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黑色的花瓣下,黑色的轎子顯得格外詭異,帶着陰森詭異的氣氛而來。
兩個當街比武的漢子和周圍圍觀的人也因為這突然的打岔,而看了過去。
「前方是何方高人,在下鐵羽國三劍門弟子,在此和人比試,請閣下繞道而行。」其中一個漢子沖黑色的轎子喊道。
但黑色的轎子並未停止前進,四個詭異的轎夫快步而來,眼看沖入了比武場地之中,這個自稱三劍門弟子的大漢覺得自報家門對方都不理睬,臉上無光,便怒喝一聲,拔出了手中長劍,刺向了其中一個轎夫。
這人的修為不算高,鍊氣境五層左右,但在此地不算太弱,一出手聲勢還挺大。
但沒想到,人還沒到轎夫面前,黑色的轎子內突然靈氣外沖,隨後飄落而下的黑色花瓣詭異地朝此人飛去,剎那間便將此人團團包圍,花瓣之中,此人慘叫不斷,前後也就幾息時間,花瓣再度分開,而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卻從空中落了下來,正是三劍門的弟子。
一招,連面都沒見到,便弄死了一個鍊氣境五層的好手,那這人的修為至少在鍊氣境七層以上。
周圍的人見死了人都嚇的不輕,急忙退後,剛剛還想和三劍門弟子比試的另一人早就溜了。
黑布一直鋪到客棧門口,四個轎夫似乎對死人見怪不怪,也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放下轎子後,撩開了門帘,一個穿着黑衣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一身黑衣,皮膚白的嚇人,甚至連嘴唇都是黑紫色的,臉色陰沉,狹長的眼睛內閃爍着陰冷的光芒。
「長的就是一張人嘴臉。」洛天笑着道,見到了本尊也自然能估測出此人的修為,至少放在明面上,此人的修為大約在鍊氣境七層左右,但保不齊藏了一些。
洛天剛完,身邊的血櫻卻嘀咕道:「怎麼是他?」
剛好被閆太沖聽見,大胖子一邊啃包子一邊問:「啥意思啊?你認識他嗎?」
血櫻白了閆太沖一眼,隨後道:「認識,他叫衛丞,是南嶺黑林,妖邪門的少門主。」
原來是南嶺黑林的人,南嶺黑林乃是邪道之地,血櫻便來自其中,也就是,這個衛丞應該也是邪道之人,怪不得出手狠辣,而且還是少門主,想必來頭不。
四個轎夫跟着衛丞走進了客棧,老闆雖然有些害怕,但生意也不敢不接,就問:「客觀,打尖還是住店啊?」
衛丞背着手,冷漠地:「上一桌好菜好酒,再準備一間上好的房間。」
完便朝着樓上走來,他這邊一動,血櫻的舉動就更奇怪了,居然背過身去,似乎不想和衛丞見面。
這一點可被洛天看在眼裏,難不成這個衛丞和血櫻還認識嗎?
