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譚明朗不禁面色一驚。在場大多數人可能不知道,但譚明朗對楚南天這個名字可是清楚的很。
「楚南天?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呢。」
「哈哈……」楚南天仰面大笑。
「譚掌門,別來無恙啊!」
譚明朗先是冷笑一聲,遂將目光投向了楚南天手中高舉的金牌。
「不知楚教主今日到此,所為何事啊?」
楚南天將手中的金牌朝前一遞。
「在下奉王爺之命,特來化解今日這場干戈。」
「王爺?怎麼,曾經堂堂的天羅教主,今天竟然也歸順朝廷了?」
楚南天並沒有被他的話語所激怒,輕笑一聲後,說道:「楚某隻為自己做事,並不會歸順於任何人。」
譚明朗聞言正欲回話,但楚南天卻突然揮手打斷道:「譚掌門閒話少敘,既然今日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那看在楚某的面子上,譚掌門還是請他們速速回去吧。」
「哼,你說回去就回去,你他娘的是什麼東西!」
說話之人略顯年輕,他站於楚南天的身後,一身灰衣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青年雖然語氣強硬,但也難掩那一臉的稚嫩。
楚南天聞言緩緩轉身,他瞪着面前的青年,冷冷的回道:「你剛剛說什麼?」
「哼!我說,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
譚明朗面色一驚,楚南天的武功高強且心狠手辣,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會是他的對手。而剛剛這個年輕人,顯然是不知道面前這個人的厲害。他出言不遜,楚南天怎會輕易饒他。
「楚南天!」譚明朗急忙喊道。
口中答應,但楚南天的眼睛卻依舊盯着面前的年輕男子。
「譚掌門何事?」
「既然你是代表朝廷而來,那我們就來談談今日之事究竟該如何解決。」
楚南天聞言,這才將目光從那年輕男子的身上移開。他轉過身看着面前的譚明朗,隨後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好啊,譚掌門請!」
街道中所有的江湖人士皆都將目光投向了譚明朗,他們雖然也是江湖中小有名氣的門派,但若是和譚明朗的悟禪門相比,那自然還是差了一個檔次。所以,由譚明朗代表這些江湖中人同楚南天商議解決之法,在場沒有一人表示反對。
譚明朗看了一眼門窗盡數破裂的四福客棧,開口道:「楚教主,請!」
當譚明朗從七零八落的大門進入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客棧內不知何時已多出了十幾名黑衣勁裝的男子。他們的身材相當,面色微黑,每個人的表情更是冰冷如霜。
譚明朗故作鎮定,其實心中震驚不已。從楚南天出現,再到他走入這間客棧,前前後後也就一炷香的時間。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這十幾個黑衣男子竟然已經把客棧內打碎的破桌爛椅全都清理一空。
如今四福客棧的大堂內,空蕩蕩的僅有一張四方桌。而在那方桌之上,則擺有一盞茶壺,以及兩杯正冒着熱氣的茶水。
楚南天顯然對這十幾個黑衣男子的動作很是滿意,他將手向前一讓,得意的說道:「譚掌門,請吧!」
兩人分別落座,至於林壯則被安排在了離二人不遠的地方。
「譚掌門,在下有一事相問!」
譚明朗輕抿一口茶水。
「請講!」
「今日眾派攻破溧陽城門,可是譚掌門你帶的頭?」
譚明朗的眼內精光一閃,他又不傻,這種抗黑鍋的事情,自然是不會攬在自己的身上。
「楚教主應該知道,我們江湖中人與朝廷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說完,譚明朗便將目光投向了角落裏的林壯。
「然而,這紈絝子弟今日實在是欺人太甚。我等同為江湖人士,又怎能袖手旁觀呢?」
楚南天笑着點了點頭。
「既然事已至此,譚掌門不妨給楚某一個薄面,待會兒就帶領門外的那些幫派返回溧陽區吧。」
譚明朗聞言,立馬露出了為難之色。
「這,這個……楚教主的面子,在下自然想給。只是……怎麼也要給門外那些死去兄弟一個說法吧?」
楚南天了解的點了點頭。
「好辦!明日午時,這位林公子會在這四福客棧門前為今日死去的江湖兄弟們設宴致歉。譚掌門,您覺得如何?」
譚明朗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楚南天卻搶先一步說道:「這是楚某的意思,同樣也是王爺的意思。只要譚掌門按照王爺的意思辦,那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說完,一張銀票已被楚南天慢慢的推向了譚明朗的面前。
譚明朗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今日被人推選出來同楚南天談判,也不過是因為他的悟禪門的實力高於眾人罷了。此時他見那銀票的數目驚人,心中難免有些為之所動。
「楚教主的意思在下十分的明白,只是今日之事震動不小,怎麼着也得給外面那些武林朋友一個交代吧?」
楚南天暼了一眼坐在角落悶悶生氣的林壯,隨後開口說道:「明日午時,還是在這四福客棧的門前。到時候,我必讓林公子親自為今日死去的兄弟們三拜致歉!如何?」
譚明朗本來就沒有想要刁難的意思,且不說這林公子乃是王府的少爺,就光那張「沉甸甸」的銀票,也足以讓他點頭答應了。
「好!」譚明朗爽快的回道。
「楚教主曾經也是叱咤江湖的人物,今日譚某就給足你這個面子。不過,明日之事……」
「這個譚掌門請放心,楚某自會安排妥當!」
譚明朗露出了一臉笑意,遂將那桌上的銀票揣入懷中。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為本公子做主?」林壯見譚明朗走後,怒氣沖沖的朝着楚南天吼道。
楚南天面不改色,甚至連頭都懶得轉一下。他端起面前茶杯輕抿了一口,說道:「如果你以後還想繼續逍遙快活的話,那就老老實實聽從我的安排。否則,王爺都保不了你!」
林壯聞言,胸口劇烈的一起一伏。他惡狠狠的瞪着楚南天,但就是說不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