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虛這種事有時候真的很要命,以前夏不二連續兩天不睡都很精神,可現在只熬了個夜就像霜打的茄子,他一路從中午睡到了大晚上,房間裏進了人他居然都不知道。
「幾點了?」
夏不二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自己的便宜媳婦正躺在身邊,可這小白臉的身體真是太弱雞了,倒在床上睡的比豬還沉,不是江秀娜撩騷他還得睡。
「七點半啦!新聞聯播都放完啦……」
江秀娜美滋滋的望着他,小手居然在他身上不停的撩撥,夏不二這才發現她不但化了個美美的妝,還穿了件很誘惑的吊帶睡衣,這分明是要他交公糧了,估計小娘們從昨晚起就一直盼着了。
「我先起來吃個飯吧,肚子餓……」
夏不二揉了揉臉就要起床,可江秀娜卻猛地把他按在了床上,怒聲道:「你是不是嫌棄我是黃臉婆啦,我穿成這樣你都沒反應,只知道在那些肚皮上使勁,你可是我老公,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夏不二哭笑不得的說道:「除了你妹,我還在誰的肚皮上使過勁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胡醫生幫了你我就不說了……」
江秀娜瞪眼道:「鄭蓓麗現在就是你的公開情婦,查甜甜也是隨叫隨到,還有柳紅和周蘭她們幾個,到處跟人說肚子裏有你的種,連周錦繡都有份,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啊?」
「周錦繡?你聽誰說的……」
夏不二對這個名字有些敏感,江秀娜又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早就有人看到你跟她抱在一起了,她老公還親自給你們望風,真是不知廉恥,這種女人就是個爛貨!」
夏不二急忙坐起來問道:「到底是誰看到的,這件事很重要,周錦繡她老公可是老劉的人!」
「柳紅唄!她說她親眼看到的……」
江秀娜撇嘴說道:「周錦繡的老公算個屁啊,老劉就是看上他媳婦了,所以給了他一個閒職,好趁機跟周錦繡偷情,我看他也是覺得自己混不下去了,這才把媳婦送給你,你還把爛貨當個寶呢!」
「沒道理啊……」
夏不二納悶的琢磨着,周錦繡跟他約會肯定是以前的事,可那時候張子余還是個慫包,哪怕殺過人也是被迫成分居多,周錦繡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博士,沒理由跟他搞在一起。
「老公!只有我才是真心愛你,她們都只是為了你的權力……」
江秀娜忽然像條水蛇一樣抱着他纏繞,還在他耳邊喘息道:「你跟她們玩玩我不管,做大事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你不能玩真的啊,你只能有我一個老婆,文文都只是妾!」
「知道啦!我的處長夫人……」
夏不二無所謂的笑了一笑,反正這公糧早晚得交,否則不符合大花浪子的人設,江秀娜一聽「處長夫人」四個字,突然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解開馬尾辮就變成了火辣女郎……
「你是誰?張子余去哪了……」
江秀娜忽然吻上了夏不二的耳垂,氣喘吁吁的說道:「你瞞不過我,張子余從沒有超過三分鐘,更不會用力打我屁股,但我不會揭穿你,我只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你的身體竟然跟他一模一樣!」
「你早就發現了吧……」
夏不二從容不迫的說道:「其實我是個半仙,他用十年壽命請我過來,幫他逆轉窩囊廢的命運,等完事之後我就會離開,把張子余還給你!」
「不要!別走好不好……」
江秀娜緊緊的抱住他說道:「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揚眉吐氣過,所有人都搶着拍我馬屁,求我帶他們離開這裏,張子余要是回來就全完了,你才是我夢寐以求的愛人,我喜歡你的霸道,喜歡你像剛剛那樣欺負我!」
夏不二低聲說道:「我會在離開之前讓你當上廠長夫人,會有更多的人來拍你馬屁,之後就得看你自己了,懂我的意思嗎?」
「老公!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向奎華!現在請繼續你的演出吧……」
「華哥!我愛你……」
……
「咔~」
一道閃電轟然從夜空中划過,豆大的雨點很快就落了下來,樓里的倖存者們趕緊打開窗戶,讓清涼的微風透過木板縫隙吹進來,然後繼續吹牛聊八卦,下雨的時候才不會有夜鬼靠近。
「我看老劉這下要垮了,他根本鬥不過小余哥……」
一名老婦女可着瓜子滔滔不絕,旁邊的少婦接茬道:「可不!老劉現在是焦頭爛額,肖胖子搞大了胡醫生的肚皮,錢秘書恨不得殺了他,根本沒心思給他當狗腿子了,咱們還是趁早站好隊,抱緊小余哥的大腿吧!」
一個男人立馬走過來說道:「我聽昆哥說了,老劉可能會阻止咱們離開,讓咱們陪他一起死在這,最有可能就是弄壞咱們的車,昆哥派了雙倍人手守在修理間呢!」
