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就此別過吧,十日之後,皇城中央廣場,不見不散。」
秦長風的目的達到了,便起身準備離去,石昊自然緊隨其後,月嬋笑着道別,周圍其他人呆呆看着,心中翻江倒海,對秦長風師徒二人的身份驚疑到無以復加。
五招之內敗石毅?
這可以說是他們今年聽到過的最大的笑話!
「褻瀆了我心中神聖無暇的仙子,你還想走?」
突然,一聲長嘯,擾亂了寧靜,一個披頭散髮的青年出現,二十歲左右,一頭赤發很濃密,且穿着赤血甲冑,如一顆赤色的大星從遠方橫空而來。
「哈哈哈……仙子莫慌,我來幫你懲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他大笑不已,甚是彪悍,有一種凶氣。
秦長風瞟了他一眼,而後看向月嬋次身,沉眉道:「你的追求者?」
「甄振,看在你師兄的份上,我不願與你計較,還是離去吧,面前之人你惹不起。」白紗蒙面的仙子開口道。
「仙子,我一路相隨,不惜跨域而行,你怎麼始終躲避我呢。」他的眼中閃爍着熾熱的光芒,隨之看向秦長風冷笑道:「憑他也配讓我惹不起?」
他冷笑不止,大聲喝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震得整座高樓都嘩啦啦動盪了起來。
「你不知道他是誰,別說你,就連你兄長在他面前,也不過是螢火之餘太陽而已,我是為你好,否則殺身之禍就在眼前。」仙子幽幽道,看似勸誡,可落在男人耳中卻怎麼都有種挑撥之意。
這聖女的心機可真夠深的,是不是女人都喜歡看男人為她們打生打死?
秦長風心中暗忖之際,那明叫甄振的男子冷笑,大吼一聲,就怒沖而來,氣息恐怖無比,如一頭神魔出世般,震得虛空都搖動了起來,要崩裂了。
樓中眾人駭然,此人對他們來說當真十分強大,堪比一代王侯,可怕的是才二十多歲啊,就有這種實力,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噗!」
男子來的快,去得也快,被一隻拳頭轟飛,大口吐血,一條手臂粉碎,如破布般垂落在身側,面色慘白。
人們驚顫,這個甄振十分強大,無比的懾人,居然就這樣被一拳鎮壓了,這得多麼可怕?
更令人驚駭的是,出手的竟不是秦長風,而是看起來還很小的石昊!
「徒兒,看到了嗎?」秦長風言之鑿鑿道:「這就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下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狡猾與兇猛,她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石昊飛快地看了月嬋次身一眼,而後深以為然地重重點頭,並悄然遠離了幾步,好似在躲避大凶。
甄振怨恨地看了秦長風師徒一眼,而後轉身就走,道:「仙子,我還會回來的,就是再失敗十次,我的心也不變,除非我死!」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秦長風左眼血光一閃,這位痴心不悔的追求者便即轟然爆碎,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作了碎肉與血雨!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變色,目中驚恐無比,起初還有人對秦長風嫉妒與鄙視,現在則充滿了敬畏,這才知道為什麼仙子在他面前姿態都放得這麼低,要是你也有一眼瞪死一個這等強者的實力,自然同樣會受到禮遇。
「小姐,他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一樣睥睨同代,蓋世無雙啊。」一個老嫗出現在月嬋身旁,望着師徒二人遠去的背影驚嘆不已,不過緊接着又話鋒一轉,道:「可惜的是性格太過喜怒無常,難以捉摸。」
月嬋仙子白衣飛舞,潔白的雪頸如天鵝,「其實很好捉摸,一切順着他的意就行了,他看似兇殘,但對於身邊之人,卻比誰都好。」
