差不多了。
莫副局長就提議,今天的酒喝得很盡興,要麼就到此為止吧。
錢坤是主人,按照慣例自然是要再表示一下熱情,就說,難得城建系統的同志在一起聚一聚,要不,本着照顧女士的原則,最後就讓三位女同胞作為代表,分別敬莫局一杯吧。
潘玉琳馬上就笑着站了起來,端着杯子,一手擺了一個蘭花指,托着酒杯站在了莫副局長身邊:「莫局,我代表南湖區城建局二十三名女同胞敬您一杯,領導受累了,干吧。」
潘玉琳在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故意拖腔拖調的,一個平聲的「干」活生生地被她說成了入聲的「干」,又惹出了一片鬨笑。
莫副局長哈哈一笑,說:「就干一個吧,剩下的二十二位女同胞,就留給你們洪局長吧。」
洪局長還是一本正勁的說:「莫局,您可不能這麼說,南湖區城建局二十三位女同胞都是在底下幹活,你想干幾個就干幾個。」
哄鬧中,莫副局長就與潘玉琳幹了一杯。
李芸自是不能落後,她不等潘玉琳回座位,也托着杯子靠過來了。
莫副局長也是酒桌上的老油條,絕不會光占點美女的嘴巴便宜就把酒喝了,他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北湖區又是二十多個女同胞,這酒喝完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就交代了。」
李芸當然不肯罷休,潘玉琳敬的酒領導都喝了,如果自己的這杯酒敬不下去,那就等於她個人和北湖區城建局都輸了,她看莫副局長不買帳,乾脆端起酒杯一偏身就坐在了莫副局長的椅子扶手上,小細腰不偏不倚就靠在了他的手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