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日,凱恩毀掉了老樓中的巫師安全屋。
11月26日,凱恩很早就上了床,但拒絕了跟莉迪亞親熱,睡了10個小時。
莉迪亞近兩天有點索求無度,凱恩知道她的心思,她想要一個孩子。但這註定是一場空。就算他無視影響,這身體爆潛能之後,也喪失了繁衍能力。
他現在是一天當普通人一個季度過,從穿越後到現在,頭髮已經白了很多,現在已經是白多黑少,雖然更帥了,卻也標誌着快要熬幹了。
11月27日,早餐之後,凱恩正在聽漢妮和莉迪亞八卦一些貴族趣事,管家費奇進來稟告,約翰?弗林特爵士造訪。
這自然是卡羅爾,他一般都是私會,像這種不避諱任何人的造訪,就是有事登門,並且事先沒有送求見信過來,說明很緊急。
凱恩明白,他要的事件觸發了。
果然,弗蘭今天今早接到了自己哥哥瑞恩暴斃的噩耗,弗蘭跟瑞恩之間沒有那種貴族家族常見的、因權錢繼承或其他原因引發的敵視傾軋,兩人的感情很不錯,只是近些年才顯得有些疏遠了。
這個時代的不少英國人,幾乎到了將科學當作信仰的地步,堅信工業偉力往小了說能帶來美好生活,往大了說能夠改天換地。
弗蘭?卡雷特雖然是一名巫師,但他的施法天賦並不出色。而在凡人的機械、工業生產領域,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他做出了成績,也開始沉迷。可以說他已經是一個偏世俗化的巫師。
瑞恩則比較傳統,其重心一直放在超凡領域,因此在世人眼中,不過是個啃老本的清貴之人,沒什麼出息、不願接受新鮮事物的老派地主。
再加上為了避嫌(瑞恩尚未結婚、沒有傳承子嗣),便漸行漸遠,各過各的日子。
突聞噩耗,弗蘭六神無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將自己的表弟兼助手找來商量。
約翰?弗林特在日常中所扮演的角色,是那種話很少,但每次發言,必有見地的實幹者。
卡羅爾就說:「短短几年,老侯爵和侯爵相繼非命身亡,瑞恩的懸疑重重,這次回去置喪、及繼承家業,恐怕會有事情發生,應該謹慎些,一個是護衛,另一個是見證人。後者我覺得威靈伯勒男爵就很合適。他是翻紅新貴,跟倫敦市長交情極佳,王室那邊也有影響力。侯爵爵位繼承,是涉及世俗的,由其見證,很合適,也方便處理一些相關事務。」
弗蘭覺得卡羅爾說的很有道理,但他有些擔心:「泰德只是普通人,牽扯到巫師的事務中恐怕……」
卡羅爾微微一笑:「一個普通人能在浪跡了16年後,攜帶大筆財富上演王者歸來?你覺得他閒聊時說的那個名叫印第安納?瓊斯的冒險故事,真的只是酒吧里聽來的?」
「你的意思是?」
「弗蘭,新大陸那邊的超凡世界一直沒有完成全面的梳理,凡人們也是經常見到、甚至需要處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新教在那邊發展的特別好,也與這很有關係。一個在那邊開拓了自己的隱秘王國的人,怎麼可能缺了手段?」
弗蘭被說服了,於是遣他的表弟來探口風。
這是這個時代常玩的一種手段,當面拒絕人或被拒都是件很讓人尷尬的事,也不利於日後正常互動,因此派親信確認下意向。求而又成,當事人才會正式來求。
