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羊腸小道之上,寧恆騎着快馬疾馳而行,此刻已經是接近黃昏,四周不見人影,只有馬蹄聲不斷響起,顯得頗為寂靜。
距離金烏宗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寧恆打算等到天色徹底黑下來再下馬休息,自己雖然不累但畢竟馬受不了,這只是一匹普通的馬,並非那種具有妖族血脈的妖馬,跑的久了還是需要休息的。
等到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寧恆也是放慢了馬的腳步,在小道上優哉游哉的前行着。
寧恆坐在馬上神情平靜,不過心裏面卻一點也不平靜,自從出了北山城之後沒有多久,他就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一路都在跟着自己。
之前一直是在官道上面,身後那些人沒有任何動作,而到了這裏,寧恆估計他們恐怕要忍不住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但一路跟着自己必然是有所圖謀,對於這些人,寧恆自然不可能客氣。
眼看着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一陣陣夜風也是呼嘯而起,寧恆讓馬停下,自己則是翻身下馬,不緊不慢的將馬拴在了不遠處的一棵老樹上。
「乖乖在這吃草。」寧恆拍了拍馬的大腦袋,然後朝着自己的後方看了過去。
一行數十人露出了他們的身影,寧恆沒有任何意外之色,迎着他們走了過去。
「跟了這麼久,等到現在才露面,也是夠有耐心的。」寧恆似笑非笑的對這十幾人說道。
這十幾人穿的衣物亂七八糟,看不出是什麼來歷,不過一個個面露兇悍之色,為首一人看上去四十來歲,面色黝黑,臉上有着一道狹長的傷疤,還缺了一隻耳朵。
這中年男子站在十幾人的前面,一雙陰冷的眼睛盯着寧恆,嘴角泛起一抹獰笑:「寧少宗主原來早就發現我們了,真是不簡單啊。」
寧恆說道:「你們跟了這麼大半天,也不藏匿身形,我要是還發現不了那就太不像話了。」
中年男子點點頭,帶着身後眾人也是朝着寧恆走來,無形之間那十幾人慢慢散開,想要將寧恆圍起來,封住寧恆的所有退路。
「既然寧少宗主已經有覺悟了,那不如讓我們省省力氣,你自行了斷吧。」中年男子很是隨意的說道,仿佛寧恆在他眼裏根本就不值一提。
寧恆看了看這十幾人,也沒有在意他們將自己圍了起來,笑着道:「能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嗎?」
中年男子一聲嗤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寧恆聳聳肩:「為什麼不會?我都要死了,你們讓我死的明白一些不行嗎?」
中年男子有些驚訝的看着寧恆,心中暗想這位寧少宗主可比想像之中要鎮定太多了,完全沒有一點驚慌失措,這可真是太少見了。
不過中年男子畢竟是幹這一行的老手,自然不可能將身後的指使者告訴寧恆,只見他揮了揮手,十幾人便是將寧恆徹底圍住,一個個面露凶光,手中皆是握着兵刃。
倒是那中年男子退到一邊,似乎沒有對寧恆動手的意思,臉上還帶着一抹獰笑。
「殺!」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眾人一起動手,手中兵刃不由分說劈頭蓋臉朝着寧恆身上落了下來,完全不給寧恆有任何活命的機會,上來就是要將寧恆大卸八塊。
寧恆自然不會束手待斃,當那些兵刃落下之際,他的腳下便是動了起來,玄虛靈妙步一經施展,寧恆整個人如同一陣微風般,從這些人的縫隙之中輕而易舉脫離出去,所有兵刃全部落空,絲毫沒有碰到寧恆。
這一幕,讓站在不遠處等着看寧恆被分屍的中年男子眼睛頓時一凝,臉上浮現出愕然之色。
那十幾人壓根就沒看清寧恆是怎麼逃出去的,一個個滿臉疑惑,隨後又是朝着寧恆撲了過來。
寧恆又是施展玄虛靈妙步,在這十幾人之中穿梭自如,並且不斷出手,將這十幾人一一擊倒。
這些人修為都不高,全部都是開脈十重左右的境界,高一點的也就是開脈十二重,根本無法對寧恆構成威脅。
寧恆可是連聚體八重的陸正天都殺死了,這些人自然是不夠寧恆看的。
每每出手,都有一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寧恆倒也沒有下死手,只是打碎了他們體內的經脈,廢了他們的修為而已。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十幾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一個個慘叫連連,反觀寧恆氣定神閒,身上連衣物都沒有破損一處。
這便是實力的差距,寧恆雖說也是開脈十二重修為,但他的真正實力已經是超越了尋常聚體武者,早就不是開脈境武者能夠威脅到的了。
「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寧恆笑眯眯的看着那中年男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那中年男子倒也是比較鎮定,雖說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但表面上依舊是沉穩。
「果然有兩下子,不過你沒有功體,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中年男子冷聲說道,運轉自身功體,頓時一層淡金之色浮現出來。
「受死!」中年男子一拳轟出,拳勢快若奔雷,伴隨着呼呼風聲襲來。
寧恆內元凝聚,同樣是打出一拳,與那中年男子的拳頭硬撼一處。
就聽一聲悶響,那中年男子一下子被寧恆震得倒飛出去,一條胳膊不住顫抖。
寧恆則是身形微微晃了一下,臉上也有着一絲驚訝。
「你倒是不錯,聚體兩重能有這般力量實屬不易。」寧恆淡淡說道。
中年男子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手臂卻還是一陣陣酸麻,幾乎都要沒知覺了。
他心裏面也已經意識到不妙,這一次恐怕是碰到硬茬子了,這麼多弟兄受傷不說,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此處,中年男子連忙說道:「我告訴你是誰派我們來的,希望你高抬貴手,放我等一條生路。」
寧恆笑道:「早這樣不就行了?非要動手,你們這些人真是不聽勸啊。」
中年男子臉上賠笑,一隻手卻悄悄放在了後腰之上,待到寧恆走近之時,中年男子從後腰儲物袋中取出一把碧綠短刃,猛然直刺寧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