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劍和綾子在水下的那些交流,葉伊能夠感覺到,但是她不想拆穿。
他們的愛情太可憐也太無奈,她只希望她有一天能擁有通天徹底的本事,讓師傅和他的愛情不再天人永隔。
想到這裏,葉伊問江泰德:「真的可能存在通陰陽的手段嗎?」
「你想通陰陽?」江泰德問。
葉伊指了指水裏的李一劍,說:「你不覺得二師父他其實很傷心嗎?」
「傷心……」
江泰德嘆了一聲,說:「確實是非常的傷心,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已經走了的愛情就不要再妄想回到過去,讓它去吧……」
「師傅……」
葉伊很悲傷。
她的情緒好像海水一樣流動着。
「我覺得二師父的心裏其實也知道失去的東西追不回來,但是他……人總是要有夢想的,不是嗎?」
「說的也是……」
江泰德嘆息一聲,說:「人是要有夢想的。但是夢想有時候並不都是好的,人要學會面對現實,接受現實,承擔現實。」
「……我不要!」
葉伊抬頭,認真地說着:「我不管命運被誰握在手中,也不管未來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噁心,我只想做我想要做的那個人,那個絕對的自由的人。」
「但是自由的代價……」
江泰德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葉伊很清醒,葉伊的選擇是正確的,但是他作為一個過來人,又莫名的希望葉伊能夠更加明白自己的定位和能做的事情。
「總之,好好努力。」
江泰德略帶無奈地說着。
葉伊點點頭。
這時,李一劍也在海中玩了個痛快,游到岸邊,說:「海洋真是好,在海里,我可以盡情做我想做的一切事情。」
「那你有沒有見到海的女兒?」
白思凡調侃說。
李一劍想了一下,說:「海的女兒是什麼?美人魚嗎?說實在的,我覺得美人魚很傻很天真!她男人都已經那麼對她了,她居然還傻乎乎的要為了愛情奉獻自己的一切。而且這個男人從事着戰鬥沒有愛過她,他只是喜歡這個傻乎乎的人魚的天真無邪,她居然……我要是有美人魚這麼愚蠢的女兒,我絕對是一巴掌打得她暈過去,然後再一刀捅死渣男王子!我辛辛苦苦養出來的女兒,可不是用來便宜渣男的!」
「……」
白思凡震驚了。
他看李一劍平時和藹可親,沒想到老爺子發脾氣的時候也倔得跟驢一樣。
「看樣子,葉伊是真的完美繼承了你們的性格啊。」
白思凡若有所思的說着。
李一劍卻大笑一聲,說:「沒什麼。我這人就是這樣的,別多想啦!」
「呵呵……」
白思凡笑得很生硬。
李一劍卻是笑得很開心。
「我這個人沒啥別的毛病,就是喜歡在不必要的事情上面頂真,不過這次的事情倒也不是我要頂真,實在是這群人啊……真的很傻很沒有意思……有時候甚至會覺得……這些人是何苦呢?把自己搞成這樣子,真的有意思嗎?」
「沒有意思。」
葉伊走過來,貼着李一劍坐下,說:「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其實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是我們還是必須走下去,因為只有堅持走下去,才能走到最好的結果。」
「所以,你就一直走着?」
李一劍問。
葉伊點點頭,說:「因為我別無選擇,如果我不繼續走下去,我的前路就會被意想不到的東西堵住,而前路被堵住的代價其實很可怕。我將永遠無法進步。」
「前路被堵住的代價嗎?」
李一劍若有所思的表情讓葉伊有些玩味。
不過,比起擔心李一劍的心裏有不必要的想法,葉伊眼下更需要擔心的還是她在泰國的情報獲取。
洪門依舊以她為尊,楚天闊的指示下,關於泰國和日本的所有情報正源源不斷的送到葉伊手中,但是這些情報並不足以抵消葉伊對現狀的不滿,甚至,因為情報太多,她的情緒反而有些煩躁了。
「太多的線索了……」
「你累了嗎?」
白思凡反問:「你是不是需要有個肩膀依靠一下?」
「不好意思,我雖然需要肩膀,但我不需要你的肩膀。」
葉伊斷然拒絕。
白思凡一臉受傷的表情:「你這是對我的否定!我可是真的很想幫你!而且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人希望我能夠成為你的協助者,你怎麼就——」
「就怎麼樣?」
葉伊反問白思凡。
白思凡頓時愣住了,隨後苦笑着說:「確實,我也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幫我整理情報吧。」葉伊說,「日本佔領期間留下的線索實在太多,短期內怕是根本理不出頭緒。」
「沒關係,我們可以用科技幫我們解決問題。」
白思凡大言不慚,說:「別忘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我看你才是第一生產力。」
葉伊略帶無奈的調侃着。
白思凡非常喜歡,順手接過如山一樣的資料,一邊看一邊感慨說:「洪門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門派,連這麼多本國人都不知道的情報也能搞到手,幸虧我們當時決定入主洪門,不然現在可得累死累活了……」
「你真囉嗦!」
葉伊不爽地白了一眼。
白思凡嘿嘿一笑,說:「別這樣說我,我會受傷的。」
「你要是那麼容易就受傷,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比你更容易受傷的人了。」
葉伊翻白眼。
白思凡笑得很尷尬,他拿起文件,慢悠悠的翻看着,每一層翻看都帶着莫名地節奏感:「……奇怪……這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好奇怪……唉……看不下去……真的看不下去……」
「你看不下去可以不用看。」葉伊說,「我本來也沒指望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解決。」
「不!我的意思是這些文件的整理方式太凌亂,一點都不專業,一點也不像其他的洪門成員的整理文檔!」
「這也很正常,人才也是有等級的,有的人天生是高級人才,有的人只是初級人才,我們不能隨便用對大學生的標準要求小學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