「我來之前,夏洛特?拜倫登門了。」卡羅爾說。
凱恩嘲笑:「那位還真不懂什麼叫淑女的矜持,也就被她迷倒的弗蘭沒注意這種細節。她怎麼說?打算藉機去弗蘭的親戚們面前露個臉?」
「不止,她還向弗蘭推薦了幾名護衛。」
「原來也是盯上了這個安插作戰人員的機會,只是這也太生硬了。她一個普通人,怎麼認識這類人物的?對方至少也得是超凡生物吧?」
「說是一位交遊廣闊的親戚云云。」
「哈?這種牽強的理由都行?早知道是這樣,就該讓帕西瓦爾女士手持一瓶愛情藥劑搞定弗蘭。」
卡羅爾咧嘴笑,他當然知道凱恩是在開玩笑,一想到鄧布利多深情款款的演繹深愛,他就覺得畫面尷尬的讓人想笑。
當然,他雖然注意到了鄧布利多扮女人惟妙惟肖,但並沒有意識到鄧布利多的性取向和身為受的事實。
就像那位姬女對凱恩說的:喜歡在遊戲中挨打的,在現實中往往是權柄持有者或惡霸……
晚一些的時候,鄧布利多他們獲得了通知。
顯而易見,聰明人很多,簡單便行的方式總是很容易被人想到。
如果沒有凱恩的佈局,鄧布利多他們的決戰計劃,尚未進入戰場,就會輸給『有女人、無兄弟』的競爭伎倆。
「我們最終還是決定參與這次行動。」理查德和勞拉同時表態。
凱恩點點頭,對理查德道:「那麼你是威靈伯勒男爵聘請的律師。」
又遞給勞拉一個小掛件以及一盒魔藥:「你跟校長扮演女巫姐妹,掛件用於冒充魔力散溢,魔藥是用於強化身體綜合指數,加速新陳代謝和愈傷能力的。」
勞拉這才知道,她這軀殼的面貌跟尤娜?帕西瓦爾調整成有較高相似度,就是凱恩一早就想到了這一刻的可能性。
鄧布利多沒什麼好說的,凱恩早就制了根魔杖給他。接骨木的杖身、夜騏的尾羽,但握柄處有元素環,用鄧布利多的話說,比老魔杖更強力、也更暴躁。
28日,天還黑着,人們就梳洗已閉,吃過了早餐,收拾各自的行囊準備上路。
凱恩跟漢妮、莉迪亞擁抱告別,臨出門時,凱恩輕拍費奇的肩膀,笑道:「老狗,照顧好自己和漢妮。」
費奇向凱恩微微躬身致意,用一貫的稱呼道:「master,保重。」
林肯和甘迺迪已經一臉木然的在門口等,手中提着馬提燈,像路燈杆般戳在那裏,接近兩米、體重超過350斤的壯碩體型,令人望而生畏。
這次乘坐的是專門用於長途的馬車,車頂有護欄綁縛行李,車夫的座位上也有氈的帘子和手提小火爐用於保暖。
兩輛車,凱恩乘坐的更小也更舒適,最多作兩人,鄧布利多他們乘坐的則是比較常見的鐵甲車廂,很寬敞,乘坐感覺就普普通通。
將馬提燈掛在扯門那一側的車頭掛鈎上,林肯抖動韁繩,打了聲響鼻的馬匹拉着車駛入了夜色與薄霧的迷濛中,之後緊隨的是甘迺迪駕駛的另一輛車。
車輛先行抵達約定點,等了約莫一刻鐘,雜亂的馬蹄聲中,弗蘭一行來了。
一輛車,還有另外四人,騎着高頭大馬。
馬很精神,毛皮光滑、筋肉虬結,沉穩昂揚,是戰馬。
人也酷帥,穿着帶毛皮披肩的皮衣獵裝大衣,戴着三角帽,挎着馬刀,鞍座後面的皮挎包里插着來復槍。
凱恩撇撇嘴,心說:「這角色扮演的真業餘。」
騎兵的講究很多,並且也非常辛苦。這四人一看穿戴細節,騎馬姿勢,就知道連業餘騎手都算不上,否則不會不知道戰馬並不適合今次這樣的長路奔行。
而且這四人也太小看這個時代、這個季節的沁骨冰寒了,不列顛島本來就緯度高,而現在主要是向北走。
看這身裝扮是酷帥,走半道就都得凍成傻鳥,別說是戰鬥,夜晚歇腳時能從馬上安好下來就不錯了。