「這個老王八蛋果然沒安好心,他要是敢使壞,老娘親手撕了他……」
「對!咱們一起去大廳里坐着,他們誰敢下來咱們就揍誰,咱們也要替張處長分擔壓力,大家跟我一起走啊……」
一群人義憤填膺的往樓下涌去,連騎牆派的人都加入了他們,正偷聽的幾名聯防隊員慌忙跑了回去,唯有鄭蓓麗獨自靠在房門口,兀自說道:「這手段真的好厲害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
「麗麗!跟你說個事……」
幾個女人忽然從後樓道跑了出來,急匆匆的把她拉進了房間。
她們同時遞上了幾樣護膚品和首飾,諂媚道:「麗麗!你幫咱們跟小余哥說說吧,帶上咱們一起離開這,老劉眼看着就要垮台了,咱們不能跟着他一起等死啊!」
鄭蓓麗直接把東西推了回去,無奈道:「你們說的太晚了,卡車坐不下這麼多人,老劉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麗麗!咱們都是好姐妹,你可別跟咱們謙虛啊……」
一個女人曖昧道:「你是誰啊,小余哥的心頭肉哇,你看看你這身衣服和珠寶,他親媳婦也沒有你的好啊,你幫咱們吹吹枕頭風不就行了,胡醫生都偷偷安排好幾個人了!」
「她憑什麼安排,她算老幾啊……」
鄭蓓麗一下就怒了,可對方卻鬱悶道:「誰叫人家有遠見呢,早早攀上了小余哥這棵大樹,而且肖胖子賭咒發誓說,他跟胡醫生的兩次都戴了套,所以弄大胡醫生肚皮的根本就是小余哥!」
「麗麗!人家眼看着就要母憑子貴了……」
一名女醫生也說道:「你要是再不做點什麼的話,到時候可就沒你的份了,況且人家安排人上車,實際上就是在拉攏人心,連金艷都偷偷找她了,小胡答應把他們夫妻倆都弄走,還說就是她一句話的事呢!」
「我先去問問,有消息了通知你們……」
鄭蓓麗陰着臉快步往幹部病房走去,她起先還挺確定夏不二沒跟胡醫生搞破鞋,可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就完全沒把握了,特別是馬梅梅拿出的內褲證據,讓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嫩了。
「老婆!正找你呢……」
趙展鵬忽然從樓下跑了上來,直接把她拉上了空無一人的五樓,賊兮兮的說道:「你知道張子余有多壞麼,其實他不止弄到了兩台車,還偷偷藏了兩台和不少物資,周圍的車也都被他破壞了,誰都開不了!」
「你怎麼知道……」
鄭蓓麗面色一變,而趙展鵬又說道:「你別管是誰了,反正我知道他的車藏在哪,我馬上就去告訴老劉,只要老劉把車和物資弄回來了,大家就不會再向着他了,而我也是大功一件,肯定能頂替錢秘書的地位!」
「你不能去告密……」
鄭蓓麗急忙拽住了他,說道:「張子余現在一呼百應,他要是知道你是告密者,他能放過你嗎,而且老劉撐得過初一也撐不過十五,他鬥不過張子余的!」
「你什麼意思啊……
趙展鵬立刻怒聲說道:「你是不是真想給他當情婦了,難怪我上午看你的臉色不對勁,你當時連胸口都紅了,只有親熱的時候你才會那樣,你是不是已經跟他上過床了?」
「你放屁!我沒有……」
鄭蓓麗急的直跺腳,但趙展鵬又狠聲說道:「好!既然沒有你就跟我一起去告密,咱們一起扳倒張子余那個王八蛋,否則你就是做賊心虛!」
「展鵬!你別這麼激動呀……」
鄭蓓麗急忙說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沒有出過軌,但你得告訴我,到底是誰跟你說的這件事,我們可以利用他的名義去告密,萬一讓張子余知道了,我們也不會被遷怒啊!」
「朱鶴雷告訴我的……」
「朱鶴雷?周博士她老公嗎……」
「對!其實殺人狂就是張子余那傢伙,錄像帶上看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是冤枉他的……」
趙展鵬點頭道:「吳大勇昨晚被打死前跟朱鶴雷說了,車和物資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還把地點都告訴了他,但朱鶴雷膽子小,一直在觀望局勢,直到他剛剛來找我弄兩張車票,他才把這事告訴了我!」
「好!那你下去跟老劉說吧,我在門口等你消息……」
鄭蓓麗牽起他的手往下走去,到了二樓之後趙展鵬便迅速離開了,但鄭蓓麗卻猶豫不決的咬住了紅唇,如果她現在去提醒夏不二的話,夏不二肯定能想到對策,可是她男朋友就危險了,他倆甚至會徹底決裂。
「鄭蓓麗!你在這幹嗎呢……」
鄭昆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鄭蓓麗慌忙搖頭道:「沒……沒幹嗎!我想叫我男朋友回去休息,可又怕別人誤會我通風報信,所以我在這等人幫我進去叫!」
鄭昆緩緩走下來說道:「如果你始終記着自己的老闆是誰,感恩他讓你活的如此精彩,任何流言蜚語都傷害不了你,除非你真的朝三暮四,手裏端着老闆的碗,卻想砸老闆的鍋!」
「我……」
鄭蓓麗的呼吸一滯,鄭昆的語氣和神態,幾乎跟夏不二如出一轍,眼神更是像刺進了她的心頭一樣,於是她用力咬了咬紅唇,轉身就往三樓快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