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葉伊出門,去福德軒挑揀原石。
唐政的身體非常糟糕,除了必要的靈氣滋潤,、藥物調理,還需要高純度的玉石作為原材料製法陣化解體內的怨氣和陰氣。
車子開到福德軒大門口,葉伊看到了曾經坐地起價想忽悠自己買破碎的玉人的老張。
他滿面愁容地從福德軒中走出,似乎遇上了難事。
葉伊自然不可能主動和他打招呼,等老張走遠以後,她從車上下來,走進福德軒。
黃滿堂連忙上前迎接:「師傅,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過來了?」
「客套話不要多說,我問你,最近有收到什麼好石頭嗎?」
葉伊開門見山。
黃滿堂聞言,面上的笑容幾乎要溢出來,說:「師傅,您來得真好,我昨天收到了幾塊非常好的石頭!」
「拿來看看。」
「好嘞!」
黃滿堂讓夥計把密碼箱送來。
打開密碼箱,出現在葉伊面前的是三顆有恐龍蛋大小的半開原石,切口處,明晃晃的綠。
「果然是好石頭。」
葉伊拿起其中一塊,細細感受其中的靈氣。
黃滿堂笑着說:「不是好東西怎麼好意思送到師傅面前呢?」
「你是有孝心的人,」葉伊說,「箱子送去四合院,賬單送給唐駿生。」
「啊?!」
黃滿堂一愣。
他原以為這三塊石頭是葉伊自己要用,壓根沒想過價格的事情。
葉伊見他露出驚訝,說:「隨便寫個價格,唐駿生不差錢,但是他不能沒有他的好孫子。」
「是!是!」
黃滿堂鎖上密碼箱,拿出緬甸玉的總貨單,尋找這三塊石頭的成本價。
密碼箱送走後。葉伊也不急着離開,端起茶慢悠悠地品味着。
黃滿堂見狀,不免配上小心謹慎:「師傅,您還有什麼事?」
葉伊說:「剛才來福德軒的時候,看到了老張。」
「老張?!」
黃滿堂想了一下,拍着腦袋說:「原來您也遇上了那個混蛋!」
「他找你有什麼事情嗎?是又挖到了好玉,還是覺得上次的玉石賣得不划算,想原價贖回再賣一次?」
對老張這個人,葉伊沒有什麼好印象。
黃滿堂聞言,附和着說:「師傅,這次還真讓您給說對了!老張來找我,確實是為了把玉人和玉版贖回去。」
「你答應了沒有?」葉伊問。
黃滿堂說:「怎麼可能答應,我這裏又不是當鋪,當下的東西還能贖回!古董買賣從來沒有買賣完成以後還可以反悔的事情!他要是不懂行的新人菜鳥兒,我或許還能通融一下!可惜,他是個老鳥兒,十幾歲就下墓的老油條了。」
「老油條突然做出破壞行規的事情,可見新買主開給他的價格是非常的誘人啊!」
葉伊口氣嘲諷。
黃滿堂也是滿臉不爽,說:「再誘人也不能壞了行規!除非他肯出原價的十倍價格,以正常的買賣手續把東西買回。」
「這是不可能的,」葉伊說,「那套玉人的玉質很普通,年代雖然久遠,但是玉人本身有殘損,如果真以十倍的價格贖回,再次轉手的時候,他賺不到一點利潤。」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沒想到這老頭子也不知吃了什麼藥,居然十倍的價格都答應,只是說手頭有些緊,要過幾天才能給我錢,讓我把東西準備好,三天後過來做交易。」
黃滿堂滿頭的霧水。
葉伊也納悶起來。
老張做出如此嚴重違背常識的事情,只有一種解釋——玉人的真正價值遠高於當初的賣出價的十倍!
也就是三百萬!
「師傅,如果他三天後真的帶上三百萬現金,我要把東西還給他嗎?」
黃滿堂至今記得葉伊說過的話,那九個玉人是法器,一整套的法器。
法器的價值可高可低,但不管怎麼算,一套玉人法器才賣三百萬,黃滿堂是絕對的吃虧!
「賣給我們的東西哪有花錢買回去的道理」,葉伊冷笑一聲,「三天後,他若真帶着三百萬過來贖東西,你立刻打電話給我!」
「徒兒明白!」
……
……
老張背後的那個人顯然知道九個玉人的真正價值,並且非常渴望得到這九個玉人。
因為,葉伊還沒喝完黃滿堂的茶,老張竟然又一次打來了電話。
黃滿堂果斷按了揚聲器,讓葉伊也能聽到老張的聲音。
(「黃老闆,是不是只要我準備了三百萬,你就能把我的九個玉人兒還回來?」)
電話另一邊,老張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急切。
黃滿堂看了眼葉伊,回答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黃滿堂大開門做生意,絕對不會欺瞞任何人。」
(「那……你今天下午有時間嗎?我下午三點左右帶三百萬現金來你這邊!」)
老張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樣的反常讓葉伊眯起眼睛。
黃滿堂也暫時沉默,看着葉伊。
老張等不到黃滿堂的回覆,顯然有些心急。
(「怎麼?你要反悔?咱們可是說好了,只要我能在三天內準備好三百萬現金,你就讓我贖回我的玉人兒!」)
「我那只是隨口說說,我……」
黃滿堂有葉伊撐腰,根本不怕老張罵他沒有信用是個無恥混蛋。
然而,他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電話另一邊的老張卻——
(「黃老闆,做人要講信用……三百萬的價格我都能不皺眉頭的答應,你就不能……要不這樣,我再加三百萬!不對,是一百萬一個玉人,我提九百萬找你!怎麼樣,這回總能答應了吧!黃老闆,別再猶豫,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你這玉人哪怕是國寶也不至於能賣出一千萬的價格,不是嗎?!」)
他的口氣非常的和藹,帶着異常地謙虛。
黃滿堂看向葉伊。
葉伊做了個「同意」的姿勢。
黃滿堂於是對電話一邊說:「好吧,你今天下午來福德軒吧!不過價格必須改成一千萬!」
(「為什麼!」)
老張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
黃滿堂慢條斯理地說:「你背後的老闆既然捨得出九百萬的價格,再加一百萬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毛毛雨!最後問一次,九個玉人一千萬,你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