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對方吸煙的動作與姿勢,尤其要注意他們的手指,用第一節指骨夾煙的人,通常都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如果是夾煙位置靠後,移動到了第二骨節,就說明他們曾經有相當一段時間進行過高強度體力勞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不難理解,畢竟國內有相當一部分有錢人出身很低,靠着黑煤窯與礦石突然間富起來的暴發戶不在少數。這一點你們必須注意,非常重要。」
導師在教授學員的時候苦口婆心,池靜霜也覺得自己真正是學到了東西。只不過,學員班開了幾次就關門了,聽說導師與所租教室的房東之間鬧了矛盾,已經欠了兩個多月的租金,而且家裏也是一片混亂,正在與她男人鬧着離婚。
總之,謝浩然身上就找不出哪怕一點符合導師所說的「高帥富」因子。沒有「勞力士」手錶,沒有「范思哲」外套,也沒有「卡地亞」的鑽石別針,甚至就連臉上皮膚看起來也沒有接受過頂級男士化妝品的滋潤……這樣的一個男人,根本不是池靜霜心中合格的丈夫人選。
然而王昌遠是不會錯的。他是真正的有錢人,父親還是市里擔任領導職務。池靜霜曾經在很多富豪出入的場所看到過王昌遠,也從各個方面知道了王昌遠名下的財產數字。那是一個令她為之心跳不已的巨大數額,可惜王昌遠與閨蜜陳湘玲已經談婚論嫁,自己若是插進去,成功倒也罷了,若是不成,就真正是兩頭不是人。
王昌遠自己都這麼優秀,他的朋友會差到哪裏?
這個道理,池靜霜是後來才漸漸明白。她很後悔,然而女性的高傲與矜持讓她實在放不下面子。還好陳湘玲這個閨蜜很不錯,主動給自己創造了機會。
看着坐在謝浩然身邊的明真,池靜霜表面上若無其事,雙手卻放在桌子西面,右手指甲狠狠掐着左手的虎口,很深,劃出了一道道清晰的紅色痕跡。
明真儀態萬方,明**人。她雖然說話不多,言語卻很精闢,嗓音也仿佛經過訓練,起落婉轉悅耳,略帶幾分嬌柔,卻不會令人產生很俗氣「嗲」的感覺。
女妖精!
女騙子!
又是一個跟老娘搶男人的妖艷賤1貨!
池靜霜表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心裏卻將明真罵了個體無完膚。她現在是真正看出來了,王昌遠自始至終都對謝浩然保持着尊敬,雖說口頭上不時冒出幾句「謝老弟」,可是骨子裏,王昌遠有着一種對謝浩然本能的敬畏。
是的,敬畏,後半部分是真正的畏懼。
到了王昌遠這個程度,能夠讓他懼怕的人應該不多吧!
由此可以推斷,謝浩然的身份絕對不低。
為什麼我現在才發現這一點?
早幹什麼去了?
更糟糕的是,謝浩然之前就說,他要結婚了。
池靜霜端起高腳杯,小口抿着微涼的紅酒。她現在急需酒精刺激,用來掩蓋因為羞憤而迅速發紅的面孔。
王昌遠對謝浩然的話從來都很上心:「海島游的話,你想去哪兒?」
謝浩然偏頭看着摟在懷裏的明真:「你昨天不是與明明她們商量過了嘛,最後決定去什麼地方?」
明真臉上露出微笑:「馬爾代夫,這是梁欣麗說的。」
王昌遠在旁邊聽着,整個人愣住了,表情就像是被紙糊住了臉,很僵硬,固定化的那種。
「那就馬爾代夫吧!」謝浩然在這種事情上一向都無所謂。他對着王昌遠笑道:「就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在那邊呆上一個星期。」
「哦……」王昌遠就像是從凝固狀態緩緩融化,漸漸恢復理智。他乾巴巴地答應着:「行……那個……我回頭就讓人給你聯繫,到時候給你電話。」
陳湘玲看着飯桌上的氣氛不太對勁,連忙插進話來打圓場:「今天難得大家聚在一起,等會兒吃完了,一塊兒出去玩玩吧!你們說,具體玩什麼節目?喝酒還是打麻將?」
明真甜甜一笑:「我想回家看電視。」
陳湘玲本能的認為她在說笑話,不由得把視線轉向謝浩然,疑惑地問:「看電視?」
「她還真沒騙你,真的是看電視。」謝浩然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老片子,連續劇,《潛伏》。」
「《潛伏》?」王昌遠再一次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老謝,怎麼你女朋友是體制內的?黨員?」
謝浩然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一切都是事實。
明真看《潛伏》完全是個偶然。她曾經在手機上看到一段連續劇的短視頻,就記下來。那時候還在龍虎山上,各種規矩管得嚴。現在離開宗門,她一下子變得自由輕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目前最大的愛好,就是呆在家裏看電視。
