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雷帝 第九十四章 如你所願

    翌日，大戰再起。

    六大門派已得到消息，明教的五散人、白眉鷹王殷天正等高手已經帶人全部回援光明頂，想到陽頂天失蹤之前，明教的赫赫聲威，滅絕師太等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緊迫感，於是猛然加快的進攻的速度。

    然而詭異的是，得到強援的明教，抵抗力不但沒有加強，反而變弱了許多，四面圍攻的正道門派皆勢如破竹。

    直到攻上光明頂後，眾人才知道原委。

    只見明教教眾在楊逍、陰天正、韋一笑、五散人、殷野王等高手的帶領下，嚴陣以待的等着他們。

    六大派匯合後，便與明教隔着光明頂祭壇，涇渭分明的對峙。

    這時，相貌俊雅的楊逍上前，大聲道：「江湖仇怨紛爭素來難以清斷孰是孰非，今日你們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想滅我明教，原本不過死戰而已，何有懼之？但就在昨晚，我教得到密報，韃子大軍已埋伏在山下不遠處，只待我們雙方打得兩敗俱傷後，再殺出一舉全殲我等。無論我們有何恩怨，但畢竟都是血脈同源的漢人，所以楊逍不才，有個建議，我們雙方先聯手殺潰韃子伏兵，而後再一決生死，如何？」

    這個消息是秦長風讓慧虛呈報給楊逍的，而且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無論秦長風的到來做了什麼改變，哪怕是提前殺死了玄冥二老，那位敏敏特穆爾郡主得到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這個消息後，都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將整個武林高手一網打盡的機會。

    秦長風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讓局勢提前朝着他期待的方向轉變，儘早進入高手決戰的階段，畢竟他參加這一戰只是為了揚名逞威，完成第二個主線任務，而不是真的要幫滅絕絞滅明教。

    而六大門派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多都露出認同之色，在民族大義和個人恩怨之間，還是有很多江湖豪俠能分得清是非的。

    當然，仍然有人十分不甘，與明教仇深似海的滅絕師太無疑就是其中的代表，當下便提着倚天劍冷冷說道：「說韃子伏兵在山下有何憑證？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魔教以退為進的手段？」

    她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滿頭亂髮的人扛着環首大道大叫道：「滅絕老尼，你愛信不信，還要證據，我證你媽的屁！」

    此人正是五散人中行事怪僻，專好鬥嘴的周顛。

    「找死！」滅絕大怒，眼神一冷，就要拔劍去把嘴巴其臭無比的周顛殺了。

    但這時身材魁梧，眉毛雪白的白毛鷹王殷天正走出來，凜聲說道：「我明教與諸派有仇的皆是我殷天正、楊逍和韋一笑等人，與普通教眾並無大恨，所以我等雙方便不妨以高手對決的方式分出勝負，若你們獲勝，是殺是剮悉聽尊便，若我教僥倖獲勝，則請諸位帶領門人弟子速速退下光明頂，我教好專心對付韃子伏兵。」

    「好，貧僧第一個上，殷施主，聽說你的鷹爪功天下無雙，正好貧僧修煉我少林的龍爪手也頗有心得，咱們來比比！」

    聽到要比武，少林四大神僧中的空性就立刻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身為武痴的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場面，而與殷天正比試，也是他期待了了很久的事。

    殷天正聞言也跳上祭壇，哈哈大笑道：「少林神僧邀戰，老夫豈有不應之理，便以鷹爪功挑戰少林絕技高招，請！」說完雙手彎曲指尖如勾人，雙腿一彈，人便如獵鷹一般撲了出去。

    空性興致大起，雙手揮動，人便也如蛟龍般騰空而起，立刻與殷天正站在一起。

    只見二人想都爪影翻飛，氣勁各自數丈的距離席捲而來，竟猶如寒風般凜冽，兩人都是身形極快，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對撞了數十爪，漫天爪影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神鷹在和一頭神龍相鬥。

    起初二人還能勢均力敵，但三十幾招過後，空性便漸漸露出敗相，他外功與殷天正相差無幾，但內力終究不如對方深厚，時間一久，爪力不及先前剛猛，落敗也就是必然。

    果不其然，又鬥了十幾招後，翻騰中的兩道人影突然停下，殷天正站在原地不動，空性卻向後連退了四五步才停下，右肩之上有一道爪痕，勝負已經不言而明。

    殷天正拱手說道：「拳腳無常，老夫僥倖勝了空性神僧半招，不知接下來哪位高人繼續與殷某一戰？」

    六大派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無人出列。

    空性雖為人生性淳樸，不通世事，但武功卻極得推崇，眼見連他都乾脆落敗，便讓很多人都打消了上去自取其辱的想法，武當、少林、峨眉、華山、崑崙、崆峒流派中，單打獨都有幾分把握能勝過殷天正的除了不動聲色的秦長風外，恐怕就只有手持倚天劍的滅絕師太了。

