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在飛鳳小區售樓處,我把他的照片在公司各處張貼,剛剛收到售樓處小張打來的電話,說有一個長相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小孩,來售樓處了。」
「那還等什麼,走!」
秦震一臉激動,他去找李漠好幾次,結果一次也沒碰到,在他潛意識裏,一直認為李漠是在刻意避開他,這次好不容易知道在哪了,要是再叫他走掉,那可真是要抱憾終生了。
「爺爺別急,我已經把他帶來了。」秦夢璐一臉得意。
「帶來了?」
「是呀,我接到小張電話,立刻告訴小張,叫他把小高人領到您這裏來了,怎麼樣,我這次的反應還行吧?」
「這裏倒還可以。」
就在秦夢璐為自己的應變能力得意之時,李漠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秦震一路小跑出了書房,然後他便看到了李漠。
年紀約十五六歲,長相普普通通,身上穿着一件校服。
秦震為之一呆。
聽多少次也不如親眼見一次,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每次提到高人,秦夢璐的表情總是怪怪的了。
售樓處經理張玲玲的表情也是怪怪的,本來一個十五歲中學生來買別墅,就已經是件怪事了,更怪的是她通知秦夢璐,秦夢璐居然叫她把人帶到這裏來。
鳳城市誰不知道這棟豪宅是秦老爺子的住處,帶到這裏要幹什麼?
李漠看了看秦震,緊接着,又看到了秦夢璐,臉上微訝之後,道:「你也是來這裏看樓的?」
噼里啪啦!
張玲玲手中的文件袋掉在了地上,手忙腳亂去撿。
「我才……」
秦夢璐想反駁,被秦震攔住了,秦震呵呵笑道:「是啊,我們也是來看房的。」
李漠又看了秦震一眼,便轉過頭去。
秦震臉上有些失望,如果是高人,只這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傷勢吧?
李漠問張玲玲:「這裏的擺設還可以,這些都不是樣品吧?」
「樣品?」張玲玲瞬間回過神來:「不是,當然不是樣品。」
李漠撫摸着一張檀木桌子,道:「雖然舊了點,但品質很好,可以留下。」
噼里啪啦!
張玲玲剛剛整理好的文件又散落在地。
李漠負手,四下觀看,不住點頭,秦夢璐的臉都黑了,這棟別墅裏面的擺設,全都是秦震的心愛之物,不說別的,就剛剛李漠摸的那張檀木桌子就價值百萬以上。
那是古董,還什麼雖然舊了點,懂不懂呀?
要不是秦震一直攔着,秦夢璐早上去噴了。
秦震很沉得住,跟在李漠身後,眼神四下觀望,看起來還真像要買房子的客戶。
只是委屈了秦夢璐和秦生,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一句話都不敢亂說。
李漠隨手拿起一個青花瓷瓶。
「你……」
秦夢璐又差點發飆,那青花瓷瓶是清代康熙年間的青花瓷,是秦震眾多藏品裏面最心愛之物,其價值超過了千萬。
就這麼隨隨便便拿起來?要是摔了呢?千萬可別摔了呀!
秦夢璐看着李漠拿着青花瓷瓶,一會搖一會聽,那個擔憂,都寫在臉上了。
秦震不是擔憂,秦震是心疼,每次他賞玩這康青花,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損壞哪怕一點。
秦生在回憶,他記得很清楚,上次楊家那變態丫頭來這裏,一看到這青花瓷說什麼都要拿走,那次是秦震豁出老臉,和一個丫頭硬搶,才把這青花瓷保留了下來。
在秦震眼中,這青花瓷已經不是一件藏品,而是一件他私人的寶貝,不容被他人染指的寶貝!
可是現在……
李漠伸指敲了敲,又眯着眼睛往瓶子裏看了看,才把青花瓷瓶放下。
在李漠放下青花瓷瓶的時候,秦震一干人等重重的鬆了口氣。
就在秦震思索如何合理的向李漠開口詢問病情時,李漠走進了書房。
「不可以!」
秦夢璐脫口而出。
李漠回頭:「什麼不可以?」
秦震一笑:「沒什麼,我孫女是說都可以。」
「哦。」
李漠走進了書房。
秦夢璐一跺腳:「爺爺!」
秦震擺了擺手。
「你們在這裏等着吧。」
秦震也走進了書房。
秦震進去時,正看見李漠駐足觀看他生平最得意之作,『天下誰人不識君』。
秦震笑道:「小友覺得這幅書法如何?」
「不知道,我對書法,不是很懂。」
「呵呵。」秦震笑的很勉強。
「小友看這幅畫如何?」
秦震指向牆上掛着的一幅八俊圖。
李漠看了一眼,道:「還行吧。」
秦震道:「這幅八俊圖是當代畫家張言之的名作,張兄曾言道,他此生只畫兩幅八俊圖,一幅敬天,已經消毀,這一幅,是當世唯一的孤本了。」
張言之是當代最著名的國畫大師,其地位和已故的國畫名家齊石白,張大千相諾,當年自己為了求到這幅八俊圖,可費了不少心思呢。
李漠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小友出身哪家呀?」
「我自幼無父無母,家世不提也罷。」
「那小友師承何處?」
「我恩師盤古。」
秦震為之一呆,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修行一道,最講尊師重道,自報家門時,絕不可妄言,否則就是對師門的大不敬,這小孩卻信口雌黃,看來真是我想錯了。
李漠道:「這裏的環境我很喜歡,老人家你不會也看上了吧?」
秦震怔了一下,猛烈的咳了起來。
李漠一直等到秦震咳完,才接着道:「這地方依山伴水,樹木成林,對尋常人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居住佳地,但對老人家你可不太好,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和我爭這棟房了。」
「小友這話怎麼說?」秦震心中一動。
「陽寒之症,最忌潮濕,最忌陰寒,干焊的沙漠地帶,才是最適合你的居住之地。」
秦震眼中失望之色更濃,他尋過很多醫,問過很多位高人,還從來沒有任何一位高人說他得的病是什麼『陽寒之症』。
「小友,你是說,我的病是陽寒之症?這是什麼病?我雖然知識淺薄,但久病自醫,對醫術自問有些心得,但這陽寒之症,卻是從未聽說。」
李漠表示理解:「以你的閱歷,不知道陽寒之症也很正常。」
秦震被李漠氣樂了,忍不住又咳了幾聲,拿過桌子上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才停住了咳。
好半天,秦震緩和過來,道:「小友,那你可知,我這病是怎麼得來的?」
「強行修煉殘缺低劣功法,不懂其法,經脈自傷,陽寒之氣淤結,日久年深,其病已入體內五臟六腑,是以藥理難醫。」
鐺啷!
秦震手中的水杯掉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