老嫗微微一驚,接着沉聲道:「所以關於賭局……」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因為都能接近他。」
「可一旦輸了,他可能會提過分的要求!」
月嬋一笑,說不出是自嘲還是自信,「能怎麼過分?如果他想,早已得到……」
秦長風和石昊的住處,神樂千鶴自然早就安排妥當,是一間幽靜的府邸,內中侍從與設施一應俱全。
「師父,你不是看穿了女大凶的詭計嗎,為什麼還要幫她殺人?」石昊不解地問道。
秦長風道:「那是因為為師有降服她們的能力,所以無懼,而你卻不行,因為還小,明白了嗎?」
「那你之前為什麼又故意疏遠?」
「這叫欲擒故縱,你沒看我越是貶斥,她就越是主動靠近嗎?」
「這麼說師父你豈不是對她有意思?」
「錯!為師這僅僅只是對美好事物本能的嚮往與欣賞而已,與感情無關。」
秦長風表面無比認真地道,他當然不會對親愛的徒弟說自己是圖謀人家的補天術和雙身修煉功法。
徒弟與徒弟也是有區別的,例如還在風雲中的東守,秦長風可以毫無保留,將最陰暗的一面展露,而石昊就不同了,多少要注意維護一下自己光明偉岸的形象。
哪知石昊聽了卻露出失望之色,嘆道:「可惜,我原本還以為能多一位師娘,再生一個小師弟或小師妹呢,那樣我就可以帶他們喝獸奶,掏鳥窩,偷靈藥……」
秦長風越聽臉越黑,直至再也無法忍受,一腳踹了出去,卻見這小子數年不見,當真今非昔比,拂手一揮,打開一道次元之門,往後一退身影就消失不見,躲了過去,隨後在秦長風左側出現,臉上笑容很是得意。
除了天龍聖印和戰神不滅功外,秦長風就只傳了他精神傳送,這一門技能的初始修煉要求是最高的,當年因為精神不足一直練不成,而今看起來卻已經輕車駕熟,上蒼之子果然非同凡響。
「十日後你與石毅一戰,有什麼想法?」秦長風沒有再追打,話鋒一轉,岔開話題,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屁孩討論美女,總有點怪怪的感覺。
石昊收起嬉皮笑臉,認真起來,沉思道:「我們都是銘紋境,但他肯定比我進入得早,所以境界上我差他一籌,但寶術神通上,我有信心碾壓他!」
秦長風驚訝:「他是天生神人重瞳者,體內又有你的至尊骨,你竟然敢說在寶術上碾壓他?」
石昊笑了,傲然道:「我有三千界同輩稱雄,打得天驕不敢叫板的師父,他有嗎?」
秦長風瞳孔大睜,真沒想到這幾年他不但實力大增,就連拍馬屁的水準也水漲船高。
「理是這麼個理,但咱們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戰術上卻要重視。」
秦長風咳嗽兩聲,道:「所以為師準備再傳你一門無上寶術……」
「是什麼,血劫之瞳嗎?」
不等他說完,石昊立刻激動起來,曾見過血劫之印威能的他,對此始終心心念念。
不過秦長風讓他失望了,搖頭道:「不是,血劫之瞳的修煉要求極高,且是先傷己後傷人的寶術,以你現在的身體修煉,還有些勉強了,為師傳你的乃是鯤鵬寶術的一種化用,名為鯤鵬寶瓶印,此印雖無鯤鵬的化形之能,但卻極大的增強了法術威力……」
這鯤鵬寶瓶印,自然就是秦長風以鯤鵬寶術為基礎,再融入了火金族火金寶瓶印的奧義後,融合而成的全新技能。
鯤鵬寶術,本身浩瀚無比,可演化鯤、鵬二形,掌陰陽衍變之精妙,內含大海無量的太陰和天空無盡的太陽之力,且可發揮鯤鵬極速。
另外根據自身感悟不同,還可以自行創造出諸多散手絕技,諸如太陽拳、太陰掌、十萬神羽化劍爐、金璇波紋功、青天鵬術、幻鵬術、大海無量等等。
所以這一式寶術的奧義實在雄渾莫測,秦長風取其中鯤鵬二形與陰陽演變精義為基礎,推演出了技能,而後將火金寶瓶印的寶瓶精髓融入,便出現了目前的鯤鵬寶瓶印。
此印最大的特點,是凝結寶瓶之後,便可以如當初的火金藤一召喚不同火焰組成的神禽一樣,用各種各樣的能量召喚出相應的鯤與鵬,力量屬陽的演化為鵬,力量屬陰的則演化為鯤,諸如太陽火鵬、暴烈雷鵬、玄陰冰鯤、噬魂鬼鯤等等……
並且,修煉到極致後,更可以像火金藤一將諸多火焰融合為業火一般,進行極致碰撞升華,甚至陰陽融合,衍化無量太初!
