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籍在試練塔的體系中,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他的等級界定與裝備和技能都不同,而是與戰隊以及其他特殊血脈力量等級一樣,以天地玄黃來劃分的,天級是秦長風目前所知最強,黃級最弱。
原本,任何一樣秘籍對列兵階段的試煉者來說,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因為只有晉升士官後,才能開啟修煉內功以及其他力量的能力。
現在他們體內的能量,都只是開啟天賦時激活的一種無屬性力量罷了,在所有玄力能量中,幾乎是最基礎的存在。
所以單單這套秘籍中的玄級內功心法就是一筆天大的財富,但除此之外的易容術和毒蠱術等其他原本被秦長風給予厚望的東西,卻多少讓他有些失望了。
這些秘術轉化後全部會變成基礎能力捲軸,也就是可以直接開啟相應的基礎能力,但很明顯就不可能再有什麼丹方和毒方以及培養異種蠱蟲的方法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這本秘籍真的如秦長風想像的那樣,那就太強大了,一次新兵試煉的世界就出產那麼強大的東西,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不過即便如此,這本綜合秘籍的價值也大非尋常,如果用試煉點來計算,恐怕至少也在5000點以上,這還是秦長風最保守的估計。
這肯定是他此次新兵試煉最大的一筆收穫無疑,甚至可以輕易推斷,有些試煉者只怕經歷三四個世界都不一定能得到這麼多試煉點。
縱觀秦長風得到這本秘籍的過程看似容易,幾乎沒有經歷任何危險,但實則是難如登天,首先若不是他先知先覺的知道王憐花留下了這本秘籍,此物在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出世的可能,如果是其他試煉者,自然也就半點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其次他與李尋歡交好,幫他揭穿龍嘯雲的真面目與林詩音重新在一起,也是經過了種種準備和算計後才達成,這樣的事,其他試煉者更是想都不要想。
因此,在第一次夢幻世界中就得到一本玄級秘籍,這樣的神話也只有秦長風在自己熟知的世界裏才能做到,至於其他試煉者,除非十輩子積攢的人品全部爆發才有可能。
距離回歸的最後日期還有近二十天的時間,這二十天秦長風並不打算白白浪費。
接下來的日子,他就與林仙兒住在冷香小築中,白天專心練箭,練習步法,提升各種基礎能力的升級進度,晚上則與林仙兒這樣的尤物顛鸞倒鳳,日子倒也快活得很。
這一天,竹屋外一個樹樁做的桌子上擺着一壺酒和兩個酒杯,酒只是秦仙兒從集市上買來的所謂陳年佳釀,並不是秦長風從空間帶來的。
但秦長風和阿飛依然喝得很盡興,他曾說過,喝酒不僅看酒,還要看人。
對秦長風和阿飛來說,對方都是不可多得好酒友。
桌子上除了酒外,還有兩個錦盒,正是裝着青魔手和魚腸劍的那兩個。
「你給我看它們做什麼?我對自己鐵劍之外的任何兵器都不感興趣。」阿飛瞟了一眼後,只是淡淡說道。
秦長風笑道:「這是仙兒給我的,至於她怎麼得到的,我不說你也能猜到,如果我把它們帶走,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阿飛沉默了片刻,而後搖頭道:「你的想法總是讓人看不透,我能看到眼前三步的時候,你卻已經算到身後十步了,我相信你想帶走自然有你的道理,只不過一旦這樣,你就必須要真心實意的對她了。」
「像你這麼寂寞的人也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了?」秦長風看着阿飛詫異不已,想不到他竟能說出這樣的一段話來。
阿飛難得的露出一抹羞赧的笑容,低聲道:「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到龍小雲時那對說書的祖孫嗎?」
秦長風驚疑道:「難不成你和那個小紅姑娘……」
阿飛輕輕點頭:「所以我才能理解你為什麼能對林仙兒的過去全都不在乎,當一個人愛上另外一個人時,眼睛裏除了她就不會再有任何其它東西了。」
秦長風心中無語凝噎,很想告訴阿飛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但他終究不想破壞自己在阿飛心中的形象,所以只能默認。
阿飛卻似乎看穿了秦長風的心思,望着他平靜說道:「其實你的某些手段我的確不太認同,但我相信,你的狠辣就像我的劍一樣,只會傷害敵人,絕不會用來對付朋友。」
秦長風身體微微一顫,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想要說什麼,卻只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一樣,終究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就在這時,林仙兒蓮步輕移的款款走來,將兩碟熱菜放在桌上笑道:「空腹喝酒傷身,你們墊墊肚子吧,郎君有事再吩咐仙兒,仙兒先退下不打擾你們了。」
她朝秦長風嫣然一笑後,就落落大方的離去,從頭到尾,每一點都表現得很得體,將在秦長風面前的風騷嫵媚全都收斂得乾乾淨淨,完全就是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
阿飛看着她的背影嘆道:「她是個好妻子,不是麼?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秦長風摸了摸鼻子,仰天無語,他很想相信林仙兒已經徹底改變,完全傾心於他了,然而他從不妄自菲薄,卻也從不狂妄自大,想到原著中林仙兒的種種作為,他實在很難相信現在的自己真有那麼大的魅力。
沉默了許久後,秦長風沉聲道:「她也許是個好妻子,但我可能不會是個好丈夫。」
阿飛語氣一冷:「你想始亂終棄?」
秦長風暗自感慨阿飛終究還是年輕,看不透人心真正的險惡與善變,開口解釋道:「你知道我終究會出海復仇,在回來之前,不會有婚禮。」
阿飛認真道:「那她一定會等你的。」
秦長風哈哈大笑,阿飛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似真的完全不懂有什麼好笑的。
秦長風笑了半晌才拍着他肩頭說道:「兄弟,我拜託你一件事,我走之後,如果有任何男人接近她,你都幫我殺了吧。」
阿飛驚訝道:「你竟然對她,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秦長風嘆道:「阿飛,你要明白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像你和李大哥一樣能始終不改初心。時間能改變一切,也包括人心,如果我在,她也許真的能與我相敬如賓,白頭偕老,而我也樂意如此。但一旦我走了,就什麼都說不好了……我這個人的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她的過去我可以不計較,但我碰過的她之後就絕不允許別人再碰,那樣會讓我覺得這輩子都再抬不起頭來的!」
阿飛平靜道:「我記得好像跟你說過我會跟你一起出海。」
秦長風啞然一笑:「你是準備學我將小紅留下,還是帶她一起去海外顛沛流離,風餐露宿?」
阿飛默然,不再說話,片刻,喝光了一壺酒後告辭離去。
阿飛走後,秦長風默默喝完最後一杯酒,從袖中取出一根三尺長的木頭和小刀雕刻起來,很快一根弩箭的樣子就成型,除了沒有尾羽,箭尖不是鐵頭外,跟正常的弩箭幾乎別無二致,裝上手弩就可以直接使用。
以前雕刻出的東西,長弓也好,弩箭也罷,只要一完成,秦長風基本都是直接扔到一旁,但這一次他卻目光凝重的望着這根突然浮現出幾道金色紋路的木箭沉吟起來,直到許久之後才一言不發的將其鄭重收入袖中。
恰在這時,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走來,是他特意找來的使用弓箭的名家,每日三個小時,教他使用弓箭的訣竅和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