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的事情,又聽到許華年剛剛客氣卻又疏遠的話語,凌波的雙眼紅紅的。
「扶桑是我弟弟,住在我那裏已經不方便了,再加上你,你們兩個大男人,跟我一個未婚女青年住在一起,實在是不合適。而且,對於以前的事情,我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所以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我只能說對不起了。」許華年略過凌波紅紅的眼睛,決絕的說。
凌波失望的低下頭思索着,又想了想抬頭說:「那我不住你家裏,住在別的地方不就可以了?」
扶桑雖然覺得凌波聒噪,但看到他那麼懇切的希望留下來,還是幫他說了話:「我看他可以借住在彩叔和香姨的家裏,等他把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再離開也不遲。」
凌波向扶桑投來感激的目光,扶桑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許華年猶豫着:「可是......」
「我們去跟彩叔和香姨商量一下好了,他們人那麼好,又總是嫌家裡冷清,現在凌波過去,多個人又熱鬧,肯定會願意的。」扶桑接着說,打消許華年的疑慮。
許華年終於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們就先去問問彩叔和香姨吧,如果,他們沒同意,我看你還是早些回家好了。」
儘管如此,凌波已經很興奮了,他激動地點頭保證:「他們一定會答應的。」事實上,他根本連香姨和彩叔是什麼人都還不知道。
車子直接停在了香姨和彩叔家門口,彩叔去山裏還沒有回來,香姨正在院子裏陪着一個女孩研究十字繡針法,女孩繡的是兩朵白色百合花,在透明玻璃瓶和綠葉的襯托下,乾淨明亮。
見到門口停下來的車,香姨和那女孩都抬起頭來,見到許華年俱是微笑起來,扶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走近了才發現這個女孩的五官很是齊整,明眸皓齒,即使沒有表情的時候也是一副平易近人的笑臉樣子。
「雲瑤!」許華年已經驚喜的快走幾步,到了她們跟前,跟香姨打了招呼之後,握住名喚雲瑤的女孩的手,臉上都是意外興奮地表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雲瑤也欣喜的回應着許華年的熱情:「昨天下午到的家,本來想去找你,看你家裏有客人在,就想着先不去打擾你了,反正這次回來,待得時間比較久,有足夠的時間和你玩。」
「你們是放假了嗎?回來多久?」
「這些說來話長,我們以後再慢慢說,你還是先給我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們吧?」雲瑤笑着說,眼睛也移到了扶桑和凌波身上。
許華年點了點頭,拉着雲瑤就到了他們面前。指着扶桑說:「這個是扶桑,我的....弟弟。這一個是我小學同學,凌波,我今天來找香姨,就是為他的事情而來的。」
雲瑤微笑着點頭跟他們打了招呼:「今天彩叔出發去山裏的時候,還提到過扶桑,原來你就是扶桑。你好。」最後那聲「你好」卻是對着凌波說的。
凌波也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許華年到了香姨跟前,也不隱瞞。跟她說明了來意:「我小學同學跑到這兒來看我,要待一段時間,可是咱們這裏又沒有住宿的地方,住在我那裏又有些不方便,所以想問問您和彩叔,看看是否可以在您家裏打擾一段時間?」
誰知香姨一口就答應了:「我們家什麼都不缺,就缺人氣,巴不得你們都到這裏來呢。我們家的東屋空着,裏面的家具什麼都是齊全的,他正好可以住在那裏。」
說着就帶着他們到了東邊的屋子裏,寬敞明亮不說,裏面的原木打的桌椅,雙人大的床鋪上已經鋪好了散發着陽光般溫暖的被褥,整個房間佈局雖然簡單,卻明亮大方,乾淨整潔。
凌波一見就很喜歡,不住的點頭:「謝謝香姨,這房間真是太好啦,比五星級酒店還讓我滿意呢。」
香姨也笑道:「你彩叔和我就想着會有人借宿,所以這裏的被褥也是天天曬天天打掃的,可惜咱們這裏來的人並不多,所以一直空着,這次你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凌波感激的望着香姨,激動地點了點頭。
香姨看了看天色,親切的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起說說話,我去幫你們做飯,今晚都留下來一起吃飯哈。」
幾人都應了下來,只有雲瑤急促的說:「香姨,我一會兒得回家呢,你也知道......」
不待雲瑤說完,香姨便像想起什麼似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雲瑤,你一會兒就先回家吧,有什麼事就過來找我們,畢竟人多力量大,諒那個人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
許華年疑惑的望着雲瑤:「那個人?什麼人?雲瑤你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
雲瑤明亮的眼眸里飄起一層煙霧,隨即又化為雲煙,勉強的笑了笑:「不是什麼大事,你被擔心,這麼高興的日子,別被我攪了興致。你們好好留在這裏吃飯吧,我得回家了,我剛回來,我阿媽也有很多話要跟我說呢。」
說着,雲瑤便一腳退出了東屋,又匆匆跟香姨告了別,往門口走去。在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回家的彩叔,雲瑤上前跟彩叔打了招呼,輕輕喊了聲:「彩叔。」
彩叔見到雲瑤,目露慈祥,他們沒有子女,從小看着雲瑤長大的,對待雲瑤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彩叔挽留雲瑤:「雲瑤,馬上該吃飯了,留下來跟彩叔香姨一起吃飯吧?」
雲瑤抱歉的搖了搖頭:「彩叔,我家裏還有些事,我改天再來陪您吃飯。」
彩叔略有失望,但又不願意讓雲瑤看出來,就遺憾的點了點頭:「行,那改天再來玩哈,有什麼事需要彩叔幫忙的,也儘管來找彩叔。」
雲瑤感激的點了點頭,出門回了家。
這邊的許華年還在疑惑,雲瑤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可是她不肯說,許華年也不好一直問。看來只能一會兒問問香姨了。
彩叔進到院裏,許華年三個人跟彩叔問了禮,又把凌波借宿的事情跟彩叔說了說,才說不由得就多打量了凌波幾眼,凌厲的眼神在凌波身上掃來掃去,看的凌波渾身雞皮疙瘩。
扶桑不由得暗笑,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彩叔對自己的打量。過了幾天,他才知道,彩叔對待女孩子和男孩子的態度是完全的兩個極端,但卻都是沒有惡意的。後來他也習慣了彩叔的脾氣。但是凌波第一次遇上彩叔,少不得要戰戰兢兢一會兒了。
凌波確實沒想到彩叔的脾氣就是這樣的,還以為彩叔對自己有什麼意見。因為彩叔對許華年是熱臉相待,親切溫和,對自己卻是始終一副凌厲的態度。
香姨化解了凌波的尷尬,笑臉接下了彩叔身上的布袋包裹,打趣道:「你彩叔就是這個脾氣,他一向是主張女兒嬌養,男孩嚴厲的。你也別往心裏去,他對你們男孩,有時候就是太嚴肅了,不信你可以問問扶桑。」
目光聚集到扶桑身上,扶桑尷尬的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彩叔冷哼一聲,吩咐香姨去準備飯菜好好招待許華年,然後自己默默的把東屋那扇稍有破損的窗子給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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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斷更了這麼些天,今天開始恢復更新了。大家新年過的怎麼樣?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