跟弗蘭見面,簡單交流了幾句,就各自上車。車隊出發,這時天色才剛亮。
目的地在北約克郡,東鄰北海、北接克利夫蘭,說是偏荒有點不恰當,但的確不是什麼大地方,古老倒是真的。
這個時代的路況普遍沒什麼值得期待的,平整的沙石路就很不錯了。
由於下了幾場雪,化了凍、凍了又化、化了再凍,道路就是硬邦邦的凍石路,滑且硌腳,可即便如此,也比路兩旁的曠野強,皚皚白雪,看着平整,一腳下去就深陷,而且不知道下面有什麼,如果是灌木茬子,那樂子就大了,這個時代的鞋子鞋底可不比後世的軍靴鞋底,耐刺耐劃。
今天天氣還不錯,太陽很早就露面了,雖然沒有熱度,但至少驅散了冬霧,提高了可見度,而且風也不算大。
可即便如此,那四名騎士未到午時就撐不住勁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小憩時間,狼狽的從馬身上滾落下來,一個翻身下馬時呼痛出聲,另一個腳一着地,隨即踉蹌跪爬。
弗蘭從車廂中看到這一幕,不禁皺了皺眉。
讓他看不過眼的是這些人的自不量力,不善騎就說不善騎,對馬無感的巫師並不少見,誰讓有更便利的魔法掃帚來着。非要騎馬,說什麼保護在車架周圍,結果一路上也沒見給自己和馬匹使用魔法。
「是霍格沃茨畢業的巫師太出色?還是遇到了蠢笨古怪的歐洲巫師?」
他還特意下車關心了幾句,那四人大腿里側疼的腿都站不直了,還強打精神表示自己挺好的。
弗蘭又趁機跟凱恩這邊的人打了招呼。
不得不說,威靈伯勒男爵的人手就靠譜的多。
光是兩名車夫,就足以解決一群普通敵人,什麼暴民、狼群,怕是根本都敢靠近。
而尤娜?帕西瓦爾他是認識的,沒想到男爵竟然能請到這位知名女巫陪行,而她的表妹,眼睛明亮靈動,魔力充溢,隱隱有着雌豹般的威勢,應該也是好手……
在避風處生了堆營火,簡便的用麵包蘸着湯羹對付了午餐,弗蘭向凱恩簡單的介紹了家中的情況。
基本跟凱恩原本了解的對上號了。
啞炮的妹妹和其上校妹夫,一直對獲得神奇的巫師魔藥很有野心。
好吃懶做的庶出長子弗雷德,老侯爵還活着的時候,就經常在府上賴着不走,要錢,對創業又或研究點什麼完全沒興趣。
瑞恩妻家之人,大舅哥、小舅子。
弗蘭對這二人十分反感,覺得最有可能生事的,就是他們。
還有就是姑媽和姑父,凱恩發現弗蘭提到他的姑媽時,神情有點不自然,猜測這裏邊大約是有事的。
「瑞恩在失去妻子後,一直未娶?」
「嗯。」
「年幼女兒由誰照顧。」
「侍女長潘蜜拉。」
「管家是誰?」
「潘蜜拉。」
除了女管家潘蜜拉,弗蘭還提到一個人,維羅妮卡。
凱恩對這個名字很敏感,問弗蘭:「北歐人?」
「可能吧,是她發現了我重傷的父親,如果不是她的奇特力量,我的父親不等回到英國就會死亡。」
「是種什麼樣的力量?」
「像是清水般洗掉不斷腐化壞死的血肉,令健康的血肉重新生長,可惜是一種源自靈魂的詛咒,不斷地引發肉體病變。」
不需要再多問了,凱恩覺得,老侯爵恐怕是遭遇了神魂詛咒。
所謂神魂詛咒,也可以理解為特殊的能量感染。
神在殞落時,祂的種種負面情緒會集中爆發,這種由神魂產生的負面精神能量,有可能以固、液、氣、等離子任何一態存在,人無法承受這種能量的侵蝕,誰遇到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