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坐這裏嗎?」
也不管教官們答應不答應,葉伊說完就走過人群坐到易秋玲身邊。
易秋玲微微皺眉:「有事嗎?」
葉伊微笑,說:「不覺得上午的訓練強度有點太……」
「確實太輕了。」
易秋玲畢竟是被胡軍勝看中的女人,葉伊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她就明白了。
然而,她並不覺得過度輕鬆有什麼不好。
「可是軍訓本來就不是讓學生體驗軍旅生活,大家一起唱着歌做遊戲,輕輕鬆鬆度過,不是更好?」
葉伊嘆了口氣,說:「能夠進華清大學的人都是天子驕子,驕子或許會因為軍訓太辛苦熄燈後抱怨吐槽,但是如果因為軍訓不夠辛苦、導致自己的隊伍在成果匯報大會上丟大臉,他們會記恨一輩子的!」
「不會的,葉同學,你擔心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
易秋玲信心十足。
葉伊這時已經確定和她說不通,只能站起,說了句「打擾」就轉身離開。
易秋玲看她離開,眼中閃過淡淡的光芒。
但是很快,她就收斂了光芒,和有意討好她的教官們繼續吹牛打屁了。
……
……
上午的訓練已經很兒戲很輕鬆,但是葉伊和易秋玲談過以後,下午的訓練竟然輕鬆到連最嬌弱的大小姐徐琳琳都開始懷疑她們是來度假的還是來軍訓的。
吃晚飯的時間,徐琳琳和於瑩瑩都端着飯盆湊到了葉伊身邊。
「葉同學,你說我們到底是來做遊戲的,還是來軍訓的?記憶中高中的軍訓都沒有這麼輕鬆啊!」
「對啊對啊,我現在可擔心半個月後的成果匯報大會……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醜的!」
「本來還想說和未來的首長夫人一起軍訓,肯定會很舒服……沒想到……我還寧可被教官們狠狠地操練呢!至少成果匯報大會上不會丟臉……」
兩個女生一左一右地唉聲嘆氣。
「她是未來的首長夫人,哪怕表現稀巴爛也能輕鬆過關,可是我們……我丟不起這份臉!」
劉劍意也坐了過來。
「但是她似乎覺得這樣很好,我們也只能……這次的事情如果是考試,哪怕老師不教,我也可以靠自學考出不錯的成績……但是軍訓項目……」
於瑩瑩一臉的不開心。
「也許她有自己的打算。」
葉伊抬頭,看到易秋玲正和教官們坐在一起笑得很開心。
「她有打算但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不想被她拖累死啊!」
徐琳琳趴在桌子上,全身都是無奈。
劉劍意更是一臉憤恨地握緊拳頭,說:「我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時,於瑩瑩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抓住葉伊的衣服,認真的說:「你會武術!如果是你給我們開小灶的話,至少……」
「武術和軍訓是兩回事……這就像你會畫風景不代表你就能畫好人物……」..
葉伊無奈地解釋着,在這件事情上,她也是無能為力。
於瑩瑩絕望了。
她和徐琳琳一起趴在桌子上,為自己的不幸遭遇暗自垂淚。
劉劍意吸了口氣,站起:「不行!我得找她說清楚!」
「沒用的,」葉伊抓住劉劍意,「她白手起家成為上市公司的董事長,怎麼可能不知道軍訓時被教官過度放水的代價。她清楚後果卻還這麼做,可見她是鐵了心——」
「但是我們不能這樣被她拖累下去啊!她是未來的首長夫人,我還是未來的國家重器呢!」
劉劍意掙脫葉伊的阻攔,快步走到易秋玲面前:「為什麼要教官這麼對我們!你給我說清楚!」
易秋玲正被教官們恭維得開心,突然聽到劉劍意的質問,蹙眉,轉頭:「怎麼,輕輕鬆鬆地度過軍訓期不好嗎?」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來這裏是為了接受半個月的軍訓,不是陪你玩過家家!」
劉劍意強忍住憤怒。
易秋玲的輕佻態度氣得她肩膀一陣發抖。
「可是軍訓本來就是過家家,」易秋玲笑着說,「你覺得現在的訓練是過家家。但其實,即使是讓你覺得高硬度的訓練,對教官們而言也還是玩過家家!不同的是,前一種過家家,你們輕鬆教官也輕鬆,後一種,你們吃苦他們也得擔心受怕,怕嬌貴的你們受不住這一丁點的壓力,現場猝死!」
「你怎麼可以這麼形容我們!」
劉劍意怒火中燒,幾欲暴走。
「不是形容,是實話實說。」
易秋玲拍了拍劉劍意的肩膀:「回你的座位,不要再質疑我的決定。」
「你的決定?!你是什麼東西!」
劉劍意控制不住,抬手要打!
可惜她手才舉起就被來自後方的一股力量握住!
「她說的沒錯,劉同學,回你的座位吧。」
葉伊輕輕地說着,將劉劍意拉到身後。
劉劍意不解:「葉同學,你怎麼也幫這個傢伙說話!她仗着自己是大學生董事長,又是未來的首長夫人,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可是她有資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不是嗎?別再書生脾氣了!」
葉伊輕聲勸說着,將劉劍意推回座位。
劉劍意氣得臉都紅了!
「真是欺人太甚!」
但是她也知道葉伊確實沒說錯,現在的情況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再多的不開心也只能忍耐。
安頓好劉劍意,葉伊看了眼易秋玲,說:「易同學,我可不可以——」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好意思,不可以。」
易秋玲的笑容又客氣又虛偽。
葉伊嘆了口氣,說:「那就算了。」
……
……
依照常態,吃完晚飯後還有兩個小時的軍訓課,但是既然准首長夫人已經發話,教官們也樂得清閒。
路燈下,好勝心極強的劉劍意憤憤不平地一個人踢着正步:「為什麼我會和這個傢伙一個學年!」
「就是啊!這回真的要被她坑死了!」
徐琳琳背靠路燈柱,很不舒服。
葉伊看了她們一眼,說:「這就是社會,沒有絕對的權力的人,必須默默忍受被人擺佈的命運。」
「可是她的做法真的太過分了!虧我曾經把她當女神!」
馬曉麗也加入了抱怨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