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這麼結局。」
淡淡的說了一句,戰海霆下樓。
葉伊意識到他話中有話,急忙也追了過去。
……
……
胡軍勝受傷的事情,即使在四九城裏也是只有少數人知道的秘密,送去的也是只有少數人能夠出入的醫院。
這一次探病,許翰文親自開車,向來絮絮叨叨的龍敬禮全程冷着臉,葉伊看着沿路的冷峻風景。不禁說:「老胡也是真的糊塗了。」
「不是糊塗,是太單純。」
龍敬禮略帶嘲諷地說着:「老胡或許是我們四個人裏面最有出息的,但他也是我們四個人裏面最單純的。他不像我們那樣把女人當成消耗品,他會對女人付出真心,明知道那個女人配不上他的真心也還是會——結果……」
「結果收到這樣的結果。」
許翰文握緊拳頭。
龍敬禮趕緊提醒他:「注意下,你還在開車呢!」
「對不起!」
許翰文調整方向盤。
葉伊看了眼窗外,說:「這裏是秘密基地嗎?」
龍敬禮說:「難道我們應該把老胡被前女友開槍打傷還惡意撞車送進醫院的事情廣而告之嗎?」
「這倒也是。」
葉伊頓時明白了胡軍勝不去普通醫院的理由。
除了有損胡家第三代的身份以外,他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胡軍勝是個會被女人輕易擊敗的脆弱男人,更不想胡家派系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報復易秋玲。
說到底,他還是對易秋玲懷抱僥倖的。
「真是個可憐的男人,」葉伊說,「他怎麼事到如今都沒有意識到,他喜歡的那個易秋玲從來沒有存在過。」
「因為男人純情起來比女人更加可憐。」
龍敬禮嘆了一句,說:「所以像我們這樣身份的人,如果不能找到靠譜的真愛,不如一輩子浪蕩,找個女人生個孩子,然後再把希望寄託給下一代,也省得……」
話沒說完,許翰文已經剎車。
四人從車上下來,正遇上同樣問詢立刻趕來的秦南胤。
秦南胤見到好友們,立刻迎上來,說:「我原以為老胡是絕對不可能遇上這種事情的!」
「我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接到了電話。」
龍敬禮拍了拍心口,說:「正常情況下,我才是最可能遇上這種窩心事的男人。」
「少貧嘴,快點進去看一下老胡!」
葉伊打斷了龍敬禮的吐槽。
五人一起通過崗哨,進入醫院。
……
空白潔白的走廊飄蕩着消毒水的味道。
葉伊等人順着醫生的聲音很快就找到了胡軍勝。
他已經結束搶救,正在病床上和醫生們爭吵不休。
「我說過,這件事情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錯!」
「但是首長,您現在傷成這樣,我們必須寫成報告交給上面,上面是不會——」
帶着校官軍銜的醫生也非常無奈。
胡軍勝聞言,竟抓起文件,大聲說:「報告什麼的我自己會寫!你們只需要給我治傷,保持沉默!」
「然後你再去找那個死不悔改的女人,把自己傷得更慘更重嗎!」
葉伊冷冷的說着,走進已經混亂一片的病房。
軍醫們本想攔住她,但看到她身後的四個男人時,無不選擇了離開。
他們不想卷進這種一看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紛裏面。
醫生們無聲無息地離開,葉伊走到胡軍勝面前,他的三個好友分別站在她身後,仿佛跟班。
過分隆重的陣勢讓胡軍勝也有些發慌。
他晃了晃吊着的腿,說:「我現在是重病患者!你們可千萬別亂來!」
「虧你還知道自己是患者!」
許翰文氣打不出一處,說:「為什麼不還手!」
「還手?你又沒打我,我為什麼要還手?」
胡軍勝一臉的莫名。
龍敬禮咳嗽一聲,說:「老胡,你別在我們面前裝傻,那個女人是怎麼對你的,我們一直都知道!這次的事情,並不是你說算了就能算了!她實在是欺人太甚!」
「別把事情鬧大。」
胡軍勝說:「不管怎麼樣,是我先傷害了她,她只是——」
「如果你沒有給她那麼多的成功,她也不會自我膨脹到今天的程度,最終做出——」
秦南胤嘆了口氣,說:「我們原以為你是最不可能惹出這種事情的哪一個。」
「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
胡軍勝笑得很僵硬。
葉伊說:「老胡,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你想……」
胡軍勝的眼神有些微妙。
「你是我的朋友,」葉伊說,「易秋玲是我的敵人,對朋友要像春風一樣的溫暖,對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冷酷。這是我的行事準則,不會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就改變!」
「不能為我改變原則嗎?」
胡軍勝看着葉伊,說:「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全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和她和平分手,或者分手的時候更加溫和一點,或許她就不會這麼激動,不會做出這麼錯的事情……」
「事情已經發生,自責也是無濟於事。」許翰文說,「我們應該着眼未來,而不是計較過去。」
「是啊,這個女人不能留下來了。」
秦南胤的聲音是冰冷的。
龍敬禮則說:「老胡,我知道你對她用情至深,即使是分開以後,你也還是希望她能過得好,但是她對你都做了些什麼!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想護着她?」
「對不起,我……」
「你可以繼續護着她,這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我們想對她做一些你不會允許的事情,也請你尊重我們的意願,不要橫插進去!」
葉伊看着胡軍勝的眼睛,說:「我要讓易秋玲為她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要摧毀她的秋雨集團?就像曾經摧毀她的棲霞集團那樣嗎?」
胡軍勝有些緊張。
葉伊露出笑容,說:「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邪惡,我也對她的秋雨集團沒有你以為的興趣。我只是希望易秋玲明白一個道理——你讓她有今天的一切,也能奪走她的一切!」
說到這裏,她眨了下眼睛,說:「使者應該已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