    然而滅絕一心想要手刃楊逍，所以這時並不是很想與殷天正對戰，徒耗功力。

    這時，身為六大派總指揮的空智咳嗽了一聲，向一副老神在在樣子的秦長風說道：「空愚師弟，你不妨上去領教一下殷老施主的高招。」

    秦長風聞言雙手合十，淡淡說道：「貧僧若上場，其餘諸派的高手只怕就沒有再上場的機會了。」

    「嘶」

    聽了他這話，無論是明教還是六大派的人無不倒吸了口涼氣，就連一部分不明原委的少林弟子都面帶羞慚之色，只覺自家這位小師叔祖的口氣實在是也太大了點。

    第一個忍不住的仍是周顛，只見他用大砍刀指向秦長風，昂着頭叫囂道：「小和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敢不敢和我周顛先打一場？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空智本就是氣量狹小之人，聽不得任何對少林不利的事情，聞言登時冷哂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師弟既然敢這麼說，自然就是有這份能力，周施主一個人就想挑戰空愚師弟，實在差得太遠，你們五散人齊上，或許還能有一絲機會。」

    「放屁，放屁，簡直臭不可聞！鷹王你下來，讓我先砍死這和尚再說。」周顛已經氣得快要爆炸，不管不顧的就直接跳上了擂台。

    這時候，無論如何，秦長風都必須上場了。

    秦長風也不會再推諉，眼下這樣的局面本就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當着正邪兩道的面，一人打穿明教的所有高手，主線任務二的完成度評價無論如何也在優良之上了。

    另一邊周顛見秦長風上場，也不管白眉鷹王答不答應就衝上來一刀砍向秦長風。

    秦長風雙手合十面帶微笑，任由他這一刀砍在肩上，只聽到咚的一聲，刀鋒刮破僧衣後，就仿佛砍在了銅板上，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周瘋子小心，這和尚應當是練了少林的金剛不壞神功！」台下已經吃過秦長風虧的韋一笑登時出言提醒道。

    「什麼金剛不壞，我就不信砍不動你！」周顛不信邪，揮舞着達到繞着秦長風從周身各處連坎四刀，然而只聽的咚咚咚咚的四響之後，秦長風依然巋立不動，第八層後期的金剛不壞神功，絕非他那樣功力可以撼動。

    不過周顛這個人就像茅坑裏的屎一樣，又臭又硬，即便差距已經這般明顯了，但還是站在三丈外嘴硬的說道：「光會挨打算什麼本事，有種你也來打到我一下？」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只覺眼前一花，秦長風的身影就突然出現在他眼前，還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一根閃爍着白光的手指就按在了胸口，整個人隨之就向後騰空倒飛了出去，人還在半空，一道血箭就從口中噴出。

    直到重重的摔在擂台下後，他才聽到秦長風淡淡的聲音說道：「如你所願」

    滿場俱靜！

    五散人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四大法王和左右二使，但放到整個武林，怎麼也能算是二流里的頂級高手了，六大門派中實力最弱的華山掌門鮮于通未必就能在單打獨鬥中勝過他們中的一個。

    而周顛不但未能對秦長風造成半點傷害，自己更是被一招直接重傷打下擂台，這樣的結果讓正邪兩道的人無不震撼。

    這時，一直沒有下台的殷天正拱手道：「少林無愧是千年傳承的武林泰斗，大師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不知是那位得道高僧的弟子？」

    秦長風淡然回道：「貧僧空愚，恩師法號渡厄，另有師叔渡難和渡劫，他們三位想必白眉鷹王應當聽過。」

    「渡厄、渡難、渡劫」聽到這三個名字，白眉鷹王和楊逍等明教元老全都皺眉回憶起來，很快殷天正就突然大聲道：「老夫想起來了，三十幾年前，曾有三位少林高僧與陽教主大戰，結果」

    「不錯」，秦長風接着他未說完的話繼續道：「他們當年慘敗於陽教主之手，恩師更是被打瞎了一隻眼睛，這是事實，沒什麼好迴避的。貧僧不才，今日便想替恩師和兩位師叔了結了這段因果。」

    聽到這話，原本正躲在一旁，想提着圓真現身，將武林舊怨事實公之於眾的張無忌動作便不由一緩，心裏沉吟起來：這件少林與明教的恩怨卻是與成昆無關，此時就算現身，以聖僧的心性也未必肯罷休，所以不如等他了結了這段因果後我再現身也不遲。而且，他既然肯派人把成昆給我，顯然就是不想讓明教和六大派兩敗俱傷，他之所以讓我來揭露成昆真面目的目的，恐怕也是在於此。

    一想到這裏，張無忌就暫時按耐住，繼續旁觀起來，同樣與秦長風在一起待過兩年的他很清楚，這位聖僧想做什麼最好不要去阻止，否則他一定會以更決絕的手段完成。

    與此同時，殷天正聽了秦長風的話後沉眉說道：「原來如此，可惜我教陽教主失蹤已久，今日便由老夫代替他與神僧一戰罷！」

    「請！」秦長風雲淡風輕的伸出了一隻手，便靜立不動。

    殷天正便抬爪攻來，雙手伸展如鷹翅，躍上半空撲擊而下氣勢凌然，這試探性的兩爪自然攻不破秦長風第八層金剛不壞的防禦。

    這位武功穩居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的白眉鷹王自然不會輕易放棄，眼見秦長風一副仗着金剛不壞神功有恃無恐，任憑攻擊的樣子，便索性放開了手腳，身如蒼鷹，出爪如狂風暴雨般的將秦長風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