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進店後找了一個靠拐角的位子坐了下來,點好烤串,要了一箱啤酒。
趁着老闆烤串的功夫,孫田園將晚上接到的派出所的電話內容向馬克勤和喬恩娜說了一下,之後問道:「你們看,下一步咱們怎麼辦?」
喬恩娜恨恨的嚼着嘴巴里的肉,說話不是很清楚:「還能怎麼辦?明天一早就去市局把哥接回來,不放人咱們就按照派出所出的主意告他們。」
孫田園點頭道:「嗯,明天一早肯定是要去的,不過怎麼對那些人說呢?總不能去了就說我們是來接趙紅兵的,請你們放人吧。」
現在靜下來,喬恩娜也知道事情的蹊蹺,道:「就這麼說,還能怎麼說?這樣都算客氣的,我還要問問他們憑什麼抓哥呢。」
孫田園搖了搖頭,他可不像女人這樣天真:「現在阿兵到底因為什麼被市局的人帶走我們還不知道,派出所就說有關一起傷人案,那就是上次在醫院發生的那一起了。
可是為什麼到現在才把阿兵帶去,當時為什麼沒有找阿兵的麻煩?
這裏面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所以我們得把這一切都想到了才能有把握將阿兵給帶出來,否則到時候警察一問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說了一些我們自認為沒什麼,卻對阿兵不利的話出來,那反倒是害了阿兵了,你們說對不對?..
喬恩娜,你也別急,官字兩張口,這年頭顛倒黑白的例子咱們還見得少嗎?所以讓你別衝動,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再說。」
喬恩娜氣哼哼道:「就沒見警察抓壞人這麼積極,抓好人倒是跑得比誰都快。
哎呀,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商量吧,反正不管怎麼樣明早我都要把趙哥給接出來。」
孫田園和馬克勤對視着苦笑了一聲,二人分析趙紅兵為什麼會被市局給帶走,圍繞着上次在醫院發生的傷人案展開聯想,列舉了許多種可能。
如謝天賜已經被抓了,又或者傷者中有人執意要告趙紅兵,說是他指使的,又有可能是警察抽風。
總之各種可能性都考慮到了,就是沒有想到謝天賜在邊境又做了一件大的。
趙紅兵是被謝天賜的一句玩笑話所連累,卻被包老三獲取了兩人的通話錄音,交到了市局警察支隊許莽的手上!
孫田園與馬克勤說着話,分析着趙紅兵被抓的原因,可是越分析越覺得這件事情當中肯定還有些自己不知道的內情,傷人案早就過去了。
而且案件剛發生的時候不去處理趙紅兵,等趙紅兵從醫院出來了再來,這的確不大符合常理。
孫田園問道:「你說會不會昨天一大早阿兵和什麼人打了一架,然後把人給打傷了才被抓的?
你別說,以前我不知道,阿兵這小子下手還真的夠狠的,招招都往人要害上戳,也不知道他是跟誰學的。」
馬克勤可不這麼認為,喝了口酒道:「這個不會吧,趙哥從來也不惹事兒。話說回來了,就算是他犯了什麼錯了,這時間也該到了吧。
按道理說,今天早上可就該出來了,怎麼現在還……
我覺得不會,還是上次醫院那事兒。」
孫田園嘆道:「那好吧,咱們明天一早就去接阿兵,等到了地方之後,咱們沉穩點。不要說關於案子本身的事兒,就說時間到了。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能繼續關阿兵了,要不然咱們就去告。
強硬一點,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咱們也關進去,喬恩娜別進去,在外面守着,一來她進去的話容易激動,與那些警察發生爭吵。
二來如果我們半天不出來,打咱們電話又不接的話,那咱們也被抓了,讓喬恩娜趕緊找地方給咱說理去,你看呢?呵呵呵。」
「呵呵,我看什麼看,就這麼辦唄,一定要咬死口,問咱們什麼都不說,只說來接人。」
馬克勤笑的有些牽強,他實在不知道怎麼一朝一夕之間就能發生這麼多事。
「什麼,上門來要人?呵,是不是電視看多了。以為這是香港,找個律師或者交筆保釋金就能出去了?真搞不懂現在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拿公安局當什麼了。
不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要把精力投入到更重要的事情上。我還就不信了,現在可是大換血過了,他們還能這麼猖狂!
小許啊,像這種事情你還要來向我匯報嗎,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市局局長宋南饒有興致地看着許莽,許莽可是他的愛將,如果這次市領導換屆之後自己有可能再上一個台階。
成為政法委書記的話,宋南很想將許莽提到副局長的位子上來,主抓刑偵,到時候即便邊成的人接手公安局。
可是許莽無論能力還是人際關係,都能掌控得住大局,公安局交到他手上,宋南的陣地就算保住了。
許莽歷來做事雷厲風行,放在以前有人來市局要人,肯定直接就板着個包公臉把人給嚇唬走了。
今天怎麼想起來向自己請示,這很不正常啊,宋南憑着這十幾年對許莽的了解,猜到許莽肯定有什麼想法。
果然許莽說道:「宋局,我覺得咱們還是放人吧。」
宋南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得力愛將說的是這個:「什麼?他孫田園是什麼人,他來要人就放人,當這兒是他家開的了,我說小許啊,你想什麼呢?」
許莽還是一副包公臉:「宋局,咱們沒憑沒據的將趙紅兵扣留了已經快四十八小時了,如果?」
他才不管這些,宋南無所謂的翹着嘴角:「什麼叫沒憑沒據,那段錄音就是證據,小許,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宋局,我哪兒會有事情瞞着您啊,呵呵呵,我是個粗人,藏不住東西的,想到什麼說什麼,這您又不是不知道。」
「這個我知道,好,那就把你想到的都說出來。小許啊,我老是感覺你,最近怪怪的。」
許莽停了兩秒,才說:「宋局,我是這麼想的,僅僅憑那一段錄音我們並不能認定趙紅兵做了什麼,第一,誰能確定那個電話就一定是謝天賜打的,也許那就是一個巧合呢?
第二,誰能認定那個刀疤吳就一定是謝天賜做的,這也許又是一個巧合呢?第三……」
看見宋南那略帶戲謔的眼神許莽說不下去了,居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說的實在是太牽強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幹了有十幾年警察會說的話。
宋南將身體完全靠進老闆椅里看着許莽說道:「有什麼話直說。」
許莽心一橫說道:「宋局,賈書記要走了您知道吧。」
宋南心中一凜,點頭道:「我知道,這和賈書記要走有什麼關係?」
許莽:「與賈書記要走沒關係,可是這個趙紅兵與賈書記的關係您知道嗎?」
宋南機械地點了點頭,示意許莽繼續說下去。宋南不怕賈士渡,他有王黎兵在後面幫他頂着,而且辦趙紅兵的事情宋南也請示過王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