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北塔山的支柱,趙赫與趙晨的師父,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兩年多未見,他的傷勢比當年恢復了一些,修為似乎也有些提升,從人丹境二層提升到了人丹境三層。
段天涯表面平靜,心裏卻非常奇怪,他已經將氣息完全收斂,為何對方還能發現自己,而且段天涯這一眼看去,竟然完全看不透眼前之人的實力。
「你是怎麼感覺到我的?」段天涯問。
「呵呵,您是前玄風門的弟子,難道不知道原因嗎?」洛天反問道。
段天涯臉色微變,除非眼前之人的修為比自己高出至少五個小境界才可能在自己氣息完全收斂的情況下發現自己,段天涯如今的修為已到人丹境三層,難道眼前之人的修為已經到了人丹境八層不成?
雲山國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厲害的高手,而且還不是皇家請來的高人,但他看不出對方的修為高低,打心裏也不相信對方有這麼高的修為,這幾年雖然北塔山趙家也請來了一些大幽和大舜的高手,但段天涯始終是北塔山最受人尊敬的強者,而且作為曾經的玄風門弟子,他和玄風門之間也還有關係,這可是大幽大舜那些小門派小家族的人丹境高手比不上的,自尊心極強的段天涯不允許自己不戰而退。
「閣下能否將臉上的黑紗脫下來,讓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
洛天聞言,招了招手說道:「我便站在這裏,你若想看我的真容,走來便是。」
**裸的挑釁,段天涯怒上心頭,靈氣外放朝着洛天走去,小巷不深但很陰暗,洛天背着雙手,在段天涯走了沒幾步後,突然看見一團團黑色的火焰在洛天面前的地上燃燒起來,緊跟着黑暗內,一對黑紫色的翅膀迎風展開,在這暗巷內散發着詭異的光芒。
「靈氣化形,此為地丹,你……你……你竟然是地丹境的高手。」
段天涯嚇的臉色大變,說話也變的結結巴巴。
洛天依然背負雙手一動不動,傲然地說道:「不是要看我的真面目,我就在此地,儘管來看。」
可此時的段天涯哪裏敢動一步,甚至他的雙腳在微微哆嗦,連後退都無法做到。
「哦?不過來嗎,那我過去好了。」
洛天朝着段天涯走去,地丹境的靈氣豈止強過段天涯十倍,當刑天之火包圍段天涯,邪氣化作邪龍在洛天背後殺氣騰騰地看着段天涯的時候,段天涯徹底沒了之前氣定神閒的氣度,嘴唇因為恐懼而微微哆嗦,洛天湊了過去,笑着說道:「還要看嗎?」
「你究竟是誰,是哪個門派或者家族的?」段天涯強行壓制自己心裏的恐懼開口問。
洛天哈哈大笑,兩年多前,他第一次來北塔山趙家之時,段天涯在他眼中是那麼強大,強的如同無法對抗,經過九死一生的拼搏才勉強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而不過兩年多時間過去,曾經仰視的強者已經弱的不堪一擊。
洛天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後轉過身,邪翼漸漸收攏,腳下的刑天之火慢慢熄滅,段天涯呆呆地看着洛天離去,不敢追蹤,直到洛天徹底消失後他扶着牆,一點點坐在了地上。
洛天回到了下榻的地方,冷如心已經睡着了,祝化說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不過冷如心的身體情況並不好。
冷如心本來是官家小姐,雖然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種,但也沒吃過太多苦,冷家雖然落過難,但冷如心說到底還是個姑娘家,淪為女奴後顛沛流離,有時候幾天吃不上一頓飯,在擔驚受怕中被不斷販賣,日曬雨淋還要乾重體力活,身體底子徹底毀了,染上肺疾,被賣到北塔山後,也一直沒有好好看過病,趙家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大夫說,冷姑娘必須好好靜養,不然很可能病上加病,甚至可能會死。」祝化說道。
洛天點了點頭,一旁的羅璧問道:「你今天在趙家情況如何?」
「問題不大,趙家沒有太多高手,不過計劃還是要正常進行,今天我沒有表明身份,但我覺得趙岐這個老烏龜可能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了,我想也許很快他就會找上我,到時候我就和他攤牌,以他兩個兒子要挾,逼他借兵給我。」
說完洛天輕輕推開房門,坐到了冷如心的身邊,冷如心睡的很沉,蜷縮着身子,憔悴的面容看起來疲憊極了,睡夢中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洛天為她蓋上被子,冷如心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洛天一愣,以為冷如心醒了,但低頭一看,卻見這其實是她的下意識動作,她好像在做噩夢,想抓住一個依靠。
洛天輕手輕腳地梳理她的頭髮,聽見冷如心在低聲夢囈。
「你們快走,他們來了,抄家的人來了……」
冷家被抄家的那一日變成了夢魘,即便已過去兩年時間,她也依然無法忘記,一夜之間,家族覆滅,她從枝頭跌落深淵。
換做其他女子或許早已承受不住這份壓力,選擇自暴自棄,但冷如心卻遠比同齡人要堅強的多,她不僅活了下來,而且還保存着自己的尊嚴。
一滴淚從冷如心的眼角滑過鼻樑,只有在睡着了她才會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當年的洛天就是被她這份勇敢感染,才終於敢直面屍海鬼蜮和自己窩囊的人生。
「好好睡吧,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洛天輕輕將被子蓋在了冷如心的肩膀上。
走出了房間,余澤老師走過來問道:「你打算怎麼安頓這個姑娘?」
「先讓她跟着我們吧,有機會會將她送去船葬港,她是我的恩人,沒有當年的她就沒有今日的我。」
另一邊,段天涯誠惶誠恐地回到了趙家,將暗巷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趙家父子,當然不可能將自己說的那麼窩囊,自然是對自己的本事誇讚一番,力戰不敵最終敗給了對方地丹境的高手。
「你是說,今日來攪局的那個人是地丹境的高手?」趙岐臉色陰沉地問。
「肯定無疑,能在釋放靈氣的時候造成幻象的只有地丹境,過去玄風門也有很多地丹境的高手,我曾不止一次見過地丹境的高手,絕不會看錯。」段天涯肯定地說道。
趙岐回頭望着趙晨道:「晨兒,你先前說此人可能是洛家逃出去的那個少爺是嗎?」
趙晨點了點頭道:「我也只是猜測,今日孫大人想讓冷如心侍寢,被冷如心拒絕,侍女長自然要懲罰冷如心,但先前那個高手來我趙家,為何先將一個沒有修為的侍女長給抽打成了那副慘狀,一個地丹境的高手為何要為難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女長,除非他和冷如心有關係,我觀此人說話的語氣,舉止動作應該是個年輕人,一個年輕人,修為高深,還和冷如心關係不淺,思來想去似乎只有洛天了吧。」
趙岐也點了點頭道:「我當時就有這種感覺,此人和當年的洛天很像。」
一旁的段天涯聽的直搖頭,開口道:「不可能,大陸上從未出現過二十歲就能達到地丹境的例子,放眼江湖,千年之內天才輩出,即便是我們玄風門的掌門,乃至傳說中的靈皇大人都不可能在二十歲時就到達地丹境。」
趙晨聽後說道:「那也就是說如果今天這個地丹境的高手真是洛天,那他可能就是前所未有的天才強者,將來甚至可能問鼎整個大陸,成為最強者,父親……」
趙岐明白自己小兒子的意思,立即對趙赫說道:「赫兒,明日出一個公告,請昨夜神秘人三日後到趙府赴宴,這一次我主動請他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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