吃完飯,大家各自離開。池靜霜說她要一個人在外面逛逛,王昌遠也沒多話,拉着陳湘玲上了車,關上車門,這才用很嚴肅的口氣說:「以後有謝浩然在的場合,別帶着池靜霜來了。」
陳湘玲很不滿意,白了他一眼:「憑什麼啊?這燕京城這麼大,難不成是他家的地盤?」
「你這人怎麼不懂事啊?」王昌遠有些不高興,壓低聲音道:「怎麼你看不出來?人家小謝今天一直在避開池靜霜,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靜霜是我朋友,我幫着她有什麼錯?」陳湘玲臉上顯出幾分慍怒:「就只准他謝浩然在外面招蜂引蝶,我帶個朋友過來又怎麼了?」
王昌遠耐心解釋道:「他要結婚了。」
陳湘玲對這話根本不相信,態度很是輕蔑:「結婚?哼,他哪一次帶出來的女人不說是結婚?以前是賀明明,後來換成了梁欣麗,這次又是什麼明真……照我看,他就是那種安定不下來的性子。不是我說你,最好離這種人遠點兒,說不定以後你也會變成他那樣。」
王昌遠從衣袋裏摸出香煙,拿出一根塞進嘴裏,一邊伸手摸着打火機,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謝浩然要結婚是真的,他沒撒謊。包括明真在內,他有四個老婆。」
距離很近,陳湘玲臉上的驚訝之色一清二楚。不等她張口問出來,王昌遠抬手擋住了她後面的話,同時扳開打火機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凝神道:「這件事情你必須聽我的。把你那點兒小心思收起來,以後不准在謝浩然面前賣弄。沒錯,池靜霜是你的朋友,但是出了這個門,我可不認識她是誰。不是我說她,女人都想着飛上枝頭變成金鳳凰,卻也得看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上次池靜霜瞧不起人家小謝,現在後悔了想要重來,怎麼可能?」
陳湘玲有些不服氣:「怎麼不可能?怎麼他謝浩然搞得很皇帝選妃子似的,什麼人啊?」
王昌遠把身子坐正,按下車窗玻璃,把夾住香煙那隻手伸到外面彈着煙灰:「他還就是選妃了,又能怎麼樣?總之我把話放在這兒,以後你別再帶着池靜霜出來。我算是看出來了,她屬於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類型。還好今天小謝也看出苗頭,早早就說不出去娛樂,要回家看電視。不然的話,如果現在約着去喝酒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池靜霜肯定要生出事來。」
陳湘玲對他的這些話很是反感:「你別狗眼看人低好不好?」
「狗眼看人低?」王昌遠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沒想到你現在也學着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陳湘玲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分,只是嘴上不肯認輸:「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那麼認真幹什麼?」
王昌遠把香煙湊近嘴唇,狠狠吸了一大口,將剛吸了一半的煙頭用力扔出去。
「湘玲,以前你可是不會對着這樣說話的。」他面色越來越陰沉:「玩笑……有你這麼開玩笑的?你把我當什麼了?」
陳湘玲頓時急了:「我……」
王昌遠抬手打斷了她的話,認真嚴肅地說:「我只是告訴你,以後說話做事,最好多想想,別那麼沒有腦子。還有,咱們倆雖說是未婚夫妻,但是還沒有領結婚證……就算是領了,一樣可以離婚。」
陳湘玲被嚇住了,再也不敢開口。
……
回到家裏,按下門鈴,賀明明打開房門,看到站在外面的謝浩然與明真,覺得有些意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出去玩嗎?」
從天境山回來後,賀明明就從公司駐燕京總部搬過來,現在是三個人一塊兒住。還好房子夠大,房間不成問題。
「就是吃個飯而已,你想多了。」謝浩然笑了笑,推門走進去。
他能夠理解賀明明的想法。那應該是所有女人都有的一種緊迫感。表面上雖說不在意,其實心裏緊張得要命。不過她搬過來也好,至少這樣熱鬧些,不像從前自己一個人住,冷冷清清。
剛坐下,裝在衣袋裏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廖秋的號碼。