威力如何,從這門技能只經歷了一次融合,就已經達到傳說品級,便可見一斑!
一門傳說級的技能,精妙之處自然不是這隻言片語就能形容,除此之外還有諸般妙用,例如寶瓶本身也可以當做一樣威能蓋世的武器……
於目前的秦長風而言,這一式寶印最大的優勢在於,只要能量足夠,就可以通過寶瓶源源不斷地召喚出鯤與鵬,形成洪流,直接將敵人淹沒,最大程度發揮了他可以從本命星借用幾乎無盡能量的長處。
「這……鯤鵬寶術竟然還能有這樣的衍化?」
僅僅得到第一層的奧義後,石昊就徹底震驚了,在此之前,他最多也只能召喚出一隻鯤鵬,現在化為寶瓶之後,即便以他現在的實力,也可以召喚兩隻以上,其中的差距顯而易見。
「你的鯤鵬術早已小成,我相信這種變化對你而言,十天的時間足以領悟。」秦長風拍了拍他的肩,而後離開房間。
這是秦長風給石昊準備的殺招,也是完成五招之內敗石毅的保證。
與此同時,石國皇都,兩則驚人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惹起滔天大浪。
一個是石毅回來了,從補天閣上古聖院中出關!
舉國譁然,皇都眾人心緒難以平靜,重瞳者就這樣突兀的歸來了,預示着他功行圓滿,而今將會有多麼大的成就?
另一個則是當年被奪走至尊骨的孩子也在師尊的帶領下,回到皇都,並豪言五招之內敗石毅,整個荒域,甚至下界八域全都轟動。
因為這個孩子的師尊很莫測,連補天教仙子都紆尊降貴地拜訪,並在言語上承認對方的強勢,此等人物的弟子,又豈會是等閒?
但對於五招敗石毅,眾人依舊難以接受,認為這沒有可能。
「我的好弟弟,我回來了,你在哪裏?」
就在當日,石毅在皇都發出這樣的聲音,如此話語引發軒然大波,重瞳者出世,將對決另一個少年至尊,這像是一股狂暴,迅速席捲了天上地下。
重瞳之名震動天下,其天賦異稟早已被世人所知,號稱上古神人轉世,有哪個可以比肩?誰與攖鋒?!
而今兩大少年至尊竟要開戰了,引發世人熱論,簡直是沸騰了!
有人敏感地察覺到,這一場少年至尊之戰,已經不只是武王府的內務,更仿佛牽動了整個石國甚至是荒域的氣運,各方勢力都在暗中準備,想借這一戰謀劃,洶湧的暗流在無聲激盪。
「何須五招,三招敗你綽綽有餘。」
沒有第一時間等到石昊的回應,石毅再次在武王府發聲,語氣中充滿着一股自負與蔑視之意。
結果,回答他的是一根手指,悄無聲息,陡然之間從天而降,仿佛有一尊神靈隱藏在高天,僅僅將一根手指探出,鎮壓而下。
那手指之上,皮膚的紋路清晰可見,無比的真實,有五色聖光環繞,一指將雨王府碾碎了一大片。
是的,沒有針對石毅和武王府,而是直接將矛頭對準石毅的母族雨族。
「十天之後一切自有分曉,再敢多說一句話,滅雨族全族!」秦長風坐在府邸內,霸道的聲音響徹整個皇都。
這是一種極盡嘲諷的威脅,赤裸裸,毫不給面子。
雨族與石毅皆是驚怒與屈辱,但在某些存在的勸解下,依舊忍了下來,靜靜等待十天後決鬥之日的到來。
只是對於這一戰,人們不禁更加期待,就連上界都有所耳聞……
ps:今天沒有了,試着把作息調整過來,以後早點更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