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剛出現,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而且選在夜裏下手,肯定有更大的陰謀。
「你們兩個去追黑影,我和嵐山找龍老太太。」
話音剛落,林成就和牟星辰就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而我擔心屋子裏還有別的危險,所以將嵐山擋在身後,率先走了進去。
「龍老太太,你在嗎?」
房間裏陰暗一片,潮濕的腐朽味縈繞在鼻尖,我輕手輕腳的走着,繞過了地上的那些紅燭和紅線。
而就在拐角處,一大片血跡噴灑在牆上,我心口一驚,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疾步衝進去之後,就發現床板上有一個嬌小的隆起。
見狀,嵐山捏着我衣角的手,此時慢慢收緊。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安撫性的拍了拍手背後,我咬咬牙,將床上的被子一把掀起。
嵐山猛然尖叫,驚恐的聲音傳盪在房間裏,讓我後背一涼。
床上沒有人,只有一隻被剝了皮的貓。
怪不得嵐山這麼害怕,因為此時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握緊嵐山的肩膀,我強行讓她冷靜下來。
「沒事了,沒事……」
而直到走出這裏,嵐山的臉還是蒼白一片。我明白她的感受,看着自己最愛的動物被剝皮,縱使再強大的女人,也會奔潰。
「龍老太太怎麼樣了?」
林成滿臉焦急的走了過來,我聳了聳肩,無奈嘆氣道:「房間裏什麼都沒有,除了一隻死貓。」
死貓?林成眉頭猛然蹙起,他捂着胸口,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見他這樣,我多了幾分好奇,畢竟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被死貓噁心到。
牟星辰走上前,眸色冷靜。
「剛才我們差點追上那個黑影,但林成伸手去抓的瞬間,好幾隻貓撲了上來。」
又跟貓有關係……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此時正在悄然溜走。
「龍老太太現在生死未卜,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嵐山恢復神色後,率先開口,將問題拋給了其他人。
「我總覺得,那個黑影的目的沒有達到,不如我們守在龍老太太的屋子裏,等着守株待兔。」
「那好吧……」
嵐山有些不情願,畢竟那隻死貓的陰影的還在,不過為了龍老太太的安危,她還是選擇了妥協。
屋子裏的燭火忽明忽暗,而我雙腿盤坐在凳子上,心神不寧。
「林成,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事有些蹊蹺。」
沉吟片刻後,林成將一塊鮮紅的手帕遞了過來。
可能林成不想讓她們聽到,所以在湊近我的耳邊之後,他低聲說道:「這是那個黑影掉落的東西,當時他還想回頭去撿,但被我搶先了一步。」
原來是這樣。
將手帕拿到燭火下,我凝神觀察起來,可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而就在這時,牟星辰卻一把將手帕搶了過去。
「這東西哪來的?」牟星移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我指了指林成,本想讓他給牟星辰解釋,但沒想到,牟星辰一把攥住林成的衣領,將他抵到了牆上。
林成反應不及,愣在了那裏。
眼看着牟星辰的拳要砸下去,我趕緊摟住她的腰,將她死死的攬在懷裏。
「你瘋了嗎?你要幹什麼?」
嵐山驚醒之後,看到的就是如此慌亂的一幕,而她顧不上多問,起身後就幫我拉着牟星辰。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暴怒的牟星辰,此時的她雙眼血紅,看着林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星辰你冷靜一點,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而林成回神之後,立馬將手帕的來歷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呵,等了這麼多年,我終於找到了你……」
牟星辰不再掙扎,慢慢溫順下來。
見她這樣,我趕緊鬆開手,將她扶到了椅子上。
「星辰她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發什麼瘋?」
嵐山有些不解,而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她將目光放到了牟星辰緊握的手帕上。
「這個手帕絕對有問題。」
我和林成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可此時牟星辰緊閉雙眼,誰也不敢去打擾她。
「算了,來日方長,以後再問吧。」
話音剛落,牟星辰豆大的淚珠就掉了下來。
「這個手帕,是我生前的貼身之物……」
嵐山神色一頓,隨即走過去攬住了牟星辰,或許她們都是女人,所以有些話不用說出來,也明白了幾分。
但我和林成此時卻一頭霧水,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你一看見這個手帕,情緒就這麼激動?」
林成扯了扯衣領,心裏有口悶氣憋在那裏,不上不下。
而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索性在一旁幫腔了兩句。
「對啊,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牟星辰慢慢的坐直身子,臉上神情悲戚,給人一種很絕望的感覺。
她紅唇微啟,張口道:「這件事,永遠都解決不了,永遠……」
一旁的嵐山皺着眉頭,緊緊的盯着那塊手帕。
隨即,她蹲下身子仰視着牟星辰,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
嵐山拍了拍牟星辰的手背,語氣誠懇。
牟星辰輕笑之後,慢慢起身站到了窗邊。
明亮的月光照映在她的臉上,讓人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而我們誰都沒有上前,只是坐在角落裏,靜靜的望着她。
「我生前愛過一個書生,我們在一起很快樂,但在我被迫嫁給了當地的太守,張郎記恨我,就用我最愛的手帕,活活勒死了我……」
這是一段悽慘的愛情故事,而我雖然不喜歡討論男歡女愛,但此情此景,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嵐山第一個走過去,當目光落到她的脖子上時,不由閃過一絲疼惜。
被自己的摯愛勒死,這是多麼痛苦的事。
牟星辰嘴角扯着笑,裝作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那你現在想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