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買醉的人
新竹長青,烈日之下一日長過一日。
儘管如此,賽府卻也回不了往日光景,那些破壞的痕跡總有一些寫在牆上、地上、青竹上
修復好的小院中,青石桌依舊,桌上只有一壺酒,一白玉杯。
賽夫人撫身趴在桌上,散亂着衣衫,迷離着眼神,淡淡地望着杯中清亮的酒液。一臉的紅霞如藏在雲里的火焰,朦朦朧朧。
那個女婢一直守在身邊,看着夫人的模樣愁眉不展。
又一杯下肚,濃烈的酒香美得讓賽夫人眯起了眼睛。
「夫人,別再喝了。」
「你別管!難得有此佳釀供我買醉。天下美酒,也只有此物能讓我醉死過去。醉了便也靜了,漫長年月也就過了快了。」
「夫人」
說話間,院裏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一聽腳步聲的節奏,便知是江南的先生來了。
賽夫人忽然驚醒,趕緊起身,搖搖晃晃拿着酒壺酒杯去了自己的廂房。
一月以來,夏商再沒見過賽夫人,心中難免有些奇怪,不知江南有沒有給她唱過那首三十歲的女人,更不知對方如今作何想?
賽夫人剛走,夏商便以到了小院。
只見賽夫人的女婢心事重重地站着,不免心生好奇:「小青姑娘,想着何事呀?」
「沒什麼?」
「江南何在?」
「今早小姐兒時的玩伴來了揚州,叫小姐敘舊去了,恐怕今日都不會回來。」
「這樣啊?那我便告辭了,待明日再來教學。」
夏商禮貌地拱了拱手,回身準備離開。
未踏出幾步,身後傳來女婢的聲音:「夏先生,請留步。」
夏商回身:「何事?」
「婢子有個不情之請,望先生能幫幫忙。」
「請講。」
婢女輕聲嘆了嘆:「哎!先生也有月余不曾見過夫人了吧?」
夏商點點頭。
「先生可知夫人近來的狀態?」
「狀態?什麼狀態?」
「自打跟先生發生了那些事之後,夫人日日買醉,魂不守舍,婢子多次安慰都不得好轉,先生多才,想請先生去開解開解。」
「我去?有用嗎?」
「先生試試便知。」
夏商稍作猶豫,終是答應去看看。
雖說以前有過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但都已是過去式,過了這麼久,那些尷尬和不開心怎麼都改丟下了吧?
一間樸素淡雅的廂房中,一張普普通通的玉蘭繡花的屏風後,賽夫人趴在棗紅色梨木圓桌上,閉着眼睛,透紅着臉頰,呼吸間吐出的酒氣讓整間屋子都籠罩了一層濃郁的香。輕薄如風的披肩一半掉在地上,一隻手掛着,一隻手連同香肩都暴露在外,可以依稀看見小半起伏的溫軟隨着呼吸顫抖着。
桌上的紅襯桌布被弄得很亂,一盤蜜餞散落着,桌上、地上到處都是,還有一盤精緻的點心落在地上,無人問津。唯有先前一壺未完的酒規規矩矩放在桌前,酒杯已翻,一點酒水順着賽夫人的放在桌上的手臂滴落在胸口,浸透了裹胸。
賽夫人睡着了,卻還擰着眉頭,想必睡得不太舒服,但一雙惹火的紅唇卻張張合合,輕輕地哼哼着,聲音很只有她自己知道哼的是什麼。
「三十歲的女人,多麼的燦爛動人三十歲的女人」
「噠噠噠」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夫人夏某來訪。」
「夫人」
「賽夫人在嗎?」
夏商在門外接連喊了幾聲,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心中不免驚疑,難道賽夫人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
古代的女人可說不準,譬如秦懷柔,要不是上次命大真就出大事咯!
想到此,夏商趕緊推門進入,繞過屏風,看到桌上睡得安逸的夫人才鬆了口氣。
但賽夫人的狀態和這滿屋的酒氣卻又叫夏商直皺眉,心說這賽夫人到底搞的是什麼鬼?
想上去把她扶到床上,又見對方衣衫不整,萬一一碰到她就被她發現,以後少不得要遇到好些麻煩。
想來想去,夏商還是決定去叫那婢女來。..
可出門在賽家院裏轉了一圈,一個人也沒看見。
無奈之下又回到了賽夫人的房中。
看着賽夫人臉上醉生夢死的表情,夏商有些不忍,心想這也是個不容易的姑娘。如果沒有穿越,她跟自己應該算是同齡人,所以夏商很能理解一個女人獨自把女兒拉扯大有多辛苦。
表面上看是個端莊得體的大戶婦人,其實只有到了自己的小天地里才能表現出內心深處的疲倦和勞累。
想着,夏商走到了賽夫人身邊,將地上桌上都收拾乾淨,把酒拿到一邊,然後小聲喊:「賽夫人!賽夫人」
如此又喊了幾句,不見動靜,看來是真的睡過去了。
於是,夏商輕輕都攬着賽夫人的腰,另一隻手環過腳踝,將賽夫人從桌邊抱起。
賽夫人略顯豐腴,但身上嫩肉很軟和,如水做的一般,雙手只要稍稍用力,手指便可陷進白花花的肉里。
夏商很小心,生怕驚醒了對方。
這裏是古代,一個大老爺們抱着一個寡婦,誰見了不會亂想?而且禮數上也是大大的不妥。
還好沒有什麼意外,夏商躡手躡腳地將賽夫人抱到了床上,想要給她蓋上被子。卻又發現賽夫人身上衣服上佔了不少酒水,穿着濕漉漉的衣裳睡覺怕是不妥。
左右思量,反正沒人,把她蓋好悄悄離開便是。
又於是,衣帶漸寬,披肩滑落,白玉一樣的肌膚比女兒江南還要水靈,正可謂是三十年華的美艷,絕非那些年輕丫頭可比擬的。
但夏商沒有絲毫褻瀆的意思,面對小丫頭可以開開玩笑,但他心裏一直把三十作為自己的真實年紀,面對賽夫人,便是面對同齡人。面對同齡人便要有着君子之風,不然上一世也不會保持了三十年的童子之身。
沒多久,夏商退掉了賽夫人的披肩、腳裙,全身上下只有一套內襯和一件裹胸時,夏商展開了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好,準備離開。
卻就此事,一雙火熱的手從被褥里伸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夏商的胳膊,接着緩緩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