果不其然,當衛丞走到二樓,一看見靠近街道最好的位置被洛天他們坐了之後便露出了不悅,拋過來一塊銀子,冷冷地道:「把桌子讓出來,這是給你們的銀子。」
銀子掉在了桌上,洛天他們看了看,都沒動。
隨後洛天從包里拿出了一塊差不多大的金子丟了回去,喊道:「賞你一塊金子,滾蛋。」
衛丞乃是妖邪門的少門主,雖然門派不大,在大陸上算不上號,但放在雲山國這樣的國之中已經算是很大的背景,眼前之人居然敢這麼不給面子,這位少門主心中頓時湧起了絲絲殺意。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天已經殺過一人,別逼我再殺一人。」
周圍的客人哪兒還敢吃飯,早就嚇跑了,整個客棧二樓就剩下了洛天和衛丞兩撥人,老闆和夥計都不敢上來,只能蹲在樓梯口看情況。
「鍊氣境七層的修為是不錯,不過還不足以讓你目中無人,你想殺我可以,試試看唄。」洛天將手按在了虎茨寶刀的刀柄上,只要對方一動手,這邊立刻拔刀招呼。
衛丞舉起手來,靈氣在手掌之間環繞,陰冷的面容上殺意已經非常明顯。
但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衛丞卻看見了坐在洛天身邊,背着身子的血櫻,皺了皺眉頭,往前走了幾步,洛天這邊立刻站起了身,虎茨寶刀已經拔出了一條縫。
「血櫻,是你嗎?」衛丞低聲問道。
血櫻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過身來望着衛丞,勉強笑了笑道:「幸會啊。」
「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雲山國?」不知為何,衛丞看見血櫻後明顯高興了不少,而且身上的殺氣也減退了許多,甚至看起來頗有些激動。
「我跟着我夫君來參加天湖玄樓開幕啊。」血櫻完故意挽住了洛天的胳膊,洛天那是相當尷尬,想推開血櫻,卻被血櫻偷偷擰了一把大腿。
「夫君?就是這子……」衛丞的臉再次陰沉了下來,如同眼鏡蛇般盯上了洛天,很明顯,這子是喜歡血櫻的,現在血櫻故意刺激他,本來就醞釀着的殺意再被醋意一澆,更加澎湃地燃燒起來。
「我解釋一下啊,我和她還沒成親,只是單方面她想嫁給我,但是我沒有……」洛天想解釋,卻再被血櫻擰了一下大腿,這一下可用上了靈力,疼的洛天差點沒叫出聲來。
「血櫻,你是不是喝過他的血了?」衛丞低聲問。
「那當然,你應該知道我們血門的規矩,我喝過的第一個活人的血,如果是男人,我就要娶他,這個男人就是我第一個喝過血的男人。」血櫻抬着頭道。
「但是你家老祖已經同意將你嫁給我,你為了逃避飲血大典,故意藉口追殺楊笑風跑了出來,整個血門都在找你,你違背了我們兩個門派家族的姻親之約,更背叛了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聽到這兒洛天總算知道了點內情,原來當初追殺楊笑風不過是個藉口,逃婚才是真正的目的啊。
「呵呵,原來如此啊,血門二姐。」洛天冷笑道,結果大腿上又挨了一下。
「那又如何,我家老祖從就寵我,我不願意嫁給你是因為我不喜歡你,現在我已經和他飲血成姻,你我之間的婚約也就沒意義了。」血櫻高聲道。
「那可未必,只要我殺了這子,再帶你回血門,按照你們血門的規矩,你只要在血池中浸泡一天一夜,就能洗去不潔之身,我們就還能成親。」
原來還有這一出,洛天暗暗記下。
「殺了他?你以為你鍊氣境七層的修為很了不起嗎?我夫君可是鍊氣境八層的高手,甚至打敗過鍊氣境九層的天才,就你那點三腳貓的邪功,也就配欺負欺負街邊上的傢伙。」血櫻繼續道,還將洛天的底子都抖了出來。
「就他,鍊氣境八層修為,還打敗過鍊氣境九層的天才高手?」衛丞盯着洛天,那種隱藏在雙目深處的殺意越來越濃。
「雖然你們兩個吵架我不該插嘴,不過你既然想殺我,那就和我有關係了,實話,你打不過我。」
完,洛天體內靈氣一放,頓時充滿了整個客棧二層,衛丞只感覺心頭一晃,雙肩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感覺到了嗎?」洛天扛着虎茨寶刀,高傲地問。
衛丞咬了咬牙,開口道:「算你狠,不過等進了天湖玄樓,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我們走。」
完衛丞帶着手下的轎夫離開了客棧,望着他們遠去,洛天撇開了血櫻的手,開口道:「原來你是逃婚出來的啊,難怪不敢回南嶺黑林去。」
血櫻尷尬地笑了笑道:「我會處理好的,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婚事。」
「誰我要娶你的……」
「是你嫁給我,是我娶你。」
兩個人沒幾句就拌起嘴來,而陰九則將掉落在地上的金銀拾起,閆太沖啃着包子,一個勁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